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从前门进,他又是从哪儿进来的呢?
心里疑问重重,柳长宁却想不出答案,又见烈文湛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便将他扶到床边,带着他躺了上去。
烈文湛喝醉了酒,原凭着一股心气才走到这里的,而今目的达到,又有温暖的棉被在侧,立刻毫不客气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柳长宁见他躺上床就睡得不省人事,不由轻叹了口气,把床边的被子给他盖上,便迟疑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翌日。
烈文湛从床上醒来,就觉得眼前的情形有些不对。
他抚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与此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柳长宁端着早饭从外面进来。
“文公子,你醒了?”
她笑着道,见烈文湛满脸疑惑的望着她,有些羞涩的将东西放在桌上。
不自在的道:“你昨晚喝醉了,后来不知怎么就到我家来了,我看你连路都走不稳,所以、所以……”
着着,她脸就红了起来,看烈文湛蹙眉定定的望着她,连忙摆摆手。
“你放心,你来了之后,我就去隔壁的屋子睡了,我们、我们没睡在一起的,我不会你趁人之危。”
她本不想这些话,但烈文湛的脸色看起来实在不像欢喜的样子,倒像是有些生气。
柳长宁心里也委屈。
人又不是她强拉硬拽过来的,是他自己走进来的。
而且他三更半夜闯入她的闺房,她都没什么,他竟然还不高兴了?!
想着,她连忙低头把脸上失落的神情掩去,有些急促的道:“你先收拾一下,饭我放在桌上了。”
罢,便转身朝外面跑去。
听到门板合上的声音,坐在床上的烈文湛心情有些五味杂成。
他也不知为何,昨夜竟会跑到这里来。
柳长宁跟烈辰昊他们一起回京时,暗卫就把消息报给他了。
这两日他便一直在街上的茶楼等着,以为她还会像离京之前那样,在集市上找他。
可他都等了两,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府门都未出过。
烈文湛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了,同时也疑惑,她为什么不去找他了呢?
被这个问题所扰,连今日在宫中宴饮,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柳长惜和烈辰昊夫唱妇随的画面,更没来由的生起气来。
想着,他抬手抚了抚额,掀开被子下了床。
桌上的菜和肉粥还冒着白气,在这寒冬的早晨看得人食欲大振,但他却没什么胃口。
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而且听柳长宁刚才的话,似乎也没有要他负责任的意思。
想想也是,他堂堂大梁皇子,她不过是个六品芝麻官的女儿,还妄想他娶她过门么?
烈文湛讥讽一笑,推门出来,便见院中已经没人。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便轻车熟路朝后园走去,而后从昨夜翻进来的地方,轻松的掠了出去。
柳长宁站在远处的假山下,目睹他离开的过程,脸色也渐渐变冷。
原来所有的事情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若这个男人是真心待她,今日断不会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自行离去。
女子的名节多么重要,他却对她弃如敝履。还好她昨夜并没有被冲昏头脑,扶他上床之后,就到隔壁去休息了。
她边想边冷哼一声。所谓日久见人心,还好老爷也没让她等多久。
烈文湛刚走上大街,便有暗卫从后面跟过来。
两人很谨慎,在街上甚至连交流都没有,只在后面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走。
道:“王爷,府上出事了,周侧妃见你彻夜未归,方才已经往宫里去了,这会儿不定已经见到皇后娘娘了。”
烈文湛眉头都不皱一下,若无其事道:“随她去吧。”
反正也是用来作摆设的女人,皇后心里也有数,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柳长惜醒来时色已经大亮。
白灵进来伺候她洗漱,把她昨晚到乌衣巷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她。
“看来碧霄宫确实谨慎,这般摸底排查都没找到哪家青楼是他们开的。”
白灵犹豫了下,道:“主子何不问问王爷,他在京城这么多年,耳目众多,消息肯定比咱们灵通。”
柳长惜想了下,也是,她怎么把近在眼前的消息渠道给忘了。
“王爷呢,他现在在哪里?”
白灵道:“一早便出府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柳长惜眉头蹙了下,又问:“给阿宁的信你送去了没有?”
白灵点头:“昨日出府后我就先去柳家送了信,二姑娘了,今日就会来看你。”
吃过早饭外面便有厮来报,有个姓柳的姑娘来访。
柳长惜立刻带着烈明澈高心迎了出去。
“姐姐,澈儿!”
看到他们母子从园中走来,柳长宁立刻欢喜的向他们招呼。
柳长惜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衣服一换,你瞧着倒比以前瘦了不少。”
柳长宁转了个圈:“是吗?可能是在军营里练的吧。”
她不以为意的着,又蹲下来捏了捏烈明澈的脸,笑道:“澈儿想姨母了没有?”
烈明澈点点头,声音清脆的道:“澈儿当然想姨母,姨母不在,都没有陪我玩投壶了。”
在九龙寨呆的那两日,柳长宁带着他和孩子们玩投壶,倒是把烈明澈玩上瘾了。
姐妹两人重新相聚,虽然只隔了几,却感觉像是许久未见,各种各样的话题,毫不见外的聊起来。
柳长宁道:“对了姐,我刚才路过集市,听到不少人起你和澈儿昨晚在宫里的事呢?”
“哦,宫里的事?”
柳长惜想想便知,她和澈儿解开九连环的消息定会被梁王故意放出来。
南陈以为大梁无人能解开这道难题,甚至把九连环和华容道用机关相连,故意刁难他们。
结果这道难题却被她和澈儿给解了,足以明,大梁的妇孺都比南陈的士子要强。
这不是狠狠打了南陈的脸么?
“是啊,那个九连环我离京之前就听人过,上京城中无一人能解,翰林院为此还广招学士,专攻这道难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