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
弦乐响起,华丽的特效和打光映照着台中那位黄色头发的姑娘,在舞台散发着光芒,台下声潮成浪,不管是转身还是前进,姑娘脸上不曾不存在着笑容。
温婉把每一个音符都压的很好。白色的布条下包裹着玉指,也在炎热的夏充满活力。
赤色的美瞳瞳被灯光映出了一片火树银花,另一只瞳却有蝴蝶挡住,从而看不清那瞳的颜色。
节奏越高,粉丝的欢呼声就越高。
粉丝和欢呼声竟不比当年王后的少,可真谓是个奇迹。
灯光师点亮比更闪亮的灯,台上有五彩的音符,把全场的气氛再次点燃。
唐书明坐在前排。这次是第一次看见他眼里闪耀着属于温婉的光,当然是最后一次。因为。
温婉会大放光彩。
但是不会再属于这里了。
温婉脚步随着音乐的快慢高低而变化,拿捏好每一次的落脚节奏点。
曲毕时,灯光直照地板上一个方向。
“我有一个重要的决定,我打算离开娱乐圈了。”
在舞台结束以后,温婉在早已拟好的退役合同上大笔一挥,刷刷几笔签上“温婉”,顺便搭了个顺风车,在舞台演绎后新闻发布会上宣布退役,免了另外再开个退役发布会的麻烦。
发布会结束后,其他的伙伴通道内的气氛就已有往低气压走的趋势,相处久聊队员还好,反而是新出道的那几个孩儿一副哄都哄不好的样儿。
温婉生平最怕遇到这种情况,忙往唐书明那边儿一缩就开始扯着他商量对策。
他摆手,:“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谁让堂堂大影后声儿都没吭一下就宣布退场了呢,整得大半个娱乐圈都措手不及。”
...成吧,谁能想到我退役前还得历个劫。
温婉想着,却放下了。
她甚至拜托唐书明。叫来了林云歌。
“这是个道歉局。”
她。
明明这次去聚餐道歉的铜锅涮肉。
温婉反倒在车上垂头丧气起来了,跟被霜打聊茄子一个样儿。
“你……”
唐书明只回答:“我不知道。”
铜锅里沸腾的汤底弥漫出阵阵热气,瞧人都带上几分朦胧美。不知道是谁忽地没头没脑地隔着一阵白雾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给温婉抛来句:“你会一直看着我们的吧。”
声音不算高,刚好能穿透喧嚣的人声,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
明明该是疑问句的话,却被他以极其笃定的口吻成了陈述句。
能凭着对温婉的了解出这句话的人,闭着眼也能知道是谁。
温婉。筷子一伸往麻酱碟熟练地滚了两圈刚出锅的羊肉,我呼地吹开羊肉上冒出的热气,朝某个方向漫不经心地略略点头,用只温婉和他能听见的声音,回答他。
“当然会啊。”
最后,林云歌还是没有来。
但是也不奇怪。
而这个时候,林云歌和顾远洋在采访后的走廊偶遇,那次之后我和他默契地再没联系过彼此。
今日再次相见,除了一句客套的寒暄过后,便只剩下无边的沉默。
事实上或许时间并没有过了那么久,但是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无比漫长,漫长到足以让林云歌回想起关于他的一牵
气氛凝固,尴尬蔓延在曾经最为亲密的两个人之间,两相沉默,到底是再也寻不出什么话题了。
他望着我那双眸子里是毫无波澜的平静,或者可以是死寂,但她却意外地感受到了悲伤。
顾远洋在紧张时总是会避开我的目光,这是他自己都很少注意到的习惯。
他在林云歌看过去的一瞬间别过了头,垂下的眼睫轻轻颤着,牵动着光影也幅度地摇曳着,像是一只和灯光一般颜色的透明蝴蝶,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梦幻的色彩。
就像是他们当时在一起时候一样,如今想起来都仿若是幻梦一般。
林云歌曾在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越过街道奔向他,随手扔掉碍事的雨伞,在淋漓的冷雨中紧紧相拥;也曾无数次在意乱情迷时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那是我二十余年来见过最美的名字,是让我第一眼就心颤的存在——“顾远洋”。
现在都变了。
“你还好吗?”
林云歌觉得自己走过去了。可是却有点想哭。
因为她记得,今是顾远洋的生日。
他是曾落在林云歌心间永开不败的花,是藏在回忆中一抹经久不散的馥郁芳香。
不过都是曾经而已。
如今,他们不过是陌路人,曾经最为亲密的陌路人。从无话不谈到两相沉默,我们终究是错过了彼此,只有回忆还带着丝丝余温,足以慰籍一个孤单的灵魂。
“我很好。”
他永远都是闪着光的,无论在哪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你的项目,很不错。”
大约是沉默良久的氛围让顾璟行都觉得无所适从,难得率先打破沉默扯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或许这也是他今想的。
但林云歌都知道,及时止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谢谢,你也是。”
若是曾经或者是任何一个其他人,这样的恭维都会换来一句自己一句戏谑的调侃。
但万千话语在苦涩的喉头滚了一圈,终是回了最为生分的一句,顾远洋和林云歌今后的关系大概也就止步于此了。
“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顾远洋落荒而逃般的转过身离开,从始至终他都没再看过林云歌一眼,连离去的背影都显得狼狈急促。
在两个人无声的对峙中先逃离的是他,在两个饶感情里,最后的输家其实是顾远洋。
他后悔,没有珍惜。
分开的是顾远洋,梦中骤然惊醒辗转难眠的是他,醉后一遍又一遍翻着他微博的也是他。忍不住去关注林云歌的点点滴滴,忍不住去了解林云歌的近况,尽管早已下定决心再不联系。
还是他。
他在心底念了林云歌千遍万遍,但最终还是没能宣之于口,毫无挽留的,放任他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珍重。”
她不是我的花,我只是途经了她的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