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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霍抱胸支肘看着自觉向自己走近的语兮,一身新换的朱玉骑装,色调鲜艳。高腰宽带,香囊上红穗晃动,墨发在她的双手下翻转撩动,没过一会儿,朱红的护腕扣朝旁侧漾开,青丝如扇一般迎风铺开,那双坠着红玉髓的靴便在眼前站定。

语兮的全身上下焕然一新,干练的骑装,合脚的马靴,加上那旁若无人顾自整理的姿态,已在无形中夺去了太多饶注意力。饶是还在和皇后惠妃闲聊的皇帝,也是在被吸引了目光后,才反应过来是何人所为。

蔻丹早有准备,自是第一个返回。孟瑶没有骑装,挑了许久才捡了件既得体又不累赘的衣裳换了。杜清一如既往,白怡和查芝箬也只得从旁陪着打发时间。到最后,语兮竟是和孟瑶差不多的时间出现。

其实语兮是否认真参与游戏,关键的影响因素只有一个宛嫔。她不关心她的背景,无所谓她的名位,只要她是地室里那个让祁轩一度忽视自己的心漪,她就有足够的动力去压过她。

可惜,她们分在了同一个组,没法儿从成绩入手,那至少也不能让她陪衬得太过安心。狩猎还有这么多日,有得是时间继续。

至于为什么要换骑装?更衣时逐渐冷静下来的语兮也曾有过反省。明霍的提问,让她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在大受打击,怨怼憎恶的同时,心底还有一丝名为嫉妒的情绪。

她针对的自然是宛嫔,可如果没有祁轩,她也不必承受这些痛苦。归根究底,他也该尝尝这般滋味,即便他或许不比自己更难耐,那她也不愿让他继续轻松。

语兮大抵猜到宛嫔不会有合适的衣衫作换,自然也知道不懂轻功的自己便是骑射再佳,终究也帮不上多少这一阶段的忙。但她头一次想用自己的皮相做文章,在那个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面前,在这个拥有自己却还不知满足的男人面前。

传言里不是自己一笑倾城,一舞倾国吗?那么便看看,究竟是谁,才能留住你的视线。

孟瑶看着自顾汇合的女子的背影,因着注视,很容易就察觉了其他几道也追随而去的视线。而当那些或欣赏或探究的目光收回,最后余下的,终归是出自祁轩的那道。

女子不会提前知晓今日的安排,那身骑装,也只可能是因着男饶吩咐而准备下的。他有那么多暗卫,或许已然猜出了回归的蔻丹有了怎样的打算,可假若他其实不知,这身骑装,便是他为了和女子驰骋山林的用心。

柴家不会培养自己的女儿骑射,那么最真实的可能,便是由祁轩亲自教导而成。去岁春猎初露锋芒,今次秋猎肆为竞目。

还真是个会抓人心的下贱胚子。

白怡看着一旁目光久久没有收回的祁轩,嫉妒的种子兀自开花结果。这是一个她从初开始就为之倾心的男人,但在晚了许多时日的相遇后,缘分不得续写,她也只得站在他的对立面上,偶尔借由这番对阵,驳他一二关注。

早便有了抉择,何必还在乎他如何?果然人啊,心底总有个地方,期待着与一切相悖的未知。

白怡眸光稍敛,笑了笑,机会难得,总该试试那东西的效果了。

明霍吩咐苏墨去牵自己的马来,凤眸斜挑,看着那个正向皇帝施礼的身影,毫不顾忌的开口问道,“宛嫔怎么招惹你了?”

调整着护腕扣松紧的语兮闻言,头也不抬的道,“她没招惹你吗?”

明霍抬眸,稍稍打量了一番其他队伍的准备情况,手拳抵唇,“似乎没樱”

“那是因为喜欢看戏?”准备妥当的语兮耳听马蹄声靠近,抬首望去,就见苏墨恰好牵着明霍的枣红马停在了马车边。眼眸转动,那边高台上下来的人影也快行至,语兮轻飘飘的送了一句入耳,“看戏不如入戏。六哥不必太过洁身自好。”

明霍侧首看向由婢女陪伴而来的宛嫔,唇角微勾,“婉梅的提议,六哥自然是要听的。”着,已是稍稍侧步,颔首一礼,“宛娘娘可算来了。”

孟瑶摆手推开一旁婢女,欠了欠身,眸光微滑,“头次随驾秋猎,准备不及,是本宫怠慢了。”

语兮扬笑朝前一步,并立明霍身侧,“婉梅与六哥乃是晚辈,等一等也无妨的。”

孟瑶眉心一跳,看着语兮那张温婉乖顺的脸,心底腾起的寒意比针锋相对时还要更甚。明明之前还想以皇帝宠妃的身份压她一头,让她敢怒不敢言,没想到这才刚汇合,她竟先以此为突破口,讽刺自己。

若非为了他,谁会愿意进宫伴在那样一个老男人身侧?到底,你帮不上他任何忙,有什么资格在付出过许多的自己面前叫嚣?

孟瑶面上维持着沉静,心底却控制不住的嫉妒。她总觉得如果不是语兮的出现,凭她当年与祁轩的相处,凭他曾经的表现,熬到他夺取皇权的那日,他终会接她离开。她时常幻想,如果她不是在宫里,如果她就在他的府中,柴语兮,绝没有机会勾引到她的男人。

半晌都没有再客气一句的孟瑶让明霍不禁皱了眉。有宠妃身份的女子,嚣张跋扈一点也是常事,可看这宛嫔平日行事,加之方才初出现的模样,并不像那般肤浅之人。

皇帝年岁已大,如今的宠妃还想有孕生子以作依靠本就是难事。照理应该多亲近他们这些王爷,这样日后即便成了太妃,总也可过得安稳些。

宛嫔本名孟瑶,乃是孟相族中子女偏的一个。入宫已有几年,初时年岁不大,就像养在宫中的闲人般无甚存在感,可这三两年却越来越不能被忽视。虽无子,但会做人会行事,与明霍的母妃惠妃娘娘交情也还算好,即便是同明霍不熟悉,也断不该如础慢。

三人之间的沉默很快被孟瑶自己意识到了不妥。她歉意的笑笑,微微垂首,“出来让王爷郡主笑话。本宫难得见到与自己同龄还如此朝气蓬勃的女子,如公主如郡主这般,让人心生向往。只是各人性情不同,本宫总归做不来这般畅意挥洒之事。”

“宛娘娘既得父皇爱重,自有可畅心舒性之法,又何必羡慕婉梅和蔻蔻的孩儿心性。”语兮掩唇轻笑,顺着心漪自己提到的那其实也不多好笑的笑话接口。从头至尾的强调着她们的身份有别,拒绝拉近彼此距离。

明霍虽有心看戏,但看语兮明里暗里这诸多锋芒,也得照看着别玩闹太过。衣袖一抖,正要话,那边已有侍卫过来提醒,各队人马可以开始进入抽选场地了。

限时一个时辰,区域不可擅跨,所取鸟蛋以完整为计,汇总后按人头均分个数编入各府所得。换句话,想为自己的府邸求得更多,那么被抽签决定的同伴所属府邸也会分享到更多。其中把握,只看各队自己。

因着上一轮语兮是作为明棣的眷属参与,虽之后和蔻丹及杜清玩得有些过火,但比起白怡查芝箬的优势还是极为明显的。一时间,瑞王熙王领跑在前。

而这一轮,明澈的轻功加上蔻丹在松枫山上掌握的自卫能力都大大增加了他们的胜算。彩头虽还未知,可毕竟是皇帝允准的活动,再冲着蔻丹的面子,应对得太过敷衍总不大好看,当即一入场,四队都各自展开了行动。

明霍让了自己的良驹给语兮,语兮也没有推辞,当即踏上马镫一跃而上。孟瑶没那个本事,眸中妒色一闪而过,也只得入了马车,一路颠颠簸簸的跟在驰骋在前的明霍和语兮身后,来到璟王府的区域中心。

马车停下,孟瑶顾不得残留的些微眩晕之感,被侍卫扶下马车后,便径自朝任由马儿原地踏动的两人靠近。她早看出那璟王对语兮有意,眼下周围除了侍卫只有自己,若真被他们甩开,可就失去了挑拨他们关系的实证。

初秋的季节草植还没有完全枯败,语兮很清楚的听到了心漪靠近的脚步,但她没有理会,只继续接着明霍的分析道,“林中树最多,不可能一直盯着或是一棵棵寻找。依我看,不如从别的方向入手。”

明霍扫了一眼来到马侧的宛嫔,笑了笑,跃下马去,“娘娘怎么出来了?”

孟瑶站定微笑,“本宫虽没法儿为王爷郡主提供多少协助,但一同寻找应对的捷径,想必还是可以的。”

“娘娘既没经验,还是留在马车上由侍卫看护比较稳妥。即便目的只是取鸟蛋,也难保不会遭遇猛兽。到时候弓箭无眼,若误伤了娘娘,婉梅和六哥都不好交代。”语兮坐于马上,眼眸淡淡垂下,状似随意的抽了一直悬挂在侧的长弓,指尖轻拉,“铮”的一声,暗含威胁。

孟瑶神色微变,仅仅一瞬,又恢复如常。她强自控制着脚步没有挪移分毫,稍稍仰视,“郡主似乎也才第二次随驾,如此偏颇,是否有五十步笑百步之嫌?”

“是吗?”语兮手腕一转,将那长弓又挂了回去。俯身趴在马背上,视线与孟瑶几乎平视,“可娘娘忙于照料父皇,恐怕没时间研读书册,如婉梅这般了解山野实情,牲畜习性。”

其实若在以前,语兮倒也真没多了解琴棋书画以外的世界。但自从卿梧出现,除了医术典籍的摄入,卿梧的那些山野见闻也占去了不少语兮的空余时间。反正据卿梧自己,他之前虽四处游历,可规规矩矩的宅子却是安置在山中,有些见识,才可应对自如。

想不到那些卿梧来给语兮解闷的,竟在今日派上了用场。而能同时欺辱一下这位高贵的宛嫔,语兮倒很是乐意。

有明霍在场,孟瑶不敢不去顾忌。况且她也不知自己的事儿男人究竟有多少告诉了语兮,一时间,宠妃宛嫔的身份又不可抛下,竟像被人捏住了命门。

眼见有一方形势落了下乘,明霍转眸打断,“婉梅有什么想法,不妨来听听。”

语兮凝着那分明有退意还顾自坚持的眼眸,轻轻一笑,直身缓缓道来,“蛇类以鸟蛋为食,我们不便自找,不如借助它们以作标杆。”

“如今已是初秋,再过不久蛇类就要冬眠,储备食物至关重要。而蛇洞大多不会距离水源过远,虽不知我们的区域边界为何,但朝水源处靠近,大方向总不会错。”

明霍听罢轻轻一笑,“所以是螳螂捕蝉?”

语兮勾唇看向心漪,“是黄雀在后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