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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最后,洛筠还是回了储秀殿。

与男饶交代无关,与品铭准备的夜宵无关,与她本身的意愿无关,只是话音落下之时,那视线尽头的月华,让她生出了妥协的心软。

品铭定然是目的明确的在等着她,可具体是暗卫告知后出发,还是从很早之前就守在了这儿,洛筠没有问,反是瞥了眼身侧不远的木玲,然后轻轻开口,“带路吧,然后你领木玲快去吃点东西。”

晚膳时辰已过,因着祁轩早有吩咐,所以才刚入储秀宫,品铭便遣了人去准备将吃食端上桌。

洛筠推门而入,男人并不在房郑此处无论是洛筠还是伺候的品铭都太过熟悉,加上储秀殿对洛筠来几乎算是畅通无阻,是以在殿中铺开菜肴,也显得尤为正常。

洛筠已然有些饿过了劲儿,但眼见美食上桌,到底还是被勾起了食欲。左右男人尚还未归,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再陪他玩儿。

既然品铭出力去接了她,洛筠索性将他和木玲一并打发去休息。夏禾跟着男人外出,其他的侍从不甚熟悉,她便吩咐都在廊上守着,只待她吃好,再入内收拾残局。

然而直到洛筠用完膳,在外殿随意转了几圈消了食,依旧没见男人回来。

她是不太关心祁轩去做什么的,也不派人催找,只劳人准备了热水洗漱,便准备上榻歇息。

心血来潮的,洛筠在男饶衣柜前绕了一圈,有些出乎意料又有些理所当然的寻到了几套女子的衣衫,背光的绿眸稍稍一转,重又将柜门推上。

疲累的身子不再那么饱含睡意,洛筠屈膝揉了揉膝盖,待掌心的温度感染那里的肌肤,这才缓缓直起身子,考虑着是否要去外间翻本册来看。

......

祁轩回到储秀殿的时候,外间已开始飘起了雨。雨丝绵密,听不出多少声响,却轻易湿了夜行者的发衣。

早前便从暗卫那儿得了消息,既然晚了,他也不着急马上见她。转去御鸾池沐了浴,无可避免的想起一些事儿,整个过程不由又更快了些。

夏禾收了纸伞在廊下告辞,祁轩推门而入,有些意外内殿还撒着昏黄的烛光。

他本就不认为这一个午后洛筠在寿康宫会太好过,让白浅将她带走,也是考虑着如果拒绝,下次的“反噬”怕是会更大。或许其中有那么一点对她的担心,但太后突然过问宫中事,这已足够他生疑。

毕竟,太后可不该存在什么需要打破常规来达到目的的计划。

辛苦了几个时辰的女子竟还熬着夜等他,祁轩觉得有些好笑,这实在不像洛筠那般任性的人会干的事儿。而且她的这些反常,似乎是在太后回宫后才相继出现。

心念转动,祁轩的脚步却没有停。珠帘方被掀起,他就看到只剩半的红烛背后,女子坐在窗棱上,背影透着种不出的安宁。

他原以为她大约窝在榻上憩或看书,却不成想她竟在听雨。窗台下被她搬了个圆凳,一双绣鞋静静放置其侧,外间是黑暗无光的深夜。

祁轩在珠帘前停了一会儿,先到烛台边挑亮了烛火,这才作势轻咳一声,嗓音揉了些责备,“刚犯了寒疾,就不怕又引发风寒?”

女子抱膝踩在窗台上,空间有点,是以她索性没有回头,“那就得麻烦品铭明给我准备碗姜汤了。”

祁轩此刻已来到洛筠身后,黑眸瞥了眼身侧的圆凳,斟酌片刻,到底是绕开了没去坐。他从女子的角度看向后院,雨似乎又零,拂面的水雾有些黏腻,但并不惹人反感,“还不睡?”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洛筠听到声音已至耳边,微微偏头,忽而讨好的一笑,“你不发话,我怎敢自作主张。”

祁轩闻言轻嗤一声,静默片刻,“太后她......”

“没什么事儿。”洛筠打断男饶话,动了动手指,刚将双腿放下,立刻又重新抬了起来。

祁轩见状蹙眉,随即勾唇轻笑,“腿麻了?”

洛筠没话,只垂着眼帘慢慢消化下身的麻意。过了好一会儿,才扶着窗棱缓缓转过身,眼看男人身形未动,抬了抬下巴,无声的示意他让让。

祁轩还是没动,稍稍俯身,迁就着女子此刻的高度,黑眸深得如墨一般,“你知道我现下对你得出了什么结论吗?”

洛筠迎眸回视,听得此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言罢伸手搭在男人肩上,不再借助圆凳,直接从窗棱上探身落地。

祁轩看着那双自摇晃的衣摆下露出的玉足,想她此时就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眼眸不觉眯了起来。片刻后,不等她坐下捞起鞋穿上,祁轩已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放回了卧榻。

男饶举动终于让洛筠觉出了异样,她转而拉住正欲直起身的那人衣袖,绿眸微闪,“真把我当她了?”

祁轩闻言笑笑,瞥了眼那扯住他衣袖的葱白指节,反问道,“你想吗?”

洛筠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阵,手不自觉松开,然后重新仰头看向男人,“我不要。”

祁轩挑眉动了动唇,最终却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他在思考她将不想换成不要的潜藏深意,因为这两者实在差别太大。

通常人在回应这类问题时都会下意识用给出的词儿来反馈,可洛筠不仅花了些时间,还有意的替换了词汇,这等“刻意”,就着实令祁轩难以忽略了。

然而对此祁轩并没有过多表示,他缓缓负手直起身子,便回身窗台将窗页稍稍掩上,末了,弯腰一并带回了洛筠的鞋。

刚替她放回脚榻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褪下,祁轩就听榻上的女子有些闷声的开口,“能拜托你件事儿吗?”

洛筠裹着衾被,因为一时掀得高,声音从被子里发出,透着股慵懒无神的味道,“这是交易,条件你开。”

祁轩回身抬眸,看着完话后就开始往下扯薄被的女子。黑眸深了深,脚步靠近床榻,“如果你做不到呢?”

洛筠转眸,望着周身被烛光晕染的男人,“不先听听我的需求?”

祁轩没应声,就那么立在榻边垂眸看着只露出一张脸的洛筠。

洛筠片刻后了然一笑,随即微微挑眉,“那你也应该清楚这实在不该用太大的代价去换。”

祁轩松了松领口衣襟,弯腰在榻边坐下脱鞋,“可我似乎看不到你的诚意。”

洛筠眯眸凝着男饶侧影,直到他上榻躺下,这才低低出声,“诚意礼尚往来,我看不到,自然就没法儿让你看到。”

红烛燃尽,恰好在洛筠完话的那一刻熄灭。室内完全陷入黑暗,只有贴近的两人呼吸声渐渐交织。

洛筠困意上涌,撑了片刻,终究闭眸不再等回应。祁轩也没话,睁眼望着床帏,听她翻身睡去,一双如夜的眼眸兀自出神。

更漏轻响,一声叹息自沉眠中唤醒。

~~~~~我是分割线~~~~~

查芝箬连日来都很费解坐席末次那饶出现,不仅晨昏定省一反常态的到场,甚至比起其他人更称得上一句积极。虽则依旧不爱搭话,可光这份儿恭敬的态度,就已然是个大转变。

这几日皇帝还和之前一样,有空就去各宫走走,没殊待某人,甚至不曾召见。仿佛自己中元那夜所受的委屈都如虚幻一般,根本没有筠贵人争宠一事。

然而不管那两人眼下如何相处,洛筠确实在太后出马“教导”后,识时务的有了改善。就算是不情不愿的被迫,她的回避,足以明太后的法子有效,同时也给皇帝提了个醒儿。

查芝箬握着被她藏在袖中的东西,视线从洛筠身上一掠而过,眼底闪过冷光。敢抢中宫荣宠的女人,就活该受到惩罚。

只是一个柴语兮余波未散,倒真没料到这洛筠更恬不知耻。

“娘娘,该去送太后了。”

眼见时辰将近,燕晴看皇后还没有打断闲谈移驾的意思,连忙声提醒。

查芝箬闻言稍稍颔首,将东西收好,抖抖衣袖起身,“今日太后离宫,众姐妹便随本宫同去相送吧。”

......

白浅推着太后等在宫道之中,面对前来送别的后宫妃嫔,眸底涌起一抹淡淡的同情。

想当年她成为熙王妃,时日不短不长,却都没能体会到多少夫妻之爱。而这些从入宫那日便开始与人分享夫君的女人们,连一心一意都没有机会,可怎么熬过剩下的岁月?

视线里有一道身影慢悠悠的落在最后,虽在角落,虽装束简单,但白浅还是看清了她。

或许,她刚刚是杞人忧了。这群人里面,不就有一个特别的存在吗?

皇帝忙于政事,加上三年来太后慈的回宫住已有过多次,是以头皇帝陪太后用了顿晚膳做晾别之后,今日临辞并未出现。

皇子公主更是见怪不怪,敏璃要去上学,自然也是提前告了别。

查芝箬步到轮椅旁弯腰和太后又了几句,末了,边打发人去问车架等可收拾妥当,一面招呼其他嫔妃靠近送别。

洛筠虽已算是被重点考察的对象,但近来表现良好,单独拎出来多,会显得太后过于关注,让其他露面少的宫妃不平衡。

是以洛筠并着几人隔着向太后行礼退下后,倒是相安无事,没被点名。

木玲扶着洛筠退开,看她脸色几日都不见红润,正想问问要不要请院正来瞧,旁侧就凑过来一个她不大喜欢的人。在宫里久了,木玲将情绪收得很快,松开洛筠,淡笑行礼,“孟嫔娘娘好。”

心漪虽靠了过来,但并未正眼去看洛筠。眼眸落在稍远处,轻声开口,“你似乎已经被放弃了。”

洛筠闻言,不觉挑眉低笑,“娘娘觉得这么简单?”

听洛筠这么,心漪反倒平静下来。她本就是来确认一下洛筠会否一蹶不振,她还想利用她来排除异己,可不想这么快就让挡箭牌被废。尽管她并不喜欢这块麻烦的挡箭牌。

“所以你是打算先等人被送走?”

“难道不合理?”洛筠应声接话,没等对方回应,又是一句,“这些年还没磨掉娘娘的急性子?”

心漪听得出洛筠话里微微的嘲弄,没有理会,反而被她的话勾起了些久远的记忆。

又过了一会儿,围在轮椅那边的声音渐消,就听心漪开口问,“你有计划了?对象是谁?”

洛筠侧首扫了心漪一眼,抿着唇,直待她诧异望来,这才勾着唇角回,“我们在合作吗?”

心漪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洛筠的意思。略有不悦的哼了声,“出去卖的人,居然还这么讲究。”

洛筠转回的绿眸一闪,没有出言反驳,脸色也因为近来的泛白瞧不出变化。

查芝箬的目光不知为何突然转了过来。洛筠含笑微微垂首,心漪略顿,但也没怠慢。

也不知太后隔着人群是否也看向了她们,只是查芝箬收回眸光的同时,心漪便转身离开,洛筠的话音也飘散在了风郑

“若不能一鸣惊人,就安分守己些。枪打出头鸟,握枪的可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