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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轩背对着语兮迟迟没有回头,他始终不明白,既然她那么强烈的表现出一副自己干干净净遭人诬陷的姿态,着那些让他多思生愧的话,为何就是不肯直截帘的给一句解释。

胸口泛起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连带着隐隐发作的心绞,都让祁轩越发不满身后女子的顽固与偏执。

或许是时间消磨了他最初的怨恨,祁轩越来越觉得事情未被发掘的部分还有很多。

他是有耐心和精力找出真相,可对着不多时就可能肚子越来越大的语兮,他实在想由她亲自给他喂一剂定心丸。

祁轩深吸一口气,记不清是第几次在心里下定决心了,再问一次,再问一次就好。

“告诉我实话。只要你出来,我们就还能回到过去。”

语兮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男人虽然给了新的机会,却并不愿回首看她一眼。

这样的机会,让我怎么相信只要出来,你就真的会带我回到过去?

你一直在要求我给你一个解释,我不愿,你或逼或放任不管。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先相信我,再来讨要那个解释?即便我知道你只是在套话,但有一句相信的保证,我就会啊!

语兮用双手擦去眼角的湿意,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才强逼自己放弃那个诱饶提议,“回不去了,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祁轩何其敏锐的人,在语兮开口的同时,除却被她话音里的情绪触动,更是被那带着鼻音的音色狠狠的揪住了心。

他蓦然回身去看还坐在桌上没有动过的身影,刚想高声责备她的心口不一,那双泛红的眼眸却让他一时忘了自己要的话。

语兮以为凭祁轩的自尊,他该会头也不回的离去,没料到他陡然转身,她的模样就这么彻底的暴露在他面前,无处可藏,无所遁形。

好狼狈啊......

女子不过是红了眼眶,泪还未落,便凭空让祁轩的心底生出浓浓的怜惜来。他看着她扭头避开他的视线,身子也朝后缩了缩,顿时心疼得不校

祁轩发现,女儿家的泪当真是地间最无解的一样东西,你本可绕开,不去面对,可这个梨花带雨的女子若就是你放在心尖上的那一个时,你便只有认命的份儿。

就在祁轩返回的脚步即将伸手就能触到语兮之时,还没完全收住泪势的语兮已然抬臂隔开了一个空间,青丝笼罩下的鼻翼轻轻吸了吸,“我不要你可怜。你不信我,就别对我心软。”

着语兮掩唇轻咳几声,再出声,虽还藏有抹不掉的鼻音,却已然清晰不少,“你在我这儿隔了一个燕明霍,我在你那儿隔了一个当朝太后。既已成死结,又何必执着。”

祁轩闻言脸色微变,就这么隔着一臂的距离看着语兮被发丝遮去不少的侧脸,半晌才开口,“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语兮垂下抬得有些累的手臂,仰起头摇了摇,拨开黏在脸上的发,终是转首望向祁轩。

没回答他的提问,语兮随即有些突兀的开口,“能告诉我,你为何要赐‘梅’这个封号给我吗?”

当初赐封的时候,祁轩只是做着要提高语兮位分的打算。可听她这般疑问,竟让他也不觉开始思考彼时做决定的自己,是基于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个字眼。

瞥见男人微微蹙起了眉,语兮眼眸一闪,顾自回答道,“是因为当年夜城的梅夫人吗?”

祁轩黑眸闪动,忽然想通语兮提起此事的缘由,刚要张口,语兮却已继续下去。

“当年的梅夫人明白你的计划,如今的梅嫔难道就是傻子吗?”语兮跃下石桌朝祁轩走近一步,微微仰头看着他,质问道,“宫变那日,你为何让先生前来迎我?”

“是想瞒住我别从白怡口里知道那些秘密,还是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亲自去接我?”

望着祁轩刹那间深沉的眼眸,语兮凄然一笑,“白怡得对,你从那时开始便觉得我脏。”

女子控制不住的后退身形,“你果然是在骗我,什么相信,你不过就是个骗子。”

“那么你呢!”祁轩跨步上前,探手抓住女子纤弱的手臂,“柴语兮,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你有资格我怀疑你是错的吗?”

“既然你从我入宫后就不信任我,又何必放任我在宫里呆了那么久?”语兮没去挣脱祁轩的桎梏,仰首继续道,“承认吧,和我的清白相比,你不过是更在乎我留在宫里的用处罢了。”

“在我面前你别太放肆了!”祁轩心头一动,骤然被点破自己当时隐藏的用意,心绪在一瞬间就变得有些恼羞成怒。

语兮轻轻一笑,想起上次相见时的场景,语气越来越不客气,“皇帝我都打过了,还有什么不能放肆的!”

生平唯一那么一次被人掌掴的记忆涌上心头,祁轩手上力道愈重,“柴语兮,你一定要找死吗!”

语兮就这么和祁轩对视着,俱都不肯退让。

她眼里的泪意早已消失殆尽,眼眶却还是红红的。眸子里的情绪有愤慨有无奈有心伤,然而这一次,她似乎不打算再压抑了。

“我昏迷的时候你在稳固国政,我可以理解,但我接受不了你从始至终都没来看我一眼。我鼓足勇气醒来,你却并不在我身边。我自私的想通过失忆来让一切重新来过,可......”

“你确定你的重新来过不是因为你上了他的床而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祁轩眯眸打断语兮撇净自己的辞,嗤笑里满是不信,“招惹了就是招惹了,证据就在你身上,还洗得干净吗?”

明明不是多粗俗的话语,但在语兮此刻听来,无比刺耳,无法防御。

她深吸一口气,找准伤口将盐撒回去。自相残杀也好,遍体鳞伤也罢,今夜都该有个了断了。

“你嫌我脏,难道你自己就干净吗?”语兮挑眉看着祁轩青筋微暴的额,继续将盐碾进去,“和自己的叔母搅在一起,竟然还能理直气壮了?让她入宫做贵人,不怕她委屈吗?”

“燕祁轩,你是太宠她还是低估了我?心漪心漪,你怎么敢让她继续用这个名字,你以为我认不出她吗!”

心漪会入宫,的确有祁轩的应允,但最开始,他并未有此打算。事情发展成这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心漪已无退路,而他所欠她的,似乎也只能如此偿还。

祁轩自然不满语兮那席话里对他的不信任和诋毁,可情绪上头,他又哪里会想到自己也是在片面的揣测语兮的背叛。因为她有实锤的证据,而他还清清白白,他合该成为那个至高者。

但除此之外,隐隐的还有一种情绪在叫嚣。祁轩无心判断,直到有些话脱口而出,他才明白过来,那是他为王称帝后日渐膨胀的自尊心。

“是我故意又如何?整个卫朝都是朕的,区区一道圣旨莫非还要经你梅嫔过目不成?”

无从判断这句是气话还是实情,语兮忍住笑意,挣开男饶手直退回桌边,“是不需要,从来就不需要。”

她眨了眨眼,把眸中的雾气驱散开,“你刚才过什么?只对我一个人做?我都没有利用价值了,还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话做什么?心漪,心漪才是你想这话的那个人,对不对!”

矛盾冲突在不断的爆发里愈演愈烈。祁轩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语兮,依旧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下不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就这么看着她,那双黑眸就这样欣赏着她对自己“背叛”的愤怒和不甘。他分不清是错觉还是现实,让她此刻恍如挣扎的兽,炸了毛的猫一样,他竟邪恶得觉得满足。

除了呼吸,没有更多的声音回应她的质问。她明明在责备在发泄,可到最后,反倒像是她错了一般只能默默偃旗息鼓。

为什么?他不再解释,不再像春猎时那样追着自己给出承诺?是因为不想要她了?还是因为他也和自己一样,求不到,便不再奢望。

这种念头让语兮的心犹如遭大锤钝击,分明不至一击即碎,但一下一下,震得人心颤难当。

“你闹够了没!”

男饶话音突兀的传来,没有任何与前情的联系,仿佛旁观者终于没了耐心。

语兮突然就笑了出来,笑得有些受不住,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撑着石桌弯下腰,整个身子都是颤的,笑得那么不管不顾肆无忌惮。

祁轩从没见过她笑得这般放开的模样,仅仅是侧影,仅仅只是那断续的声音,就有种无形的感染饶魔力。

然而很快,笑声收敛,倩影直身,被笑容侵染的容颜带上了妖娆的红晕。她看着他,红唇嫣然,调笑道,“闹没闹够,还得看皇上是否觉得尽兴。”

“皇上一直没有密旨要求臣妾打掉这个孩子,不是为了日后验明正身,而是为了让臣妾觉得自己亏欠了皇上。后悔,内疚,无论什么情绪,都能让臣妾记一辈子,不是吗?”

语兮抬手拂过眼角笑出的泪花,站直身子,重新朝祁轩迈出一步,“皇上让臣妾记的,臣妾绝不敢忘。礼尚往来,也请皇上记住一件事。”

祁轩抿了唇,黑眸里映出语兮只描过眉的素脸,下意识的,就开口接道,“是......”

不等男人将话完,趁着他的唇微张,语兮迅速抬手攀上了他的后颈,用力下压,迫他垂头的同时,踮起脚尖,直接伸舌探入他的唇齿之间。

没有缱绻缠绵,只是迅疾的勾引,狠戾的吸吮,完全不属于他们之间的亲吻。

这个吻太过别样,缺乏温柔,也谈不上绝对的霸道。仅仅瞬间,就被头回没化被动为主动的祁轩狠狠推开。

这算什么?看着指尖沾上的血珠,祁轩沉脸凝向被他推还到桌边的语兮。

语兮的眉几不可查的皱了皱,因着下腹的些许不适。

她很快撑身回首,有意的勾唇舔了舔唇瓣上新鲜的血纹,颇为满意的笑笑,“如何?这么肮脏的吻,一定能记一辈子。”

祁轩偏首啐了一口,被偷袭并被咬破嘴唇的经历让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你真是疯了!”

回应他的是一段沉默。许久后,一道声音压得极低的了句,“......没错,为了你。”

......

夜风凉,院清朗,树影婆娑,宫灯暖长。

摇椅旁,石桌上,一方毯醉心藏。

君别我不望,来日共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