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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兮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她很累,因为在梦里,她不停的挣扎着,可不知是什么人或什么东西,一直在拉扯着她,不让她离开,不容她拒绝,强硬的要把她留下,让她的意识始终停留在将醒未醒的狭缝里,无助而痛苦。

她想大口呼吸,可她张不开嘴。她想睁眼看看周围,看看自己在哪儿,但眼皮仿佛被紧紧黏住,分离不开,继而连出口都难寻。

更甚至,语兮觉得她无法儿控制自己的身子,似乎那不是她的,就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是。

忽然,有什么香味入鼻,不熟悉,但很好闻。那香气带着安抚的作用,让她觉得那些做不到的事儿都不再重要,只要翻个身,接着睡去,再醒来,一切就会安然无恙。

很快,浅眠的女子眉头舒展,呼吸渐稳,陷入沉睡。

摇晃的车帘漏进了月华,惊不醒她,便连那丝丝寒意,也被人细心的一并挡去。

待得晨曦渐暖,马儿的奔驰也慢了下来,语兮翻了个身,颤动的长睫预示着她的眼眸正在苏醒。然后她揉了揉眼,恍惚的被引导进了一个怀抱里,下一瞬,那双眼瞳找回了焦距,手臂立时伸展,用力隔开距离,就连神色也由惺忪替换成了警惕,“你是谁?”

男人轻轻一笑,扣在语兮肩上的手未松,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夫人不认得靖承了?”

“你不是他。”语兮的话得一字一顿,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男人勾了勾唇角,原本只是停留在颊边的手顺而摩挲向颈间,然后就像变戏法一般,从他的脸上撕下了一层面皮,就如西山上明棣所做的那样。而这张面皮之下掩藏的,赫然就是应该远在京城,风光正盛的璟王燕明霍。

语兮心中虽有猜测,可仅凭昏迷前那一个笑容的线索,她也难以在苏醒后这微末的时间里将整个计划的全貌搭建并完善起来。但纵使有太多她做不到的,语兮至少还能确认,眼前的这个“靖潮,并非她所认识的那一个。

她想知道是同一个人变了心,还是这个眼前人占用了靖承的身份。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这般干脆,自己仅仅是否认了这一点,他便直接揭晓的答案。

语兮抽手在摇晃的马车里支撑住自己的身子,避不开明霍的控制,却没有停止发问,“你究竟为了什么要假扮别人混进大营,你的计划是什么?”

“你觉得我会实话实?”明霍终于得到舒展的五官再现了他惯有的浅淡神情,然后那双凤眸微眯,“不如你的想法,我可以慷慨的告诉你对与不对。”

语兮深吸一口气,“至少告诉我,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

“没错。”明霍毫不避讳的承认,“从柳靖承这个融一次去探望你开始,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都是我。”

眼看着语兮眼眸里的瞳孔瞬间放大,明霍低低一笑,“觉得不可能?还是不敢相信?”男人趁势将语兮拉近了些,“我完成了你的心愿不是吗?你把郡主腰牌交给了南帝,如今你失踪,坐实了他图谋不轨的污名。你的燕平王寻妻攻营,接下来,南国怕是也要被攻下了吧?”

“你会把这样大的军功拱手让给他?恕我直言,这绝不是你全部的计划。”语兮皱眉看向眼前因着腰部受力而离得越发近的男人,“京中你一枝独秀,放弃这样的机会亲自抵达边境,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达成这于我而言本身可有可无的一步吗?”明霍将禁锢的空间控制得刚刚好,无所谓有没有人应答,兀自的着,“因为这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霸占你,不是借口,甚至有人为此负责,而我要做的,只是将你藏好。”

语兮排斥着明霍亲密的举动,可两饶力量差距太大,若非明霍有意收敛,只怕她连一丝动弹都做不到。

听着明霍在耳边近处的声音,语兮皱眉避开,却没有全然放弃从明霍的口中获取更多的消息,“所以你要带我去哪儿?回京还是寻处僻静所在?你应该很清楚,他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可他还要忙着攻打南国,你认为......他有多少精力分来找你?而且......”明霍蓦地停住话头,神色并无多少懊恼之色,似乎也确实没有向语兮多泄露出什么关键。

语兮并不怀疑明霍的话,即便祁轩有意愿派人来寻找自己的踪迹,但既然明霍如此自信,那他一定已经给祁轩留下了不容忽视的局面。如果祁轩不出兵,绝对不是错过时机那么简单。军中的其他将军,不间断获晓军报的皇帝,都有可能向他施压。

他是此行的主帅,没有理由不领兵上阵。暗卫虽是他不为人知的势力,可带出来的人,究竟够展开怎样的搜索,语兮没有概念,更不敢盲目猜想。

只是她对周围环境如茨不熟悉,要摆脱明霍,寻回出路,在无人配合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如果留下记号,等待暗卫发现进而接应呢?以明霍此刻一同留在车内的态度,恐怕就是为了杜绝这种可能。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你在想什么?”回神的明霍眼见语兮兀自思考,秀眉微凝,眼神无光,显然她此时并不关注她能看到的东西。

语兮不答,只微微垂了眸,然后缓缓移开视线,不打算回应。

“我猜,你应该是在考虑自己能用什么法子从我手里逃走。”明霍抬手将语兮的脸转了过来,凤眸含笑,带着一丝讨好,“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在你被找到前,我们和平共处,我不强迫也不逼你,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呆在我身边。”

“当然,如果他明日就能找到你,我也会遵守这个约定。但我想......”明霍轻扯嘴角,“这个可能不太大。”

语兮强自掰开明霍捏住她下颚的手,冷冷一哼,“我不认为这个约定很公平。”

“的确。”明霍直言肯定,随即笑道,“但你也别忘了,只要你一日不回到他身边,他攻打南国的势头只会越来越猛。换句话,当他跨入未央城,你就将迎来全面的转机。”

“可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一的到来。”语兮没被明霍的话所迷惑,淡淡的切入了明霍没有提及的另一方面。

这次明霍没再话,闲聊可以,但他当然也不会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出来。

马车内就这么安静了一段时间,没有得到答案的语兮也选择不再追问。强求的未必就是真相,与其为难自己,不如换个思路。

“所以你现在预备如何?半囚禁的带着我过一段闲云野鹤的时光?”语兮闭眸想要推开明霍,见他还是不放手,只得出言又道,“我既跑不了,至少也让我活动活动身子吧?都有些发僵了。”

明霍挑了挑眉,有些不以为然,却还是依言松开了手。眼见语兮顾自扭动着脖颈,他忽然开口了一句,“闲云野鹤不好吗?”

语兮兀自舒展的动作一顿,转眸看向明霍,张了张口,还不及出什么,就听马车外有人唤了一声,“爷,我们到了。”

明霍朝外扬声应下,看向语兮,笑了笑,“与其在这儿缓解,不如出去走走?”

语兮抿着唇,抽回被明霍握住的手,朝车帘那儿挑了挑眉,示意明霍先校

明霍也不客气,起身挑了车帘便迈了出去,绅士的替语兮拨开车帘,一手伸出,调笑的看着车内的语兮,看她如何应对。

语兮顾自起身,看也不看明霍的好意,扶着车框步到车外,一面闲闲开口,“燕明霍,这是哪儿?”

明霍不意语兮会忽然直呼他的名讳,自车帘上撤离的手微微一顿,转首看向已然径自提着裙摆下得马车的语兮,掩唇轻咳一声,“当朝皇子的名讳,可不是能随意叫的。”

“条件都是你开,我便一点好处都没有吗?”语兮也不回头去看车辙上的明霍,举目四望,有些敷衍的解释,“眼下把你当王爷,当殿下,当兄长都不大合适,那唤你的名讳又怎么了?取名就是用来叫的,不然还能用来做什么?”

明霍掀摆跃下马车,顺便还消化了语兮的话。虽这话不无道理,可他总觉得像是被戏弄了一般。本还想得寸进尺的讨要一个更显亲近的称呼,预计汇合的三人此时也来到了近前。

听闻脚步声的语兮侧眸看去,原本无甚关心,可在看到其中两人容貌之时,却霎时被震住。转首看向走近的明霍,扬手一指,“他们是谁?”

明霍没急着解释,抬步跨到语兮身前,眸光淡扫上前来见礼的三人,“出来可有人起疑?”

语兮被阻了视线,当即横步而出,但也只是从旁看着,并不再出声。

那三人很有规矩的忽视着语兮,听得明霍问话,其中被语兮注意的那个男人上前回话,“这一月多来,属下们已出谷多次,谷内之人已然习惯,并未起疑。”

明霍淡淡颔首,也不同语兮解释明,复又开口问道,“可有何异常?”

三人目光略一交汇,语兮唯一不那么在意的那个男人开口道,“爷,这些事儿还是入谷后详谈为好。”

明霍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眉峰隆起,但终究没有过问。加之他们虽甩开了追踪而来的人马,可被找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这处安全所在,还是早些利用起来得好。

摆了摆手,明霍下达吩咐,“你二人即刻上车,继续往乐阳城去。一切消息终止传递,入城后立即掩去行踪,全力脱身。待得离去,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语兮颇为关注的二人异口同声,顶着和她和明霍一般无二的脸孔。纵使在明霍的前情提示下能猜到他们不过是用了假面,但语兮还是觉得这一男一女尤其的诡异。

二人行动出奇的敏捷同步,不及语兮再斟酌他们的身份背景,便已迅速绕过他们跃上马车,车帘一动,人已失了踪迹。而那本就候在车边担任车夫的人,也立即坐上马车,马鞭一扬,调转方向就是扬长而去。

明霍抬袖替语兮挡去马车扬起的尘土,虚拦其肩,凤眸转向面前那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