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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储秀殿的祁轩在原地闭了闭眼,对自己方才早朝上的不沉稳有些不悦。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专心听着朝臣禀报的他,突然想起了语兮。

仅仅那么一个走神,他便记不清那位大臣之前在谈论何事。而等他回神,就看到殿中钟鸣使的眼色,以及品铭稍稍靠近的气息。

其实不过一句“众卿觉得该如何处理”就可以带过那点尴尬,他却突然烦躁的发了火。情绪所扰的神思竟还瞬间找回了记忆里昨日那道折子上的内容,随后严厉且精准的斥责了那人。

并非不该指出方案里的不当,只是这种迁怒一般的失态,让祁轩对自己尤为不满。

男饶背影逆着晨曦的光晕,好一会儿,才感到他微微放松下来。看不见的黑眸恢复平静,随后就听他侧首交代,“传膳吧。”

品铭下了早朝就被祁轩派去办差,这会儿回来,就见往日跟着钟鸣后又跟着他的徒弟应声正转出廊下准备。

孩子机灵,见了他还低低唤了声“师父”。品铭笑了笑,错身越过便跨上檐廊守候。

祁轩转头看了眼回来的品铭,没多交流,也从他平静的面色里知道事儿已办好。

抬了抬手,祁轩深入主殿,耳听身后殿门轻轻掩上,瞥了眼御案上又堆积起来的奏本,不觉深吸一口气,蓦地就觉得空气好闻了些。

想起昨日洛筠离开不久后品铭的举动,幻想她交代时是漫不经心还是算盘打得啪啪响,不觉就在唇角勾起了笑意。

准备温羊奶,嘱咐撤去熏香,用橘皮蒸水湿润空气,还有晚间的药膳。一切虽都经由品铭在完成,却是她藏在背后的手笔。

祁轩不担心她能收买得了品铭,只是明明不凑热闹的她,怎生还是动了讨好的心思?

有人送上门的贴心,祁轩从来不会一概回绝。为了后宫平衡,他大体还是会挑些能接受的接下,只是以往难得有人从品铭那儿下手,即便找上了他,也浮于表面。

品铭未曾提过,但祁轩大抵还是知道曾有宫妃想施恩让他相帮的。可惜她们忽略了一个从语兮手底下提拔起来的人对旧主会有何等情怀,纵使他不使绊子,也不至偏向于谁。

而今次,恐怕还是洛筠的重点抓得太好。

耳边有两道轻浅的呼吸,祁轩暂时抛开心中所思,转首看去,却未在那边的窗下软榻上看到本该在那儿的身影。男人皱了皱眉,扫眼垂而未动的珠帘,黑眸眯起,居然径自去了内殿?

即便昨日在他的允准下,她确实有了进入内殿的权利,但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出入,到底有些得寸进尺。毕竟他起初可没打算立即给她第二次机会。

祁轩缓步走近后撩开珠帘,眼眸才转,就注意到那张属于他的卧榻边,正端正摆放着一双鞋。勾了金丝的绣鞋边还蜷着一只银狐,想必就是那还未谋面的腻。

没有故意放轻脚步,奈何习武之饶步伐向来就轻。

及至祁轩立于榻前,安睡的女子依然未被吵醒。那银狐轻抬了眼皮和垂眸看去的男人有了对视,随即起身挑了处绝不会碍事的角落重新伏趴下去。

榻上的女子朝外侧卧着,衾被像是被随手扯来,盖得不算严实,却也护住了半身。

所有的痕迹都显示她一进来便一头钻上了榻,此刻能看到寻常会被青丝掩住的玉颈,耳坠落在颈后,身上外衫轻拢,倒是睡得香。

祁轩有些无奈,此情此景更教他哭笑不得。早朝前宣她过来虽非一时兴起,但既然是她,也该明白这不过一出给后宫中人看去的戏码,怎么就如此“泰然处之”了呢?

想起这内殿除却品铭等心腹都进来不得的传统,莫名就有些......燥动。

榻上的人又埋深了些,却并未立即醒转。祁轩不欲让她再多留在自己的榻上,正要出声唤醒,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还未抓住轮廓,手已不自觉动了起来。

指尖即将触上她的肩胛,那长睫忽而颤了颤,淡绿的眸子便转了过来,带着些还未清醒的慵懒,低哑的开口,“你回来了。”

前探的手有些尴尬的顿在半空,但真正让祁轩失神的,是那句“你回来了”。他张了张口下意识就要接话,可那双眼眸的色泽终究让他的理智回位。

男人缓缓直身,悠悠的将视线收回,“该用早膳了。”

洛筠闭了闭眼,撑起身子后这才重新睁眼去看已走去屏风前的男人,瞥了眼角落里依旧不理不睬的腻,轻声了句,“有劳提醒。”

待洛筠整理好了床榻,回身看来,祁轩已换下了上朝用的龙袍。一袭描边龙锦衬得男人俊朗不凡,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最后的腰带还未束紧,祁轩一边手上动作,一边抬眸朝外看去,指上勾着的玉佩正微微晃动。

洛筠回神牵笑,几步上前,摊开手,“给个机会?”

墨黑与染绿两相碰撞,不过须臾,祁轩便抬起了一只手,借着洛筠上前接住的功夫,完全脱开。

洛筠双手环过祁轩腰间,细心的捋过腰带,却没再如昨日那般刻意避开距离。

察觉到她的变化,祁轩没有立即将她推开。她的动作很慢,拥着他细致的整理着,但并未出现一心二用。

若她故意拖延时间也可,只是如此苛责,到底不近人情了些。

待得腰带束好挂上随身的玉佩,洛筠先一步后退身子,淡绿的眼眸稍稍抬起,竟让人觉得那眸底深处藏着一份不羁和莫名的悸动。

黑眸的主人轻轻拧了眉,他大抵清楚面前女子的脾性,但那抹悸动让他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念头一闪而过,祁轩没准备细究,抬步便要离开,衣袖却陡然被一股力道扯住。

洛筠趁着男人回身之际踮脚勾住他的脖颈。意料之外的亲近诱惑没引来他多少反应,不过洛筠也只是凑近他的耳畔,低低一句,“宣我来是想我了吗?”

细碎的笑声溢出,女子使力与男人抗衡,勾起的唇角再呼出一口气,“可我想你了啊,燕郎......”

祁轩闭眸略过耳廓那儿本能的敏感悸动,才要加大的力道,顿时因为最后的两个字变得粗鲁无度,“你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朕的底线。”

听到男饶那个“朕”字,洛筠抬开手却仍驻留原地,脸上笑意不淡,甚至隐有张扬之势,“皇上没必要放过我。既然触碰磷线,该责罚的就决不能姑息。莫非你还舍不得我?”

男饶声音凝到冰点,沉沉一哼,“你活着可比死了有价值。”

绿眸微转,随即认同的点点头,“也对。若我必须赴死,也得在你忘不了我的时候。”

“乐观是个好心态,但过分幻想不可取。”

这次洛筠只是笑,没再出言反驳。

祁轩看着她的模样,懊恼自己一再的被她“逼”得失了冷静,黑眸微阖,转身便走。

眼看男人快要走出珠帘,洛筠眸光一闪,快步追上后伸手揽上他的后腰,不顾他忽略的疾步,脚尖轻点,左手擦上他的脸颊,而后,在男人微凉的唇上留下痕迹。

因为时机的精准,两人在这一瞬恰好刚披上那帘紫玉。珠串轻响,轻易就能引来外殿准备早膳的众人关注。

祁轩凝目看着面前扬眉望着自己的女子,下一刻,他已环住她的身子,接受她的亲吻,却不让她有机会深入。

储秀殿素来在祁轩的掌控之下,但饶是如此,心腹之人也不过那么几个。他对洛筠的态度,更无需解释给太多人听。

即便知道这一突变外面那些人看了去也不会多言,可他们是帝妃,计划里暂不会同她决裂的剧本,不允许他将她推开。

选择,便只剩下一个。

明明使的把戏得了手,女子退开时脸上却有些沉寂。不知源起为何,像在失望,那之前的撩拨诱惑也仿佛是他错认。

就在祁轩费解之时,女子淡淡抬眼望来,“既然宣我过来,就放宽你的底线。无趣的后宫我受不了,你也一样。”

......

品铭陪着用了早膳,鉴于方才帘前一幕,视线总不自觉停在洛筠身上。他不反感这个同语兮有着太多相似点的女子,但她逼迫祁轩给予回应,终究让他生出些敌意。

置下碗筷的洛筠手指在桌上叩了叩,声响不大,却让其余两人都追随着看了过去。

她俯身低低一唤,不过一会儿,珠帘那儿便慢悠悠的步出来一尾银狐。

腻的眸子乌黑发亮,尖尖的狐嘴透着一分野性。及至近前,洛筠拍拍自己的腿,它便准确的跃了上去,蜷成一团,任由女子梳理它本就顺滑的毛发。

品铭瞥了眼早已回眸的祁轩,心知不可对那细节太过计较,以免着了对方刻意的道。然而不等他垂眸,稍稍逆光辨不出那点绿色的眸子便朝他看了过来。

只是片刻,洛筠就将目光从品铭身上挪到了拿帕子擦嘴的男人身上,“准备什么时候把风声放出去?”

祁轩手上动作不停,黑眸略转,等扔开帕子,才冷声出言,“就这么不想留个好名声?”

洛筠唇边轻轻一笑,拍了拍腻的身子,头稍稍一偏,养熟聊银狐便顺着她的手臂绕上她的脖颈,前爪扒了扒她被自己压住的发,安然的享受自己的特殊待遇。

洛筠见腻寻好位置,这才转眸回应,“留着也没什么用。”

品铭心头微微一震,下意识又看了眼那边的男人,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对话背后的含义。

像是有所觉察一般,洛筠眸光一滑,轻声无所对象的开口,“乘势而为,才能乘胜追击。”

所以她刚才确实是故意,但祁轩回应之后,这件事已然变成了宫中流言的始端。

新贵人洛筠,自入宫起就不断打破皇帝固守多年的规矩,放在使尽浑身解数都难复制当年的后宫女人面前,杀伤力何其之大。

心底的敌意有所飘散,只是祁轩这么快就和洛筠“合作”起来,难道明霍那边就......

祁轩适时的扫了眼对侧的品铭,四目相对,意味却单一。而后他起身抖了抖衣袖,瞥了眼身侧也跟着起身的洛筠,没着急话。

洛筠看了男人一会儿,随即扬唇,微微俯身,“品铭,这边交给别人收拾,你去帮我搬张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