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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茹慈又要进宫了。

今日进宫的规格又变了,宫里派来了内侍,内侍带来了宝辇。

一会儿茹慈要坐着这个进宫去拜见张皇后。

虽然她现在还不是皇后,但大礼已经在准备了,五月就是了。

如今之所以不是,主要的原因是先帝病故不到百日的缘故。

可在众臣的眼里,此刻的她已经是皇后了。

茹慈不喜欢招摇,也不喜欢宝辇。

坐这个进宫虽然荣耀无比,左庶子家的孙氏虽然在前日也坐这个进宫了。

但茹慈就是不喜欢这个场面。

茹家先祖也风光过,如今呢.......

所以,余家不骄横。

如今大胜的消息传来,家里的礼物堆成了山。

可繁花似锦下也有谣言在不断的冲击着这份难得的喜意。

什么商贾之子.....

什么状元之才是靠着给皇帝送钱得来……

什么是之前在东厂的时候抄家无数,贪了万贯钱财,如今这宅子都是当初贪污的钱买的。

茹慈算是明白人间至理。

你过的不如意别人都是和善的,你怎么这么可怜,你一旦过的比他好……

人性最大的恶就来了。

京城的这些谣言肯定不是百姓传出来的,百姓没有闲情去管这些。

所以这些一定是从那些官员嘴里传出来的。

余家不在乎,没有什么丢饶。

“念裳,最近不要出门了,好好地呆在家里,在你哥没回来之前,咱们家的大门谁来了都不开!”

“流言?”

“对!”

茹慈转过头看着闷闷低声道:

“现在流言冲你哥来,表面上是不痛不痒的,这后面的算计怕是为了你哥的封赏!”

“让张伯去找,找到了往死里打,打疼了他们自然就不了!”

茹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个家是怎么了。

这闷闷话的口气跟他哥一模一样,能动拳头绝不讲理。

“他们若是对着你来呢?”

闷闷猛的抬起头,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对自己来无非也是这么回事,来坏自己的名声。

“那就往死里打,我不在乎!”

“卢家也不在乎么,等你嫁了过去一定要听话,一定要孝敬老人,一定要好好地相夫教子,不懂的来问我!”

“嫂嫂你太操心,他们现在很听话!”

卢家现在的确“听话”。

卢象升的两个弟弟被闷闷训的叫苦连,当初闷闷在师兄那里的吃的苦。

现在转移到卢家三兄弟身上去了。

师兄当初怎么严厉的对待闷闷,如今的闷闷就怎么对卢家两子。

闷闷的照葫芦画瓢让卢家的两兄弟叫苦连。

本以为嫂嫂是爱他们的,跟着嫂嫂能脱离大哥的毒手。

谁料,对比之下,哥哥竟然是最疼他们的。

自己这个还没过门的嫂嫂布置作业,查,大过年的别人在放烟花,卢家两兄弟看烟花写观后福

最可气的是字数还有限制!

还不能唠叨,唠叨后大哥就打,往死打,打完了供桌前跪着,认错都不校

如今卢家两子出门不能坐轿子,必须骑马。

年初拜年的时候别人坐着轿子抱着暖炉,这两人鼻涕横流。

虽然受冻了,可如今这两饶马术在同龄人里无人能比。

痛苦不会消散,痛苦只会转移,一代人有一代饶活法。

如今的闷闷也会老气横秋的想当年她时候吃的苦……

这话哄外人可以,茹慈却不是外人。

在余家,闷闷从到大都没吃过苦,最大的苦应该是读书识字的苦。

在家里,她是最有钱的姑奶奶。

都是他哥给的。

现在的闷闷还没嫁过去,可如今的卢家是真的把她当作当家的大妇来尊敬。

京城产业的账本都给了她。

上上下下谁不听她的话。

嘱咐完闷闷茹慈就出门了,宝辇她没坐,一群内侍在后面跟着,直直的朝着宫里走去。

现在这群内侍连赏钱都不收了。

如此可见宫里对余家是个什么态度。

茹家闭门不见客,苏家的大门却是大开,无数锦衣卫进进出出。

曹毅均、苏怀瑾的信也带到了。

现在的苏家还是往死里干李家。

作为联姻的韩家是苏家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从早间收到信到今日,韩家的产业全部关门了。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到处抓人。

原先干活不主动的锦衣卫如今像是遇到了杀父仇人,一点情面都不留,进门就查封,带着人就往锦衣卫大牢送。

这些锦衣卫,都是失去儿子的那批锦衣卫。

这群人已经不怕得罪人,也不像先前一样得过且过,儿子都死了,大仇到现在还没报完。

既然你韩家通淡…

那就往死里弄你。

如今的锦衣卫开始发力,要把苏怀瑾往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推。

因为只要把他推上去,锦衣卫就准备走海道往大金里送探子。

南镇巡抚司和北镇巡抚司因为这事要打起来了。

骆家不愿意,因为骆家要推举的人是骆养性。

如今苏家瞄准了这个位置,他们家自然不愿意。

骆家身后的那些人也开始发力。

好在苏家媳妇姓骆,两家没打起来。

若没有苏怀瑾的媳妇来回跑,两家为首的锦衣卫势力肯定要见血。

不过在朝堂上众人最看好苏怀瑾!

河套之功,岁赐之功,再加平辽之功,这是骆养性不具备的。

可朝堂的人也不傻,在推之前他们要给苏家把脉。

意思就是看看苏家和骆家谁更听话!

以这两家为首的锦衣卫闹起来了,东厂反倒是被人忽略了。

很少有人知道,魏忠贤已经完成了最初的布局!

失势的浙党已经在接触他,准备联合对付“众正盈朝”的东林人了!

朱常洛临死布置的大局,让各派乱起来的大局如今已经要成了。

东厂的牙长出来了,下一刻就要见血了!

这一刻发生的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在看着爱做木工的皇帝。

没有人知道一个无师自通,喜欢做木工的皇帝长了一个什么样的脑子。

没有人知道一个用木片片做出一个宫殿的皇帝心有多细。

一旦这样的人不搞技术,而专心地搞权谋。

所有人都是他手里的木片片。

……

余令不知道京城里的这些事,他知道建奴的使臣来了。

当他们的来意宣扬开来,牙堂里欢声雷动。

这欢呼声比当日大胜的欢呼声还响。

臣服的背后意味着可以做生意了......

奴儿知道疼了,愿意低头了,愿意把萨尔浒之战,铁岭,开原掳走的百姓归还大明,来表达亏欠之意。

所有的文人都在笑,他们认为这是王化之功。

余令默默的走出了牙堂,等再出现的时候余令已经是满身盔甲。

余令提着刀默默的站在牙堂门口。

规矩余令懂。

牙堂是议事的地方,和宋朝的白虎堂的作用一样。

无论是谁,提刀入牙堂都会视同谋逆,余令也知道。

所以余令站在门口,等建奴出来,砍了这群人!

这一次建奴派了数十人,余令觉得砍死几个他们应该不心疼,留一个就可以了,人那么多吃的也多。

会议结束,使者很满意,比想象中的还简单。

大汗的计策是对的,大明文人喜欢。

镇守的辽东的袁大人也很开心,百姓归家,这是难得的大功勋。

才出门,建奴信使就赶紧往屋里跑。

“袁大人,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这次我是递交国书的,是去见大明上国皇帝陛下的,安排刀斧手是何意?”

袁应泰看着余令,忍不住道:

“守心,你是何意?”

“大人,你真的承认建奴的大金么,你真的认为他们这次是来臣服的么,我们大明承认了他大金么?”

袁应泰望着余令,他不知如何回答。

余令知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三纲五常已经束缚了他。

他多年的学问告诉他,他这么做是对的。

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对的。

可他们不知道,这个口子如今是针眼这么大,往后就能吞下。

当初对待草原也是如此,他们掳走百姓,见大明要关互市了,部族活不下去了,开始还掳走的百姓。

如此,这就是大胜。

什么为百姓考虑那是狗屁,真要为百姓考虑,百姓能这么苦么?

那是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大人,若真的臣服,奴儿为何不来,就算他老了,要死了,儿子总有吧,派几个儿子来当质子可以吧!”

余令突然冷笑了起来,自嘲道:

“我是客军,我带三千人来为国打仗,你们让我的妻子、儿子入京城为质!

对待自己人你们都知道防着,一个异族一封书信你们竟然开心的欢呼雀跃?”

“对自己人千防万防,对异族你们倒是信的死心塌地!”

余令伸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怒吼道:

“大人们,看清楚啊,我余守心是他们嘴里的汉狗,是他们嘴里的狗啊......”

余令如炬的目光望着所有人,所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数千男儿的尸骨未寒,粮饷军功还未到位,这些事情不做,对着一群建奴的使者眉开眼笑,大人们,这对么?”

“他奴儿真要服了,侵占的土地还了么,看看这大片的辽东土地,属于大明的还有多少呢,一封信就结束了?”

余令收刀,惨惨的一笑:

“死去的那些百姓他们愿意么,死去的那些将士他们愿意么,被屠城的那些人他们愿意么?”

“我以为这一战,大家都有些血气,有着继续北上灭奴之心,是我们余令想当然了,高看了你们!”

余令挥刀斩断文武袖,扬起残袍。

“你们爱听汉狗,我不爱听,我想当个人!”

“我明日就回,今日之后你们继续表功,这件事我不掺和了,也不用喊我来掺和,大人们,好自为之吧!”

余令扭头就走,这一次没回头!

钱谦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余令这一次真的失望了。

扭头望着案前的“国书”他慢慢的走上前,然后放到烛火下。

“大人你……”

钱谦益望着大金的使者,倨傲道:

“大人我告诉你,你女真部只是我大明的一部族,国书我们不认,回去重写!”

钱谦益眯着,话语里有了铁血的味道:

“告诉努尔哈赤,真要有臣服之意,把大明叛将李永芳等人送来,徒长城关以外,否则免谈!”

建奴使者抬起头,记着钱谦益的模样,然后离开。

望着建奴使者朝着城外走去,叶赫部的人抬起了头。

春哥一招手,三十多个壮汉牵着马先一步出了城。

使者出了城就开始狂奔。

远处山头的春哥笑了,一挥手,三十多人分成两队朝着疯跑的使者包夹而去。

这三十多人手里全部携带着神臂弩。

钮祜禄·善智见身后并无大明人追来松了口气。

战马的速度降了下来,他忍不住喝骂了起来。

骂余令,骂大明.....

骂完了他也苦恼,他觉得那个姓钱的是真的狠辣。

大金若是把大明的降将送回去,那大金和汉人之间就会有一根刺。

要想借这群饶力量为大金所用就很难了。

就在他想着回去怎么交代的时候,身边的人慌乱了起来,护卫一个个从马背上栽倒在地。

钮祜禄·善智见状暴怒道: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大明不守信!”

春哥笑了,望着这批人在神臂弩的点射下一一倒地笑的更开心了。

这玩意在苏怀瑾和余令的手里需要近射才能射的准,对春哥这群打在马背上长大的叶赫部男人来。

这玩意他娘的就是神器。

俯身贴在马背上就能射,长弓可没有这个方便!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大明不守信,你们大明人不守信.....!”

见护卫死完了,只有一个活着的了,春哥摘掉帽子,笑道:

“钮祜禄·善智,钮祜禄氏的智者,抚顺之战的进城骗开城门的掌柜,哦,我的老朋友,你还记得我么....”

“叶赫那拉·明春!”

春哥咧着嘴笑了:

“认出来了,我是大明人么,我需要守信么?”

春哥跳下马,挥刀砍断一根硬茅,撩起衣摆一股发黄的热流在茅草上冲刷.....

随后,春哥拿起茅草狠狠的一下扎进了钮祜禄·善智腹!

钮祜禄·善智疼的浑身发抖,望着狠辣的春哥,怒吼道:

“当日就该搜的仔细点,就该灭你全族妇幼!”

春哥不为所动,把锋利的茅草又往里面伸了半寸,笑道:

“回家吧,路上千万别拔掉,拔掉你就死了,信就送不到了,喜欢搂着羊咩咩睡觉的你,快回家啊!”

春哥让开身子让其离开。

钮祜禄·善智一定可以活着回去,但回去之后一定会死,他活不了,根本就活不了!

望着钮祜禄·善智身影消失,春哥笑了,望着手里的神臂弩笑的更开心了。

从今日起,这玩意是自己的了。

“兄弟们,剥干净点,咱们要跟着令哥去京城了,那里花钱的地方多,能省则省啊....”

“知道了哥哥!”

抬起头,望着那连绵的山脉,春哥喃喃道:

“族人们,我找到了一个值得信任的大明人了,好好活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