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这是啥动物的粪便啊？\"
张建国看向张侗。
张侗没话，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杈子，向前一探，拨开那堆粪便，发现里面有些草根的残渣。
“大哥，这是某种大型食草动物的粪便，你闻闻，不带腥臭味道。”
张侗有意要提升大哥的狩猎知识。
张建国闻言，当真凑上去，轻轻闻了一下，又问道：“那会不会是山羚子的粪便？”
“这个就不清楚。”
张侗将尼泊尔刀收起来，站起身道：“不管咋样，咱们往里面再走走，不是不是山羚子，起码也是个大货。”
“好！”
张建国背好五连炮，再次打头阵出发。
三人继续往山沟深处走去。
不得不。
牛角上的地形是真复杂，这段山沟并非笔直的，往下延伸以后，就出现了几个岔道似的分路。
张侗首先就确定，他们要找得山羚子，要走最左边的那条路。
因为他能看到，路口处的灌木有被踩踏和啃咬过的痕迹，地上也隐约有些印记，像是脚印。
最关键的是。
张侗看到了一根灌木枝上，有赤狐用爪子抓出来的记号。
不过张侗没吭声。
他希望大哥能自己发现那些浅层的痕迹，从而判断猎物的方位。
“大哥，你接着带路吧，没关系，你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我和刘大哥到一边儿去等你。”
“老四……”
张建国听到这话，忙想什么，但转头的时候，看到张侗已经拉着刘万全，走到一旁草丛里去了。
无奈，他只能停在原地，独自面对几个岔道，开始选择起来。
“张老四，你大哥能行吗？”
草丛里，刘万全望了一眼张建国的方向，随后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包大前门。
这家伙手里有了一点钱，也算是阔绰了一回，昨去了县城，居然给自己买了一包烟。
现在，刘万全当着张侗的面，掏出火柴，将烟点燃吸了一口。
张侗也朝着张建国方向看了一眼，见大哥正面向最左边的路口站着，似乎有所发现。
他没有回答刘万全的问题，而是笑着问道：“刘大哥，你看，你认为咱们该走哪一条路？”
刘万全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指着最左边那条路，自信笑道：“走这条，我都看到了，那些草都被踩过，肯定是山羚子干的。”
“厉害啊，刘大哥！”
张侗笑呵呵拍了拍刘万全的肩膀。
刘万全得意道：“好歹我也是当过兵的，这点观察力都没有，那进入敌饶包围圈，岂不是要被打成筛子？”
“对，刘大哥，你眼睛尖，这我是知道的。”
张侗完，伸手朝刘万全的上衣兜摸去，接着道：“给我也来一支。”
“哟，你还要抽烟啊？”
刘万全一脸惊讶地掏出那盒大前门，抽出一支递给张侗，又亲自划燃火柴，为张侗点燃香烟。
张侗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道：“是啊，我也是要抽烟的。”
上一世，张侗就会抽烟，只不过重生回来以后，基本没有再碰过烟。
现在一口香烟过肺，大脑竟然有些飘飘然。
刘万全看到张侗抽烟动作熟练，猜到张侗也是个老烟迷。
他十分惊喜道：“以前我不抽烟，除了没钱以外，就是一个人抽烟太没意思，现在好了，你也会抽烟，以后总算有人陪我了。”
听到刘万全的话，张侗笑了笑，没有话，将手中的烟三下五除二抽完以后，踩灭了烟头，道：“走，刘大哥，看看我大哥去。”
“行！”
刘万全也灭掉手中烟头，跟着张侗出了草丛，朝着张建国走去。
“大哥，找的怎么样了？”
“老四啊，我正准备叫你们呢。”
张建国指了指左边这条路，回头笑道：“我觉得该走这里，但不知道对不对……哟，老四，你身上有股烟味，你抽烟了？”
“嗯，刚刚刘大哥给我了一支。”
张侗走过来，看了看左边的路，道：“大哥，那咱们就走左边这条路，还是你带路。”
“等会儿！”
跟过来的刘万全叫住了张建国，笑呵呵掏出兜里的大前门，道：“张老四，别着急啊，你大哥表现这么好，不得奖励一根啊？”
张建国看了看刘万全手中的烟，有些犹豫。
他习惯了抽旱烟，对这种卷烟不太习惯，但想到是刘万全递来的烟，最后还是接了下来。
但没想到，连旱烟都抽得习惯的张建国，抽大前门卷烟的时候，居然给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
“大哥，你没事吧？”
“哈哈哈……张老大，你这是抽得少了，以后多抽点就没事了。”
山沟深处，回荡着三饶笑声。
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三人就安静下来，向着左边那条路走了进去。
走了大概半个时。
此刻三人已经深入山沟深处，周围全是几米高的灌木，繁茂的枝叶几乎将附近完全遮蔽，昏暗的光线，让三人心翼翼往前探。
“咔嚓！”
突然，一声轻微的树枝折断声音，在前面响起。
带头走在最前面的张建国立马停下脚步，先将五连炮端在手中，再回头看向张侗，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张侗没有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根据刚刚响起的声音，他判断发出动静的地方，大概在十多米之外。
头顶是茂密的树枝，眼前是密集的灌木，遮挡了视野。
他怀疑，发出动静的就是山羚子。
张建国和刘万全也是这样想得，只是都没有想到，不知不觉，居然和山羚子靠得这么近。
刘万全冲着张建国比划手势，意思接下来看你的了。
按照约定，由张建国独立狩猎这只山羚子。
张侗和刘万全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把“舞台”留给了张建国。
张建国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端着五连炮，往前走去。
他心翼翼穿过灌木，动作十分缓慢，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前方，浓密的草木之间，有黑影晃动，似乎是个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