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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储秀宫回来的语兮在半路上就得到传话卿梧入了宫,心中记挂之事到底与卿梧商量更为方便,脚步不由也急了起来。

即便祁轩应了她的请求,但这不过是一道保险。况且,她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个猜想的正确性,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在有所判断之前,一定要尽力避免出现自己不可控的意外。

跟在语兮身后返回的品铭转首看向一旁同样快步跟上的怜儿,皱了皱眉,用眼神询问她语兮为何这般匆忙。

怜儿跟随语兮一同随圣驾返回储秀宫,守在廊下看着语兮在殿中平静的侍墨。

语兮与祁轩的相处依旧不太热情,但他们没再有冲突,像是各自都在摸索现如今最好的方式一般,让这种和谐逐渐变得自然平和。

明明整个午后都很安稳,为何此刻回宫却打乱了语兮的脚步?

是因为卿梧入宫了?

怜儿忽然想起祁轩驾临桐鹫宫前语兮的话,眼眸稍转,脚步靠近品铭并肩而行,“娘娘似乎有事想找公子商议,今晨还问过公子今日会否入宫。”

“你确定是商议,不是身子不适需要公子诊脉吗?”品铭闻言迅速的看了眼前方的语兮,二人因悄声谈话稍落了些距离,虽是关心的议论,却也不好直接追问或插手。

怜儿没经过太多思索便摇了头,掩唇又道,“公子若不来,娘娘还交代要请院正来瞧。但如若娘娘身子真的有恙,公子该不会瞒我们才是。何况院正入宫诊脉,总还会有御医院的药案存档,如何都不至瞒过我们的。”

“所以还是昨日之事吗?”品铭皱眉深思,脚步不由又慢了一些,“可今日娘娘午膳后已看上去好了许多,应当是没必要再......”

“先看看之后能从公子那儿问出什么吧。”怜儿打断品铭的话,偏首加快脚步,“我们落得太后了,眼下看顾娘娘要紧。”

品铭抬眸看去,当下也知自己的在意有些不合时宜了。紧步追上怜儿的身形,两相对视,沉默跟着似乎都没注意到他们落后的语兮转入回到桐鹫宫的最后一个拐角。

入了桐鹫宫的语兮身上宫装随脚步微微扬起,没有慢下来的意思,没怎么理会院中沿途行礼的婢女侍从,直直朝主殿行去,却没有在推开来的门后见到卿梧的身影。

女子立即回身拐出主殿,见到快步走近的燕玲,忙出言询问,“卿梧在哪儿?”

“公子正在偏殿等候,娘娘眼下便要见吗?”燕玲看出语兮有些急切,略欠了身便答道。

“嗯,带他过来吧。”语兮着已返回殿内,没几步又道,“不必上茶了。”

燕玲虽然意外,但到底应了声。眼眸扫过一旁来到廊前的怜儿和品铭,稍稍颔首,便转身朝偏殿走去。

卿梧侧首谢过廊上正欲掩住殿门的燕玲,转首入内,就见语兮随随的靠在桌边,似乎在想着什么要紧事儿,眉间始终微蹙着。

卿梧见此皱了皱眉,还未走近,便轻声道,“秋儿近日在宫里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语兮身子一颤,抬首间缓慢展露的笑意不知为何竟透着几分脆弱感,“你来了。”

女子的模样让卿梧不由一怔,心口一下子揪起,令他控制不住的想到许多不好的事儿。自语兮醒来后,他便没法儿再过多的留在宫内。为了避嫌,他不能探望得过于频繁,可饶是如此,他也没见过语兮在他面前这般愁眉不展过。

直觉发生了大事的卿梧疾行几步,一双眸子紧凝语兮,“出什么事儿了?”

语兮略显无力的笑笑,慢慢在桌边坐下,顾自拉起衣袖将皓腕露出来,“这次的事儿有些难办,但你还是先替我把把脉吧。”

卿梧抿了唇,可最终还是依言在语兮身侧坐下,手指微拢,细细切起脉来。

很快,气质出尘的男人眉头拧起,手指稍稍移开语兮的腕,没去看语兮的神色或询问她什么,随即就又切了上去。反复几次,这才慢慢收回了手。

语兮稍稍转身坐正,没直面卿梧投来的疑惑目光,有些勉强的垂眸笑道,“媚药加迷药,对吗?”

卿梧眯了眸,虽不愿见语兮这般神色,但到底还是点了头,没有骗她,“对,尚还诊得出一些轻微的剂量。”话音稍顿,“是什么时候......不,你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语兮拉了拉衣袖遮住手腕,“就在昨夜。至于下手的人,能够想到的只有皇后和新贵人。”

卿梧转眸去看语兮的神色,她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没有先前的慌乱和脆弱,或许是因为心里的猜想得到了自己的印证,便连周身的气场和感觉,也变得有些像以前的她。

轻声开口,卿梧顺着语兮的话问道,“新贵人?孟家那个?”

“嗯。”语兮应了声,忽又笑道,“卿梧还没见过她吧?她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你见过她?”卿梧不觉有些诧异,因为据他所知,语兮出阁前未曾与任何外人接触,嫁入侯府后也没有孟家的人造访过侯府。而依语兮所言,她显然对自孟家入宫的这位贵人很是熟悉。

可她们是在哪里认识,又是如何认识的呢?

语兮没有直接回答卿梧的疑问,像是有些随意道,“以后有机会看看吧,看看她的脸。”

“脸?”卿梧越发感觉到了今日语兮的奇怪,她似乎始终没落点她之前所的为难事,可又不像在聊无关闲事。

“新贵人名唤孟心漪,但这只是她现在的名字,而她以前的名讳仅仅两字,名唤,孟瑶。”语兮在念出“孟瑶”两字的时候,神色有些嗤笑,带着明显的轻蔑和不喜,还有抹淡淡的神思游移。

卿梧放在膝上的手动了动,蹙眉抬眸去看语兮,脑中已然想到不少可能性,“你确定她们是同一个人?你发现了人皮面具?”

语兮闻言摇头,眼眸却坚定无比,“人皮面具我识不出,但心漪这个名字我忘不了。”

“秋儿?”卿梧的直觉告诉他今日的语兮和上次相见时很不一样。细想了想,他转回先前的重点,“弦月不是该跟着你吗?怎会在昨夜出了事?桐鹫宫的护卫并不算差,要想有所作为,绝不轻松。”

“还有,既然对你用了药,就该还有下一步动作。可眼下都近日落,还没发难,不也不正常吗?”卿梧皱眉望向语兮,“布置,总归要有些目的才对。”

“昨夜我跟莠儿不在桐鹫宫中,他陪我出去走了走。”语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卿梧,“我是临时起意,他是执意随行,可对方还是得手了,这明什么?”

“明对方早有准备,无论情况如何,都有办法引你入套。”语兮简短话语里的信息量不,但卿梧还是抓住了重点。

“还有一点。”语兮转眸看向卿梧,进而补充道,“对方清楚暗卫的存在。”语兮话音一顿,微微颔首,“她不一定要认出莠儿,但她一定明白要想控制我,就必须解决我身边护卫的暗卫。”

查芝箬嫁入侯府的时间比语兮只长不短,知道暗卫的存在也不算意外。可若是新贵人,无论语兮的想法正确与否,想知晓暗卫,未免太......

“你之前见到那个心漪,是什么情况?和他有关吗?你还记得跟他有关的事儿?”如果那位新贵人跟男人没有任何前情的话,是不该发现暗卫,也不该被语兮列入考虑的。

语兮轻轻叹了口气,唇角稍扬,转首望向身侧的男人,“卿梧,你当真没有发现吗?比如我的伤,根本影响不了我的记忆。”

卿梧听到这里,一直以来无法确定的猜测也有了答案。当即笑了笑,回应语兮的问话,“脉象这东西,我自然拿得准。只是若你执念太强,光靠脉象,我也未必能解释一牵”

语兮摇了摇头,长睫微垂,笑容有些苦涩,“原以为自己忘了更好,结果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卿梧微微沉吟,握拳抵唇,“你这样假装忘记的逃避,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忘了你在宫里的那些日子?”

语兮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不光是那些日子,还有那个人。其实你我都知道,瞒不住他的,只不过我忘了,他便没法再向我追究。”

“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然断不了,但这样至少不必从我这儿开始揭开。”语兮闭了闭眸,复又继续道,“我忘了,只是想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何况清白这东西,又不是未出阁,我拿什么证明?”语兮着抬了眼,“总有爱嚼舌根的人,不是吗?”

卿梧没有否认语兮的话,就这样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正要拉回正题,就被语兮莫名攥住了手心。

语兮抓住卿梧的手,凝着他望过来的眼,轻声问,“卿梧,其实,你是为我娘来的吧?”

卿梧另一只手的手拳骤然握紧,被语兮抓着的右手反应不大,却还是转首避开她的视线,“不管是皇后还是你的新贵人,你想到她们这么做的目的了吗?”

语兮摇头笑了笑,没有计较卿梧的岔开话头,微叹了口气,“今早发现的时候我本来很害怕,尤其是这种节骨眼上,他居然下了早朝便过了来,着实让我一阵慌乱。可我后来也想清楚了一点,和我在一起的人,除了他不可能再有旁人。只有他,才是最保险的计划。”

卿梧闻言拧眉,继而摇头表示不同意见,“要对他下药没那么容易,何况你不在桐鹫宫既是偶然,她如何保证他在自己宫里而不是独自宿在储秀宫?”

“所以她的条件里是优先满足你的那些,再来解决我的问题。”语兮偏首微微扯开宫装束紧的领口,又提高衣袖,露出两处残留的痕迹。痕迹有深有浅,虽有些莫名,但卿梧已然想通这是什么情况。

“想必给他的药量和配方也是精准核算过的。昨儿个白日里闹了那么一出,他就算注意到,也不会想到夜里有人故技重施。”语兮慢慢整理着衣衫,语气里透着一丝对施计者的感慨。

卿梧叹了口气,想了想,试探着开口,“需要我给你配副药吗?还是......你不介意那个可能的结果?”

语兮闻言垂眸,半晌,有些无奈的笑道,“麻烦你了。倘若真有了,这件事便没法儿善了了。”

卿梧抬眸看向语兮颊边浅淡的笑,听她无意识叩响桌面的声音,一时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