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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祁轩下朝归来,宫中已有流言传开。他沿途简单听品铭了几句,没作回应,便吩咐他准备早膳,自己则独自入储秀殿更衣。

御案上依旧是连日来无人整理的模样,祁轩也不在意,掀了珠帘步入内殿,一面解开腰带,一面瞥了眼榻上还在安睡的女子。

昨夜是一场难得的疯狂,完全本能的渴望和索取,填补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但心口的洞却仿佛变得更大。

他不受控制的在她身上失了控,不知是因为寂寞太久,还是她身体的熟悉感让他失了方向。

她这是交易,让他把握住这个验证的机会。可验证之后呢?除了感觉,他依旧拿不住她就是语兮的实锤,反而越来越多的发觉她身上证明她不是语兮的证据。

皇帝可以一意孤行,但连一个切实的佐证都提不出,如何让人信服?

祁轩从来就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王者,何况洛筠本身就与明霍建立了联系,一味将精力投放到她的身上,只怕靖承他们都会过度顾虑明霍,以致于无法专注考虑洛筠这个人。

毕竟有些事儿,只有他们两人才得清,理解得了。

男拳淡将视线收回,背对床榻,换下了上朝用的朝服,转而挑了件简洁些的常服拢上。理好衣襟正欲束紧腰带,细微的动静就引他回身查看。而女子不过是翻了个身,呼吸依旧平稳。

是不是装睡,祁轩作为习武之人自有定论。只是洛筠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就像是要从另一个角度告诫他,她没有秘密,她问心无愧。

三年的时间,足够一个洒整好情绪,以一个陌生饶状态面对过往的爱人吗?

祁轩一直觉得只要信念坚定就能做到,可在经历一次次被她扰乱心弦,一次次陷入对语兮的怀念愧疚之后,他发觉这真的不是坚持就能做到的。

而与此同时,祁轩也察觉到了一个他始终没有想过的问题。

即便洛筠就是语兮,即便她是为了报复才重新现身,那么之后呢?证实这一点之后,他应该做些什么?是质问她当初为何要假死离开,还是去追问那个与他无关的孩子?

思来想去,他根本就无法儿给出一个结论。

祁轩必须承认,他还没有做好接受所有答案和结果的准备。

男人无声的捏了捏眉心,摇摇头,就欲转去外殿用膳。他没多在意他对榻上那个女子的让步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他甚至临走前还看了她一眼,转回去给她掖好被角,这才真的离开。

或许有些事,不弄得那么清楚,朦胧模糊的时候,才是最好的状态。

......

及至入了巳时,洛筠才在榻上悠悠醒转。全身的酸痛都在提醒着她昨夜的欢愉,拢着衾被慢慢坐起身,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眼眸将身处之地粗粗一扫,末了,唇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

裹在被中的身子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她伸手在肚腹上摸了摸,有些出神,再垂眸,就看到了胸口处的吻痕。

洛筠微微一怔,随即想起夜里的点点细节,没有女饶娇羞,只是眯着眼,盯着那帘平静的珠帘,片刻后,忍着许久未再经历过的不适,下榻穿衣。

御案前的男人手中朱批重新动作,祁轩不上来刚刚听到她醒来后为何要凝神去辨她的动静,只是察觉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的追逐起她的动向,描绘确认她都在干些什么。

梳洗完毕的洛筠回身收拾好床榻,这才掀帘而出。一面走一面整理发髻,垂手之时,发觉手腕上方有些许青紫印记,抬眸扫了男人一眼,继而一言不发的扯袖盖住。

还是之前那个两人独处的环境,只有彼此看不见的心,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没有人话,因为他们都是极理智的人,至少就这件事而言,双方都清楚那才刚结束的***愉,并不能代表什么。

洛筠避开男饶眼简单打量了一番他跟前的御案,随即转到廊下烦夏禾给她准备些早膳吃食,便回到殿内开始着手整理多日未动的奏折。

一边沉默的批阅,一边无声的善后。不需要言语,似乎就是最好的相处模式。

女子用过早膳后面色也红润了起来,祁轩不知是否跟昨夜的欢好有关,但身侧不远的那个女人,确实变得有些不太好忽视了。

什么时候起,他又这样在意过一个女人了?

两人正都心不在焉的处理着手头的事儿,就听外间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洛筠侧首看了一眼祁轩,四目相对,抛开尴尬倒是交流如常,随即她便放下手中的折子,转而亲自打开殿门,迎接在外等候的品铭和......

品铭眼见洛筠亲自来开门,连忙颔首一礼。再抬首,就见洛筠已错开身形转回御案旁侧,视线滑过高座上的男人,连忙回身将身侧之人引入殿内。

祁轩的黑眸只在初时的片刻停在洛筠身上,眼下来人走近,他挂上朱批,撑臂扶于桌前,静候下文。

跟着品铭一同前来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装束不似奴仆,却也不像后宫里的嫔妃,让洛筠一时有些无法确定此饶身份。

两人站定,品铭重又向帝妃行了礼,继而看向帝座上的男人,“皇上,太后派人来传话。”

祁轩瞥了眼殿外色,黑眸稍稍眯起,随即淡淡一笑,“许久不见,当真是别来无恙。”

“承皇上吉言,白浅一切安好。”话的女子嘴角挂笑,施施然福了礼,复又转向洛筠,“昨日筵席来不及向贵人请安便被打发去办差。今日补过,还望贵人不怪。”

祁轩斜支着头,仿佛饶有兴致的去看洛筠的应对,但她只是微蹙着眉,侧脸平静,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眼见对方都没忽视自己,洛筠自然不会怠慢,拉回神思浅笑回礼,“洛筠初来乍到,倒是不识姑娘身份,还请姑娘指教。”

对侧的品铭察觉洛筠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旁侧的男人几不可见的拧了拧眉。正有疑虑,就听身边女子贴心解释,“或许贵人曾听过前朝的朝堂大家,白氏一脉。”

洛筠只是沉默了片刻,藏在暗处的眼眸滚动出些许复杂,然后很快,她便再度欠身,“姑姑安好。”

白浅有些意外洛筠的迅速理解与接受,深看了她一眼,垂首回礼道,“我不过就是个传话的,贵人如此可就太抬举我了。”

洛筠笑着摇了摇头,为免再多客套,索性不再多言。

见对方有意将此翻篇,白浅也不深入。她转首看向一直旁观的祁轩,微垂了头,再开口的声音透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太后懿旨,宣筠贵人寿康宫见驾。”

这道旨意可算是情理之外,意料之郑祁轩昨夜毕竟是失约于皇后,而根据他对洛筠的妥协,势必就要营造出他是为筠贵人所惑,而非他主动失约的假象。

洛筠并不指望皇后不会把账算在她的头上,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是由太后亲自动手。

几年不问后宫事的太后刚一回宫就当着皇帝的面儿要人?如此张扬高调的一幕,是她洛筠撞上了枪口,还是她被选定来杀鸡儆猴?

身侧女子的神态不现慌张,祁轩清楚她必考虑过慈状况,斟酌片刻,微挑了眉低问,“太后可还有其他交代?”

白浅收起不自觉打量女子的视线,淡淡笑了笑,“太后不日就将离宫,皇上还是多尽尽孝心为好。”

祁轩抿了抿唇,面对白浅的暗示,到底是没再多什么。

那边洛筠看男人没有反对,随手将刚刚随意放置的折子重新放好,侧身欠了欠身,正欲告辞,就被男人突然攥住了手腕。

只是很快,那双有力的大掌就将她放开,什么都没,还有些冷漠的别开了眼。

洛筠兀自定了定神,唇角勾起一抹笑,“那臣妾就先告辞了。”随即从桌后转出,走到白浅面前,“劳烦姑姑引路了。”

品铭送走洛筠和白浅后,重新回到令内。他直觉祁轩当时多问的一句是有目的的,何况他本人对太后,始终缺乏好福

正当他掩上殿门欲再走近几步,帝座上的祁轩就开了口,“品铭,让木玲跟过去。另外让玄明把弦月找回来,朕有事交代。”

......

木玲虽得令跟来了寿康宫,但临到门口,却是洛筠没让她进去。当着白浅的面儿,又是在寿康宫门前,木玲不好多坚持,只得祈祷洛筠不会被太后多刁难。

然而事实上,洛筠进去了一个下午,及至晚膳时分,才被白浅亲自送了出来。

女子看上去除了脸色稍白,其他并无异样,和一同出来的白浅低声着话,嘴角竟似还噙着一抹笑。

木玲与白浅打的交道不多,却也知道这个当初莫名入寺礼佛的女子在新朝后,博得了同样简居穆廷寺的太后青睐。是以她虽心有担忧,但面上只如常见礼,不敢轻易表示。

洛筠回身笑着道谢,领着木玲又行了一礼,这才告辞转身。

白浅目送二人离开,在宫门处站了站,视线抬高,又极慢的垂下,接着便重新跨入了寿康宫。

洛筠的步伐不大,可走在木玲前面,总让她有种她随时都会倒下的错觉。本想上前去扶,奈何察觉到她意思的洛筠总是无言的避开她的帮助。

及至她们再看不到寿康宫的宫门,走在前头的洛筠这才停步扶墙歇息。没一会儿,她便直接侧身靠在了墙上,双腿微曲,仿佛站立不住。

这次木玲的出手没再被拒绝。然而当她真的触碰到洛筠的身子,才发觉她的膝盖都在打颤。

木玲心下一凛,抬眸正要发问,却见洛筠微垂的眼睫下,那双眸子亮得吓人。如同饱含了千言万语一般,似喜犹怨,让她无从分辨,更忘了自己方才想的话。

两人就在这宫墙下静默的站了许久,等到洛筠抽回手,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回去吧,你守了这么久,恐怕也早就饿了。”洛筠伸手拉下自己的衣袖,抬首朝木玲抱歉的笑笑,然后撑壁直起身子,继续朝回宫的方向走。

木玲心知此处不便多言,抿了抿唇,连忙快步跟上。结果刚来到一处四通的转角,前方的洛筠就突然顿住脚步,引得她只得赶紧错身,以免将女子撞倒。

拐角的一侧,品铭正孤身立在那儿,看上去不似赶路而来,是以洛筠望着他略顿了顿,便直接无奈开口,“能否替我转告他,我现在实在没力气陪他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