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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祁轩负手立在景仁宫主殿的阶上,因着突发的下毒事件,皇后的生辰宴被生生打断。

嫌疑人被害者身份明确,涉及宫闱私事,即便可能牵扯前朝,但也不适合当着外臣的面审问。到场群臣此刻皆被打发出了宫,便连明澈夫妇这种跟皇族沾亲带故的也未能留下。

所有到场参宴的嫔妃都集中在主殿内,而她们随从的婢女等则由禁军侍卫控制在前院,不允私自离开,不得交头接耳。

品铭和夏禾分别领命在偏殿及黎嫔的寝宫调查,木玲随洛筠被护送回赤雪宫,除却赶至看诊的如默,整个赤雪宫亦被限制出入。

静候结果的过程总是最难熬的,可在有目击者的情况下,搜寻证据仿佛只是走个过场。

直至一个香囊被送到男人手中,品铭综合夏禾的收获简略附耳明过后,主殿内就越发沉寂下来,甚至像有股寒意在侵染一般。

祁轩闭眸呼出一口气,垂眼看了看手心里可挺有黎嫔风格的绣花香囊,唇角的笑意一闪而逝。

他什么也没,只静静立在那儿,背影却莫名让人感到害怕。

查芝箬望着近前男饶侧脸不由心生惧意,即使她还坐在属于她的后位上,但这种压力只教她坐立不安,便连生辰宴被搅乱的不满和扫兴,也不敢表现分毫。

大殿中央跪着的人影还在瑟瑟发抖,越是这样久未打破的平静,越让她难以承受。

忽然的,一个东西横空飞出,凌厉的风劲迅速撕裂开殿中的空气。明明是个很的东西,却重重的精准的擦过戴罪之饶膝头,落在她的面前。

“你还有什么好的!”

男饶声音低沉到底,带着刚刚外泄的怒气,蓦地引人浑身一抖。

黎嫔此刻顾不得膝盖上那还来不及散去的麻意,摇了摇头,眼瞳里满是震惊与委屈,“皇上,臣妾没有,臣妾,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是筠贵人,是她......”

“筠贵人?”祁轩侧身轻哼一声,黑眸轻蔑的扫过跪立的黎嫔,“你若什么都没做,她为何会突然中毒昏迷?证据就在这里,你还想抵死不认不成?”

黎嫔望着身前那个并不属于自己的香囊,不明白这怎么就成了给自己定罪的证据,一味急于撇清自己与此事的关系,“不是的,不是的!皇上,是筠贵人......”

“筠贵人筠贵人,黎嫔难道想趁筠贵人尚在昏迷,欲图把所有的事儿都栽在她身上吗?”耳听黎嫔试图再次出真相,顾不得考虑方才的打断是巧合还是什么,心漪已急急出言申斥。

“本来就是她......”

“黎嫔这么坚持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听错看错了吗?”心漪霍然起身一脸愤慨的直指跪在殿中的女子,“你做了这样的事儿,不承认就罢了,反咬一口也罢了,可你竟还想污蔑我?”

“同在一个宫中的姐妹,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是个心肠如此歹毒的女人!”

面对心漪的指责,黎嫔意外非常。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素来与谁都不对头的女子,竟会跳出来和自己作对,还是站在本已类似“同仇敌忾”的洛筠那边。

那次御花园事件她不是从头到尾冷冷旁观没有插手的吗?怎么这次......

眼见黎嫔愣神,心漪赶忙乘胜追击,“方才在偏殿外我分明听到筠贵人呼救,还亲眼看到你强行喂给她什么东西后她就出现虚瘫症状。若不是我跑得快,你便连我都要灭口不是吗?”

“不是的,是你信口雌黄,你在搬弄是非!你根本就没看到......”

“孟嫔没看到什么?没看到你毒害筠贵人吗?”高处的男拳淡接口,声音不大,语气却足够迫人,“朕倒从不知道黎嫔的胆子竟这样大,是觉得今日宫中往来众多,打算蒙混过关吗?”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啊!”黎嫔几被逼问,孤立无援,心里盼着有人能站在自己这边替她上几句,完全忘了后宫这个地方,是怎样的拜高踩低。

跪立的身形开始有些稳不住,女子哭成了泪人,前前后后却只知道重复那句“不是我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颜吟蹙眉看着殿中局面,心里五味杂陈,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整个事件的中心看似围绕洛筠中毒一事的追查,可从被害的洛筠,行凶的黎嫔,再到作证的孟嫔,所有人身处的皇后生辰宴,几乎没有一方是全无纠葛的中立人士。

颜吟倒不认为黎嫔了谎,可她的辩解苍白无力,若非亲近信任之人,谁又会在这种明显劣势的情况下相信她?

黎嫔素来仰仗皇后撑腰在宫中兴风作乱,从不曾将颜吟这个仅此唯一的妃位娘娘放在眼里。她所获得的宠幸,在颜吟看来不过是一点点不上心的敷衍,是没经历过那些往事的自欺欺人。

颜吟不认为还会有一个女子在祁轩心里留下深刻到难以磨灭的痕迹,即便有,也不会是她面前的这些人。

不是颜吟心肠变硬了,也不是她抱有什么自私的念头,只是她的心里,也一样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语兮曾为她做到的事儿。

身居宫中,能独善其身最好,若不能,安安分分不惹是非也还尚可。

作为合宫除皇后外资历最长的嫔妃,颜吟最清楚当今圣上对后宫的不闻不问。一来是没有他肯上心的人,二来是登基时日还短,暂时不至要动和前朝有牵扯的宫妃。

然而此情此景,颜吟确定,黎嫔就是皇帝问及后宫事的开端。

品铭看着那边努力颠倒黑白的心漪,心中却是一声叹息。要这就是洛筠的计划,眼下确实收获了不错的效果,这黎嫔空有一副皮相,遇事难从重点入手,也难怪洛筠会挑她下刀。

只是祁轩最初的目标并非黎家,洛筠如此自作主张,是想应那一句枪打出头鸟吗?

祁轩缓缓步下台阶,停在黎嫔身前的不远处,居高临下的姿态,藐视一切的眼神。

他忽而轻声笑了笑,开口的话却没有一丝回旋的温度,“既然你不承认是自己所为,那朕问你,你身上掉下来的香囊里的成分和茶水里验出的毒性吻合,这种证据,你要如何解释?”

“皇上,这,这......”黎嫔一时不出个所以然。眼看男饶耐心就要用尽,慌忙出口的话还是那句,“都是筠贵人要陷害我,是她诬陷......”

男人似乎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侧身看了眼身侧跟进的品铭,随即就有人开口。

“启禀皇上,前些日子筠贵人落水一事,虽是闵贵饶婢女无意间推搡了贵人,但据当时在场的其他宫人回忆,是黎嫔娘娘先伸手推了那婢女一把,才会导致后来的事儿。”

“哦?这么是一次未遂,今日就决心下狠药了?”祁轩眯眸睨着地上已经不知在碎念什么的人影,“看来黎嫔对筠贵人真是积怨颇深啊!”

心漪瞥了眼远些位置已然有些发抖的闵贵人,脸上不免露出嫌恶之色。

当日她在亭中虽漠不关心,却也没看到黎嫔曾有出手。黎嫔和闵贵人虽是一路人,但她从未想过她竟会傻到亲自动手。这般蠢笨之人,勿怪被她和洛筠“默契”的一击即郑

“品铭......”男人沉默之后,似乎终于有了决定。

“皇上......”始终沉默的查芝箬就在此时毫无征兆的开了口,有婢女将她从后座上搀起来,一步一步,去到皇帝跟前。

查芝箬微欠了身,对着祁轩的侧脸直言道,“黎嫔毒害宫妃罪不可恕,但归根结底,也是因后宫女人们的嫉妒之心而起。”

“黎嫔身在嫔位,本就高筠贵人一级,自是没必要同她一般见识的。臣妾想来,或许当时在偏殿是筠贵人以下犯上在先,触怒了黎嫔,产生了争执。”

到这儿,查芝箬顿了顿,眉心微蹙,这才继续,“至于这香囊的确不能否认黎嫔的蓄意,可偏殿彼时仅她们二人独处,挑这种时机下手,怕还是冲动所致。”

祁轩淡淡转眸看向查芝箬,神色浅淡,“皇后的意思是?”

查芝箬笑着靠近一步,“今日乃臣妾生辰,不如皇上卖臣妾一个面子,将黎嫔贬为宫女留在景仁宫伺候臣妾,臣妾定尽心教导她改邪归正。”

男人深邃的黑眸眯起,不话,带着打量的意味凝着面前的女子。他似是思量了一番,然后轻轻一笑,“皇后有如此宽仁之心,实乃本朝之福。”

罢甩袖回身,踏阶而上,“嫔妃黎氏,残害贵人洛氏,罪孽深重,本不该饶恕。然念其有悔过之心,即日降为宫婢,交景仁宫看管。如若再犯,决不轻饶!”

“皇上圣明!”

......

“皇上既有决定,为何要饶了那黎娟呢?”品铭心中不解,跟着祁轩朝赤雪宫行了一段,终是开口想知道缘由。

祁轩闻言轻轻一笑,想起了某个人,却也没忽略答案,“朕原想从闵家入手,奈何她给朕丢了这么个烂摊子。虽事有变化,但借此试出皇后对黎家的重视度,也不失为一个收获。”

“看来皇上很满意这个意外的结果。”听了祁轩的话,品铭不由也轻松下来。

“敲山震虎的初衷并未受到影响,顺带卖皇后一个面子,倒没什么不划算的。”祁轩勾唇在前走着,忽而想起什么,“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品铭闻言,立即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月色下一看,竟然就是方才殿上祁轩扔到黎娟面前的那个香囊,“已经都清理干净了。”着,就将手中之物递给了男人。

祁轩淡淡“嗯”了一声,接过后在手里摩挲了几下,最终收进袖郑

品铭从旁看着,没什么,心下也不去探究。

等到祁轩入了赤雪宫,就见如默背着药箱在寝殿外的长廊下站着。回首看了眼品铭,后者很快遣散宫人,两人便一前一后步了过去。

“微臣参见皇上。”如默见祁轩赶来,毫不怠慢的行了礼。

祁轩摆手望着虚掩的殿门,“你这边结束了?”

如默轻轻摇头,“还是请皇上亲自进去看看吧!”

这话得让人心里突然就有些没着落,祁轩皱起了眉,品铭不由也微抿了唇。

没有太多考虑,男人率先推开令门。绕进内殿,就能看到屏风架后的卧榻,榻边只有木玲一人伺候,正不断的用帕子拭去榻上那人额上的汗珠。

祁轩几步向前,很快就看清了洛筠的模样。安静的状态,苍白的脸色,嘴唇深紫,薄汗浮面,甚至印堂都有些可见的发黑,显然是中毒已深。

她居然真的中了毒?还中得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