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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鸿煊经常会恍惚间忘掉那个人,可每当看到那些关键线索,他就会猛然意识到,这世上真有这么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贺鸿煊一路拉着有气无力的阿瑞斯,终于到了龙崎剩这座城没什么名气,按理神道教那帮人早该满世界抓他们了,可奇怪的是,一路过来居然连张通缉令都没瞧见。这反常的情况,让贺鸿煊心里之前的怀疑又冒了出来——难道优子的母亲真的就是那个久美子?

可惜,那把蠢剑没法开口,否则它肯定知道自己心中那个猜想到底是真是假。不过贺鸿煊也被自己想法给逗乐了,他居然想让一把剑和他聊。

阿瑞斯虚弱地撑起上半身,用手肘撞了撞贺鸿煊的后背:

“喂,你一个人偷着乐什么呢?”

贺鸿煊握着缰绳的手指因笑意微微发颤:

“想起些陈年趣事了。”

阿瑞斯顿时瞳孔骤缩,扯着沙哑的嗓子骂道:

“法克!你该不会又在惦记老子那件糗事吧?”

“哟,本来都快忘干净了。”

贺鸿煊故意拖长尾音,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

“经你这么一提醒......”

“法克!”阿瑞斯懊恼地捶打板车,扬起阵阵灰尘,

“老子这张破嘴,早该缝上!”

当暮色快要浸染云层时,贺鸿煊与阿瑞斯的笑闹声还在半空盘旋。板车轱辘碾过龙崎市最后一块青石板,转眼便停在了霓虹闪烁的汽车4S店前。

玻璃幕墙倒映着贺鸿煊眼底跃动的火光,他径直走向展厅中央——那里停着辆哑光黑色奔驰,三叉星辉在顶灯折射下泛着冷芒,正是传中叶帝横扫八荒时的座驾。

刷卡声与引擎轰鸣同时响起。当崭新的轮胎碾碎积雪,车载电台正播报着东北高速的路况。

贺鸿煊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后视镜里阿瑞斯瘫在真皮座椅上打盹,窗外的雪景如流动的水墨画卷般铺展。他们碾过雪原,向着北海道的方向疾驰。

越野车碾过冰棱的脆响中,贺鸿煊猛地拍了拍副驾:“阿瑞斯!睁眼看看这琉璃世界!”

他扯开领口,任由寒气灌进衣领,指尖随着车载音响节奏敲打方向盘,混着风雪的歌声在密闭车厢里炸开:“撒库拉——撒库拉——”

阿瑞斯被震得耳膜发疼,眯起眼望向车窗外。只见公路如银龙蜿蜒,两侧杉树披挂着蓬松雪绒,远处山巅被晚霞烧出半透明的金边,连呼啸的北风都裹挟着砂糖般的细雪,簌簌扑在挡风玻璃上。

“没事多享受享受生活,整打打杀杀的一点没意思。”

贺鸿煊的笑声裹着白雾漫出车外。

引擎的嗡鸣裹着贺鸿煊豪放的歌声,阿瑞斯第无数次翻了个身,压得真皮座椅发出不满的吱呀。正要甩出句咒骂,车窗外突然掠过一道莹白的雪浪——漫山冷杉化作连绵的奶油蛋糕,树尖垂落的冰晶折射着碎钻般的光,远处的雪原在暮色里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

他猛地撑起身子,额头重重撞在车窗上也浑然不觉。雾气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却遮不住眼底迸发的神采:

“贺!”

沙哑的嗓音里裹着惊叹,“还是你这家伙会享受生活,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景色的。”

贺鸿煊重重拍在方向盘上,震得车载香薰轻轻摇晃:“这不过是打闹!等你见识过我老家的雪景,才算开了眼!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才姜—”

“哟,”

阿瑞斯挑眉扯出个坏笑

“你现在不是樱花国人吗?”

笑声戛然而止。贺鸿煊猛地踩下刹车,越野车在雪地上划出半道银弧。他脖颈青筋暴起,转头时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再一遍?!”

污言秽语混着白汽倾泻而出,骂得阿瑞斯抱着脑袋直往后躲,车顶都快被掀翻的咒骂声里,还能隐约听见夹杂着世界各国的语言。

越野车碾过结冰的柏油路,贺鸿煊的咒骂声混着发动机轰鸣此起彼伏。从龙崎到茨城,从秋田再到札幌,车轮卷起的雪沫里都裹着连绵不绝的脏话。当富良野的雪原终于撞进车窗,已是第四黄昏。

阿瑞斯揉着被骂得嗡嗡作响的脑袋,扯着嗓子抱怨:

“oh贺!至于吗?就因为我你是日本人,你骂了我整整四!连导航都被你咒得死机三次!”

贺鸿煊猛地拍了下方向盘,车载香薰剧烈摇晃:“我最后再一次!老子可以是任何国家的人……”

“得了吧,这话你念叨得比吃饭还勤。”

阿瑞斯懒洋洋地扯松安全带道:

“唯独不能是樱花国的,对吧?”

引擎声突然低了半度。贺鸿煊盯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雪幕,喉结滚动:

“当初听这项计划,当我看到计划内容的瞬间……”

他忽然笑了,带着几分狡黠,

“就知道这事儿,非我不可。”

阿瑞斯斜睨着贺鸿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樱花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被你这么个煞星盯上。”

话音未落,越野车已碾过结冰的碎石路,车灯刺破风雪,照亮路边“雪见家牛乳町”的木牌。

“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阿瑞斯话没完,就被贺鸿煊拽下车。寒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只见雪原深处,几座覆满雪顶的屋子透出暖黄灯光。贺鸿煊跺掉靴底的积雪:

“往后一个月,咱们就窝这儿苟一整子——安全得很。”

贺鸿煊半拖半拽地架着瘫软的阿瑞斯推开木门,风雪裹挟着刺骨寒意涌入店内。暖黄的灯光下,柜台后传来那道熟悉的问候:

“欢迎光临。”

他裹紧灰色派克服,压低的帽檐将面容藏进阴影,只露出下颌线。

直到他抬手掀开帽檐,柜台后的惊呼几乎要刺破花板:\"凛音…是你?!\"

贺鸿煊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

“千野,好久不见。”

暖意终于漫上眼底,在这片飘雪的异乡,与故人重逢的瞬间,连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