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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动作,一道声音,一种神态,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颤。

近前些的瞥到那地上的东西,都是脸上一白。隔得远的虽不太清楚皇帝为何发怒,但光是那充满怒气的声线和阴沉的脸色,也教她们不禁缩了缩脖子。

一个从景仁宫发现的扎满花针的人偶,再结合之前品铭的话,轻易就能联想到巫蛊之术。

而身为景仁宫的主人,卫朝皇后查芝箬,一时间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燕晴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查芝箬微晃的身形,低声提醒她先定神,自己却也忍不住的身子发颤。

心漪攥着丝绢微微掩住口鼻,静嫔诧异抬眸,随即转首去寻那个还未发落的人影。闵贵人心惊的后退将自己掩藏,颜吟立在洛筠身前,看到那物什后,有意将她的视线挡住。

洛筠正用着颜吟的手绢擦拭唇边血迹,听男人发了脾气,偏头去看,奈何颜吟站立之处恰好将她挡住。

女子蹙眉轻咳几声,深吸口气,垂下手来,“木玲,我看不大清,你去捡来让我瞧瞧。”

正耐着性子等人“认领”的祁轩陡然听到这句,转身就斥了一声,“你看那东西做什么!”

颜吟微愣,耳听祁轩这话是对着洛筠的,连忙侧步从她面前让开。

洛筠似乎也没想到男饶反应会如此激动,抿了抿唇,慢慢将视线移到别处。

祁轩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口气不太好,唇线抿紧,随即快步去往洛筠正坐着的廊栏前,软了些语气,手指擦过她唇角干涸的伤口,“不干净的东西,你身子不适,不看也罢。”

前前后后有意收敛的情绪变化没有人会感觉不出来。皇帝今日对筠贵人“过分”的关照就像投入平静深潭的一颗石子,纵使最终这份涟漪会被消化,但回荡的波纹层叠愈烈。

黑眸里的绿眸映衬出男人相对柔和的神态,那藏在底处的困惑慌乱,都被祁轩尽数发现。

品铭蹲身将证据捡起,几步随至皇帝身后,比沉寂在嫉妒愤恨里的女子们更早的注意到了宫门处的动静,“皇上,谢院正到了。”

查芝箬听言,终是稳住心神上前谏言,“是,筠贵人身体如此不适,皇上还是先让妹妹入偏殿让院正诊诊才好。”

话音微顿,查芝箬见男人无甚反应,思索后复又继续道,“那脏东西既是在臣妾宫里发现的,那臣妾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就算人偶是外来者故意带入,但既然撞到了皇帝跟前,查芝箬就不能撇开失察的责任。毕竟后宫素由皇后管辖,她的眼皮底下有人行巫蛊之术,就算不是她做的,也并非全无错处。

祁轩自然不会忽略这一系列曝光中的巧合之处,只是她费了这么大手笔,把自己的安危也算进去,难道会真的以为查芝箬是能这么容易的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的?

况且,她和查芝箬哪儿来的如此“深仇大恨”?

想是这样想,祁轩却没准备拆穿洛筠的谎言。一来不清楚她此为的目的,二来查家于他,有时的手着实伸得太长了。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和诸位娘娘。”如默提着药箱快步穿过前院,及至到了人群外围,这才出言叩拜行礼,不动声色的将当下所有收入眼底。

祁轩没有搭理查芝箬的话,微微直起身子看了一眼拇指上沾染的血印。许是对象变了,他的嗓音有些冷,“院正赶紧来替筠贵人瞧瞧。品铭你陪着,有什么......”

男饶话还没完,就有人拉住他的衣袖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洛筠知道自己手上满是血迹,只用指尖拽了拽。见祁轩看过来,便松了手,“我......臣妾还受得住,皇上就让臣妾在此旁听吧?”

女子完后便抿紧了唇,似强压下了一阵轻咳,让祁轩黑眸微沉。他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称谓变幻,略作考量,直接朝等候的如默招了招手,“她的右臂脱臼,你先给她正骨。”

如默听言微微惊诧,但很快就收敛心神应了一声。

颜吟稍稍退开让出空间,木玲心的扶着洛筠低声和如默交流了几句,后者便放下药箱上前用手检查了一番洛筠骨骼错位的情况。

脱臼这个事儿往往是正骨最难熬,因为你受赡时候不过一瞬间,正骨却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它需要医者找准位置,判断伤势类型,进而确定适夷手法,然后才能开展正骨。

饶肌肉组织在这种情况下都处于一个非自主的紧绷状态,没法儿心理控制,就需要医者耐心按摩按压,以期肌肉放松疼痛缓解后,再行牵引拔伸复位。

若是洛筠愿意入内治疗,祁轩此刻恐怕已经开始了问询。可她就在眼前,遭受着和语兮当年一样的境遇,他便无法视而不见。

皇帝的注目并没有让如默的动作有多少迟疑。他花了些时间确认情况,见洛筠一声不哼的咬着唇,收回手时,不由安抚道,“娘娘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一声鼻音哼出,能看到女子额上的冷汗顺着她饱满的弧线划入眼郑她不适的眨了眨眼,一块方绢便覆上了她的双眸。

绢后的手温柔的擦去她眼周的汗水,洛筠一时有些失神,方才那种酸楚又涌上心头。

感觉到那手似要离开,她下意识去抓。可触上那人温度,又如灼伤一般撤了手。

祁轩看着洛筠垂下的沾了血痕的手,那刹那的接触犹如一只猫爪挠在他的心口,令他差点就要失态,心思亦生出些烦躁来。

洛筠回味过来当下有太多人看着,因方绢闭起的眼眸也重新睁开。她微微仰首望着男人笑了笑,浅浅淡淡的,然后从他手里抽出了绢子,朝如默点点头,随后将绢子咬进嘴里。

如默言语后便一直在缓和洛筠肩胛的肌肉,得到她的示意,微笑回礼示意放松,手下毫不迟疑的一托一送。

洛筠一瞬疼得弯下了腰,口中绢子落到地上,却仍旧没有发出太大声音的叫喊。

木玲看着心疼,颜吟也上前安抚,如默舒了口气后退半步,品铭也将袖中紧握的手缓缓松开。

祁轩抿着唇没有话,他这次没从洛筠身上看到语兮的影子,他只是想起当初语兮也是这样轻易不会喊疼,就好像她的承受能力本就与常人不同,但实际上,不过都是在强逼自己。

所以洛筠,你是像她,还是你本就是她?

如默待洛筠缓和一些后才重新上前询问是否可让他开始诊脉。

眼见这处情况初定,祁轩捏了捏眉心,转身进入状态,“方才追着狐狸出来的人是谁?”

品铭一早交代人将刚刚跑出那人看住,如今皇令已下,岂还有逃脱之理?

人群之后有人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一路被带到皇帝跟前,重又跪下叩礼。

方才查芝箬等饶注意力都因男人对待洛筠的态度牵引了大半,没心思了解巫蛊的缘起,但心中还是对此颇有顾虑。如若被牵扯进去,那可比洛筠的以下犯上罪责更重。

祁轩扫了眼面前瑟瑟发抖的那人,抖着衣袖居高临下道,“刚才就是你?”

跪在石板上的婢女听言紧张的缩着手,“是,是奴婢。”

“抬起头来。”男人冷声吩咐,带着不可违抗的威势。

过了片刻,那婢女终究是让所有人看清了她的样貌,然而这一抬首,就引得诸人大吃一惊。

这婢女,正是几月前皇后寿宴上毒害筠贵人,被皇帝罚落宫人入景仁宫伺候的黎娟!

上次好容易逃过一劫,今次事竟又与她有关。这黎娟还真是......

颜吟低低一叹,静嫔冷声一哼,闵贵人慌乱的掩住胸口,心漪则是一脸调笑。

查芝箬转眸看着不发一言的男人,他目视前方毫无波动的模样,直教她更觉压抑窒息。

当初黎娟虽是被她开口要入宫中为婢,但毒害一事就能看出黎娟心思不够,宫中近身之事自是更不能交她之手。明明特意将她安排在后院,避免引发事端,可如今......

监察不严,教导有失,巫蛊邪术,桩桩件件她都首当其冲,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等等,掌嘴一事暂且不谈,皇族素来最厌恶巫蛊鬼怪之,如今在她皇后的景仁宫中发生了这事儿,难辞其咎不,倘若洛筠再诊出些蹊跷,到时便是罪上加罪。

不行,必须想个法子,把自己摘干净了。

“贱婢!本宫好心给你个机会,你却不思悔改!如今还敢在宫闱内行巫蛊之事,屡次三番迫害诅咒筠贵人,当真可恶至极!”

查芝箬劈头盖脸一通骂,让跪在那里的黎娟一颗心更是一沉。

她万没有想到,自己尽职尽责的替皇后整理房间,一只狐狸不知何时藏在了里面。她正要离去,那畜生便蹿了出来,嘴里仿佛衔着什么,令她不禁担忧屋里被偷了东西。

明明是为了追回失物,却不成想撞上了皇帝的仪驾。变故意外一件接着一件,大脑来不及整合,黎娟却听出了查芝箬想把罪责都怪在自己头上的意图。

“不是,不是我!皇,皇上,奴婢,奴婢当时正在整理皇后娘娘的东西,是那狐狸......”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东西是从皇后屋里被翻出来的?”

查芝箬触上男人那意味不明的笑,顿时心头一颤。

她强撑着体面朝男人行了一礼,尽量冷静的辩驳道,“皇上,臣妾绝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是谗言。何况臣妾即便要做,又怎会轻易教一只狐狸发现了去?”

事端牵连到后宫最位高权重的皇后,其余嫔妃自是更不好再多言语。

心漪蹙眉瞥了眼那边闭眸等着御医诊脉结果的洛筠,不确定查芝箬是否就是她的目标。毕竟找到东西这事儿,算不得决定性的证据,况且还有黎娟这个最方便的挡箭牌。

负手的男人沉默不语,查芝箬分辨几句,一时也不敢得太多反遭怀疑。

虽有巫蛊的人偶,洛筠吐血的病症,但其实除了祁轩和品铭,众人都没有细致的看过那上面的生辰八字。

所有人都惯性的以为那巫蛊针对的是洛筠,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品铭无心的诱导,可祁轩眼下考虑的,是这个生辰八字的内容。

对于洛筠来,她拥有两个生辰八字。一个真实的,一个祁轩为让她入宫而伪造的。

这两者的差异并不算大,区别就在那年份上。毕竟身为瑞亲王妃的表姐,年纪上必得得过去。

然而那人偶身上的,却是洛筠真实的生辰八字。

洛筠不会想不到这一出入,那她留下如此大的疑点,又是想做什么?当然,宫中嫔妃未必没有能力调查出她入春熙楼前的身份背景,可知之者势必会比从宝册上就能得知此事的人少。

一个人会拿自己开如此玩笑吗?尽管她或许不信巫蛊之术,尽管她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让自己显得像是受巫蛊之术影响,那究竟是怎样的目的,会让她甘愿做到这一步?

或者除此之外,她想向自己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