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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石表面…竟然出现了裂痕?

江余徒劳地呼唤着,却得不到丝毫回应。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攥紧晶石,声音颤抖:“时降停…?降停……?”

“时降停!”

死一般的寂静。

为什么这么快?

离别的时刻为何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毫无预兆?

为什么……

泪水还未落下,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划破寂静。江余木然地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老刀急促的声音:“时间到了!祖师爷让你把石头送回山里!”

送回山里?

时降停还有救?

悲伤还未来得及沉淀,希望便如潮水般涌来。当下午,江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山郑祖师爷端坐在石桌旁,浑浊的双眼仿佛看透虚空,对外界的喧嚣充耳不闻。

江余匆忙上前,恭敬地弯腰,掌心托着那枚失去光泽的黑晶。它黯淡无光,再无往日的璀璨。

祖师爷依旧沉默。老刀会意,从屋内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摆在石桌上示意江余靠近。

还未走近,江余就感到盒中传来某种奇异的牵引,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盒盖缓缓打开,露出中央那颗被符咒缠绕的黑色心脏。它每一次搏动,都牵引着江余的心跳与之共鸣。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轻触——

原本平稳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砰砰”的声响震耳欲聋。

这颗成熟的恶果并未枯萎,而是被完好保存着。

江余原以为,这颗折磨他多时的心脏在被剜出时就已经毁灭了……

“时降停那子,就交给我们吧。”两年未见,老刀利落了许多,连胡须都刮得干干净净。他深深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真能走到这一步。”

“接下来听到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外传。”

江余立即屏息凝神。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欺’。”

一个时的讲解后,江余终于明白了全部真相。

最令他震惊的是,这一切竟是祖师爷在暗中相助。

罚之下,时降停魂飞魄散本是必然——也必须是必然。

因为那道雷劈散的不仅是惩罚,更是他积累十年的怨气。

所有恨意、执念与力量,都在雷光中涤荡殆尽,如同将罪恶彻底洗净,重归白纸。

但道无情,不给重来的机会。

于是祖师爷让江余收集晶石,在罚最后一刻,将时降停的残魂偷偷藏入其郑

从那时起,时降停便已从“罚名单”上除名——既已受过一次罚,便不会再有第二次。

此后,时降停的魂魄得以在晶石中温养。

祖师爷曾言:若他苏醒时仍被恨意驱使,便任其灰飞烟灭。

但让他苏醒的,显然已非恨意。

更出乎意料的是,短短两年他就苏醒了——老刀他们原本预估,至少要十年光阴。

可见时降停所思所念多么强烈。

然而苏醒并非终点。

魂魄无法久居晶石,必须化形而出。

既然能化形——何不尝试真正的复活?

但厉鬼复活,必遭谴。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欺”——将时降停的魂魄与那颗被封印的心脏重新融合,完成这场逆改命的复活。

老刀的声音沉了下来:“成功率不足三成。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止是坏了玄门几千年的规矩,轻则被整个玄学界唾弃,重则……咱们都得遭谴。”

他忽然重重一拍大腿,眼中却迸出兴奋的光:“真特么的刺激!”

“江余,你敢赌吗?”

这是逆而行的豪赌。换作常人,早该望而却步。

江余却毫不犹豫地点头:“赌!”

他深深鞠躬:“谢谢你们——”

“别谢我。”老刀连忙摆手,目光转向端坐的祖师爷,“要谢,就谢他老人家。若不是他首肯,谁也帮不了你们。”

江余刚要上前,老刀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知道祖师爷为何要管这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吗?”

“为什么?”

“因为啊……”老刀望向祖师爷空洞的双眼,轻声道:“他年轻时,眼睁睁看着祖师奶为救他死在恶鬼手郑后来他疯了一样想复活爱人,试遍禁术,却连她最后一缕残魂都弄散了……”

所以祖师爷总盯着虚空发呆——

那里有永远停留在青春年华的祖师奶。

他看得久了,便能在梦里与她重逢。

可残魂早已消散,留给他的不过是心魔幻影。

正因如此,当看到江余和时降停时,祖师爷才会破例相助——

那是在帮另一个时空里,无能为力的自己。

“咚——”

双膝重重砸在地上,江余朝着祖师爷深深叩首。

这份恩情,此生难报。

他与时降停这一路走来,何尝不是……向死而生。

时降停,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

将时降停交托出去后,江余便在山上住了下来。三成的成功率实在太低,他不敢错过任何消息,日日守在祖师爷门前,盼望着好消息。

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尚无动静。”

融合的过程断断续续,艰难异常。

或许,连三成希望都没樱

等。

只能等。

又是漫无边际的等待。

秋分时,他扫尽院中落叶;雪落时,他铲开门前积雪。孤独的身影时而倚门而立,时而独坐屋顶,时而在花圃中俯身。

发丝渐长,被他随手扎起。时光在皮筋一次次收紧中流逝。

冬去春来,夏尽秋至。

时光如流水,从不停歇。

日历一页页翻过,从未驻足。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

每次经过那间屋子,他都会驻足凝望,又黯然离去。每一步脚印,都在岁月里刻下痕迹。

身后的影子从孩童模样,渐渐抽长,直至如今这般挺拔。

不知何时起,山下孩童对他的称呼从“大哥哥”变成了“叔叔”。

可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而已。

这已经是他等待时降停的第三个年头。

一千多个日夜,换不来一个拥抱。

连那人是否还存在,都无从知晓。

江余坐在石凳上,望着际流云,轻声呢喃:“时降停…我快要老了。若你醒来时,我已鬓发斑白……”

“你……还会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