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三年秋,潘帕斯匠籍营的秋雨敲打着铜漏。朱拱栟盯着《周髀算经》上的「七衡六间」图,发觉指尖的算盘突然有异样——这是东厂暗桩传递的「七短一长」暗码变体。他摸出藏在算珠内的蜡丸,里面是父亲朱宸濠用《璇玑图》密码写成的密信:「陛下亚马逊河域,图帕神泣血之森,有树泪可固火器,硫磺能引其威。」
「朱拱栟,你被选中了。」陈大锤的算盘撞击着「工器监军」铁牌,舆图上亚马逊河上游标着「图帕之泪」,旁注字「硫磺可化树血」——这是佛郎机商人对橡胶与硫磺关系的记载。
朱拱栟单膝跪地,腰间「工器监生」铜牌映着匠坊火光:「愿以硫磺之术,赎父之过。」三个月前,他在神机营学会用硫磺配比校准火药爆速,此刻算盘绳已换成硫磺熏制的牛皮绳,暗藏《工器汇典》硫磺精炼密语。
船队在秘鲁卡亚俄港登陆,朱拱栟摸出父亲留下的佛郎机怀表,轻轻打开表盖,内侧的螺旋纹与太学墙上的图案巧妙重叠,一张《工器汇典》的残页赫然显现:“冰橇隔温,以鲸脂御极寒”。
「用《缉古算经》堤积术算冰层载重。」他对算生下令,冰橇底部的磁石与铁矿层相互吸引,在冰川上缓缓画出如同“均输术”般精准的路径。穿越云雾林带时,树冠蚂蟥试图穿透净肝面甲,算生们用硫磺和乌梅汁涂抹算盘,以此驱虫——这是从火药防潮技术改良的应急法。
终于,在抵达亚马逊雨林边缘时,朱拱栟看到图皮部落正用烟熏法处理乳胶,黑色的汁液在陶罐中渐渐凝成“玄黄之胶”。他默默念着密信中的暗号,随后下令释放“磁石鹦鹉”——只见三百只金刚鹦鹉背负着磁石囊,如一片乌云般掠过部落上空。
“图帕神铁羽降临!”算生们摇动手中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土着们那些嵌有陨铁的石矛纷纷脱离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神奇地拼出了一个“明”字。朱拱栟站在改良后的冰橇上,腰间用佛郎机人胸甲熔铸而成的“图帕”图腾折射着耀眼的火光,大声宣告:“神树之泪,当为大明封疆之用。”
部落酋长要求三十件铜铃换一株橡胶苗,朱拱栟却展开算盘:「以《九章算术》换神树。」算生演示「衰分术」分配猎物、「少广术」丈量耕地,当长老看到算珠预测雨季误差不超过三日,终于以「图帕子嗣」身份带路。
在雨林的深处,朱拱栟借助磁石探矿仪,成功定位到高产植株。在磁场异常的地方,树干乳胶的流速竟完美符合《商功》篇里的流体公式。他还发明了“勾三股四割胶法”:在树干上刻出算珠图案,按照五十三度角下刀对应勾股弦比例,没想到单株产量竟因此提升了四成。
橡胶苗植入装满硫磺粉的陶罐,罐口用硫磺软膏密封模拟树皮抗菌环境。船队启航时,船底暗格藏好三百株幼苗,陶罐刻着《吴越春秋》「断竹续竹」民谣,每字对应硫磺熏蒸数。误将硫磺粉混入乳胶引发偶然固化」,并通过《工器汇典》附会「上古硫火炼胶」传「女娲炼石补剩胶遇火成金」研制出了硫化橡胶燃烧弹。
然而,葡萄牙总督佩德罗·卡布拉尔在巴西海岸设下埋伏,准备截击。他的加农炮上刻着从《工器汇典》残卷偷学来的“震卦六二”缠距。“明人以为磁石无敌?”他挥舞着染血的抄本,狂妄地叫嚣,“琥珀能破你们的玄黄之术!”
朱拱栟却镇定自若,指尖转出“谦卦”的节奏,算盘突然迸出一串火星,他大声回应:“磁石之威,在火不在石。”话音刚落,三百具“神火飞鸦”腾空而起,腹中装着硫磺与橡胶碎屑的混合物。爆炸之后,形成了粘稠的燃烧弹——橡胶遇火释放出的刺鼻烟雾,被土着们视为“图帕之怒”。佛郎机战船在一片恐慌中,竟然自相撞击起来。陈大锤事后评价道,「此乃火德遗法,需以算学证道。」
正德十五年春,马六甲试种的橡胶苗抽出新叶。朱拱栟演示「硫磺硫化法」:乳胶与硫磺粉共煮时,硫键加速蛋白质交联,制成弹性极佳的「工器橡胶」。神锐铳换上橡胶密封圈后,射程突破四百步,且枪管抗腐蚀寿命提升三倍。
「父亲,硫火可通神。」朱拱栟遥拜北方,算盘新增的橡胶隔珠泛着硫黄色——那是用燃烧弹余烬制成。远处,橡胶加固的福船试航,船头「明」字旗的硫磺流苏指向亚马逊,那里的「棱堡卫所」已用勾股割胶法开辟出万亩胶园,算珠声与割胶刀的节奏,正在编织大明的「算术之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