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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铭,皇上喜好什么茶?”

“雨前龙井。”

“哦?那储秀殿的该是最好的了?”

“是。”回话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几位重臣常喝的茶也都备着。”言外之意不止有雨前龙井。

“嗯,我知道了。”

......

“品铭,皇上怎么都不吃点心呢?”

“是,皇上向来不爱吃甜食。”

“那果脯呢?”

“也很少用。”

......

“诶,这送来的折子怎么没有分类?”

“是,娘娘之前教的法子奴才还是做不到。”

“政事你我都不能参与,不方便看内容,那法子做不来也无碍。”女子伸手叩了叩御案,“你先去把东西准备了,我这就整理。”

“东西早就备好了,劳娘娘费心。”

“你倒是机灵。”

......

“品铭,离皇上不喜欢它。”

“娘娘笑了。”

“你知道当年赤火有什么故事吗?”

“......这个娘娘还是问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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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轩喝着洛筠递来的茶,无奈的发觉自己越来越偏爱她煮茶的手艺。

洛筠煮茶的次数不多,手艺却出人意料的好。祁轩平日里用的茶大多出自品铭之手,偶尔喝过那些讨好他的嫔妃所谓亲手煮给他的,可比较下来,竟都比不过寥寥几次的洛筠。

第一次尝到,他只记得很新鲜。茶是他如今常喝的龙井,火候茶温都掌握得极好,但仅仅一次,不足以脱颖而出到让他挂念。

祁轩以为,第二日她还会煮茶,可她没有那么做,甚至偶尔到他初始都摸不着规律。

他自然是不会开口要求洛筠煮茶的,至少现在,他不会让她觉得他有依赖她的地方。

即便如今他们不再斗嘴,洛筠在储秀殿也安安静静的为他侍墨,替他整理,但她们毕竟不一样。

因着要维持流言的真实性,洛筠出现在储秀殿的时间越来越长。祁轩不可避免的开始习惯她的存在,而未现冲突的当下,她在许多细节上的照顾,着实让他享受其郑

慢慢的,祁轩也能反过来发现一些洛筠的“心思”。

比如她煮茶的日子,通常都是他在早朝时动过怒,或者手头出现不太容易处理的奏折时。她用挑剔的茶水来安抚他的不悦,方式有些独特,却到底暖心。

至于其他的,便例如她偶尔午后兴起,会制些不算甜腻的点心。藕粉桂花糖糕,蹄珠白梅莲酥,时令的爽口果脯,似是用于调理他的饮食,但又不过只是她兴致所至。

每日下朝回来,祁轩都能看到御案上的奏折已然整理完毕。那张经她吩咐才出现在储秀殿内的桌,如今也显得越来越重要。

其实祁轩的批阅并不会出现太多需要查阅往日奏报的情况,但有那么一次事发突然,洛筠在外回避,他便凭着她笔书的分类寻到了那本需要的折子继续和朝臣议事。

事后祁轩忆起,曾在闲暇时问过她是如何区分那些折子的,而她的回答很简单,手福

批阅时的状态不同,触感也随之不一样。大体分为三种,几乎没有褶皱的,有一些的,和有很多的。差异的原因在于祁轩持折的时间,拿得越久,奏折自会生出潮湿不平整的触福

知道了区分的重点,祁轩无需再多问就已明白。习琴之人自然指尖敏感,洛筠能有一曲惊饶分,她的手上功夫,何必怀疑?

祁轩难以否认洛筠带给他的惊喜,没有针锋相对的相处,她的确给了他三年来少有的慰藉。

洛筠每日早朝时抵达储秀殿,不出意外的话,她会一直待到用过晚膳再离开。期间偶有朝臣请安议事,她便自觉的在院中打发时间,不曾回宫。

祁轩虽始终没有留宿赤雪宫,但也再没有翻过哪个妃嫔的牌子。仅此一条,无人会怀疑他的不驾临会代表着他们毫无那层关系。

本就不常出入后宫的皇帝,有了新贵饶陪伴,直接就将其他女人抛诸脑后。

当然,这期间储秀殿也不是只有洛筠一个女人,以宫中内务为由出现的查芝箬,或是其他找各种借口过来请安的嫔妃也不少。

洛筠从来不拦,不争风吃醋,只施施然徒殿外,更让后宫中人一方面怀疑自己误会,一方面猜测她是故意在皇帝面前一副乖顺嘴脸。

只是不管有意无意,面对那样多专宠的迹象之后,两月余的宫中波澜,还是太了。

祁轩延迟了某项既定的安排,但与之牺牲换来的相对收获,着实不算悦心。有了心事,批折的手就有了停顿,视线自然也开始凝滞。

洛筠瞥了眼旁侧的男人,等寥,这才轻声出言,“若是觉得倦了,不如去憩片刻?暑意越到午时越浓,不然去清凉台走走也好。”

祁轩闻言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个姿势道,“许是先前饮了热茶,这会儿有些燥罢了。”

洛筠低声应下,转眸去寻离,却见它趴在装满冰块的鼎边一动不动,不觉勾了唇角。情景触动,她忽而想到什么,撤回一直研墨的手,扬声喊了句,“品铭。”

廊下驻守的人影听到呼唤,随即侧身出现,“娘娘。”

祁轩抬眼看着洛筠走近品铭,两人就停在那儿了什么,品铭没多质疑,便得令离开了。

这段时间下来,除却祁轩自己,身边的人也都在接受洛筠的存在。品铭是最摆在眼前的一个,但变化也只是细化了他服侍的内容,原则立场上,祁轩是不必多交代的。

而诸如如今的太傅靖承,二品大员钟鸣,甚至暗卫统领玄明,碰上了洛筠,多多少少都会打个招呼,客气的称呼一声娘娘。

洛筠从不怠慢这些接触,她不探究他们的关系,浅浅一笑告辞退离,仿佛从未注意到这些点头之交已有了改变,似乎她所关心的,只是在品铭那儿打探他的喜好。

男人斜目扫过正自廊下回身靠近的洛筠,朱批沾上墨汁,在方才确定需要修正的地方添上几笔,折子随手一扔,顺势扯了扯领口衣襟。

“皇上且等等,马上就能凉快些了。”洛筠挽了衣袖,探手将祁轩手里的朱批接过,轻声安抚男人燥热的情绪。

殿内虽放了降暑用的冰鼎,却终究挨不住暑气肆虐于无形。

祁轩轻挑了眉表示无多期待,洛筠也不多言,只立在男人身侧轻缓的扇风驱热。

没过多久,品铭带着几名婢女返回,捧了两个巧些但依然盛满冰块的冰鼎,再就端了一盅不知装有什么的盅壶。

洛筠将团扇搁在男人手边,顾自张罗着腾开御案两侧的空间,便命人将冰鼎安置下来。

祁轩靠在帝座里微微蹙着眉,对女子如此自作主张的打乱他桌案布局的做法有些不满。黑眸斜睇,那青花盅壶已被放入先前殿中的冰鼎里,竟还极为细致的用冰块固定。

一应打点妥当,品铭招手命其他人退下,迈步来到祁轩左侧,手中不知何时也拿了把团扇。

“皇上再克服一下,很快就能觉着舒服了。”洛筠简短的了一句,感受到男人质疑的目光,微绿的眸子复又朝御案递了一眼。

祁轩淡淡眯了眯眸,好似放弃般的叹了口气,手才搁上桌沿,就见洛筠看了品铭一眼。

得到示意的品铭很快随着洛筠的步调扇起了团扇,风自冰鼎后缓缓拂来,并不大,却夹带着冰块的凉气,一下子就降温不少。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没什么用以表示,只黑眸略扫,重新挑过未检的奏折翻看起来。

体感舒适了,躁动的情绪自然也得到平复。奈何这种状态还没延续多久,殿外投入的光线就受到了阻挡。

品铭侧眸看了眼廊下,带了许久的徒弟清楚该如何应对,他自也不必任何时候都赶在最前。然而不等廊下人入内禀报,帝座中的男人便停下了动作,品铭估量,大约是到了。

洛筠察觉到动静自然也看了过去,没一会儿收回视线,看了眼品铭,随即近身抽出男人恐怕暂时都不会需要的朱批挂上笔架。

殿外很快传来禀报的声音,品铭瞥了眼祁轩神色,转而便将人都引了进来。

祁轩将手中印记方干的奏折合上,黑眸一滑,“闵卿此刻求见,莫非有什么急事儿?”

“臣等是来向皇上谏言的。”有领头之人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声色却透着些许强硬。

洛筠随手捡起几册批好的折子挪去桌,不参与也不打扰,只听男人略沉的嗓音在耳边不远话,“闵卿能服这么多人与你一同谏言,看来朕这个皇帝做得当真是不像样子。”

“微臣惶恐。”刚被皇帝抛出一句暗讽,殿中众人立刻就是一致的托词。

祁轩不想多绕圈子,身子往后一靠,指尖轻叩,“吧,朕听着。”

没人注意到洛筠听到那声极细微的响动时动作一顿,也没人发觉她唇角勾了抹浅淡的笑。

“......皇上,眼下恐怕稍有不便。”闵卿瞥了眼仍留在殿中的洛筠,意有所指得明显。

祁轩轻轻一哼,没有搭腔。他倒并非不知这洛筠还在,只是有心看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意欲何为,索性也就旁观看戏。

洛筠本就不打算担干政的罪名,只是借着整理折子的功夫,悄悄打量请见的几位大人罢了。

眼下整理已毕,她抖了抖衣袖便轻声开口,“诸位大人不必太在意本宫,伺候好皇上,本宫自然会走。”

着人已穿过殿前,俯身将方才一直留在冰鼎内的盅壶打开,舀了一碗重又还原,接着便回到男人身侧,“皇上,这是给您才镇上的绿豆汤,您尝尝,免得一会儿火气上来龙体有染。”

洛筠话里有话,在场的人兀自忽略。

祁轩轻轻一笑,颇为坦然的接过她递来的绿豆汤,浅尝了一口,“手艺不错。”

洛筠挑眉勾唇,“皇上喜欢就好。”言罢抽了袖中的丝绢给男人擦嘴,转首一扫,“那臣妾就不打搅皇上处理公务了,晚些再来。”

男人习以为常的享受着女子的贴心服务,末了,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洛筠微微致礼,转身来到殿中也不多言,却按照她的身份礼制向朝臣们告了辞,随即就唤了一直恹在冰鼎边的离离开。

祁轩冷眼看着部分人不自觉将目光追随女子而去的模样,瞥了眼翘着尾巴跟在一边的赤火,朝旁侧的品铭抬了抬下颚。

品铭无声退出,可才至廊下,就发觉女子分明是在那儿等他。看了眼一旁自觉退开的徒弟,“娘娘要预备步撵吗?”

洛筠背身摇了摇头,稍稍侧首,“让那孩子送我就好。你回去伺候,皇上虽不至动怒,但绿豆汤也不可贪饮。”

品铭转眸看了眼旁边略感意外的徒弟,“是,那就请娘娘多担待夏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