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宝的这顿打也没躲过。
当晚上,她就又做梦了。
梦里,她变成了一只长着七彩羽毛的鸡祝
一只同样长着七彩羽毛的大公鸡,用爪子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无论她如何地挣扎,也挣脱不开大公鸡的爪子。
然后大公鸡煽动起翅膀,对着她毛乎乎的屁股拍了下去。
一边拍,大公鸡还一边骂。
“让你淘气!让你闹!让你不听话!”
鸡仔宝完全没有抵抗的办法,只能一个劲儿地“叽叽叽”的求饶。
可惜大公鸡对她的求饶熟视无睹,直到气出够了,大公鸡才收回了翅膀,但仍然没有将鸡仔宝放开的打算。
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按在脚底下的鸡仔,大公鸡冷哼一声,在她的头上啄了一下,将她头上的一根翎羽啄走。
“妄自更改凡人命轨,罚你体弱一月,看你下次还敢胡闹!”
完,大公鸡这才放开鸡仔宝。
放开了宝,大公鸡的身形迅速拉长,转眼变成了一只巨大的七彩凤凰,竟将半片空都遮住了。
展开带着金色火焰的翅膀,大凤凰向着空飞去。
看着远远飞走的七彩凤凰,宝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然而还没有等她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眼前的画面便开始坍塌溃散。
第二,当宝再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一直活泼好动的宝好像忽然安静了下来。
甚至连吃饭都没有了力气,一整几乎都趴在糊糊的背上,没有下来过,像一块怎么也糊不上墙的泥巴。
虽然平时的时候,宝也是一直都喜欢赖在糊糊的背上。
但是像是去地里看苗苗和吃饭的时候,家伙还是会自己动手,从来也不麻烦别人。
有时候徐老太做了她爱吃的,还要绕着奶奶跑几圈,撒个娇,提前讨一口尝尝。
可是现在可好了,好像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能挑起她的兴趣似的。
就连吃饭都像是猫崽一样,吃了两三口,就不吃了。
见宝将手里的勺子放下了,徐老太轻皱了下眉毛。
她可是数了,宝这碗饭就吃了三勺。
“宝,你是不是不舒服?咋吃这么少?”
放下手里的饭碗,徐老太伸手摸了摸宝的额头,没感觉出来热手,可还是不太放心。
憋着嘴儿,宝摇了摇头。
她是不舒服,但不是病聊不舒服。
原本她还没将梦里那大公鸡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从醒过来以后,她竟然连穿个衣服都要歇两歇。
刚走了两步就腿酸。
就连吃饭,也刚刚吃了三勺她就手酸得举不动勺子了。
一想到自己还要这般如此一个月的时间,宝整个人都不好了。
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宝朝着上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哼!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体弱一个月,道是想让她挨一个月的饿!
叹了一口气,宝蔫头耷脑地放下勺子,爬回到糊糊的背上,让糊糊带她去看看她的宝贝苗苗。
毕竟是体弱一个月换来的,可得有成果才好。
宝唉声叹气地走了,可把剩下的徐家人给愁坏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徐老太一拍桌子。
“不行,老大,吃完饭你去把季大夫请来给宝看看。咱们宝刚出生的时候,一顿饭就能喝一大碗的羊奶了!这一顿饭就吃了三勺怎么行呢!”
徐大柱听了老娘的吩咐,二话没,点点头,赶紧往嘴里扒饭。
碗里的饭吃完,徐大柱牵过枣儿,套上马车就下了山。
等他将季大夫带回来的时候,宝也溜达回来了。
看见季大夫,宝还挺高兴。
慢悠悠朝着季大夫摆了下手,和他打招呼。
“季~爷~爷,你~好~呀!”
一句话得有气无力,一波三折。
从看见宝第一眼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她的季大夫一听宝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都不用诊脉,从宝的面色就已经看出来了。
这个家伙现在非常的虚弱。
朝着宝招了招手,季大夫拿出了脉枕。
不用宝下令,糊糊已经老老实实地带着她来到了季大夫的身边。
这时候徐老蔫儿他们也都围了上来,看季大夫给宝诊脉。
不仅徐家人,赵家三兄弟,黎青一家也都站在旁边。
因为实在是懒得动弹,宝也没有从糊糊的背上下来,只是将手伸给季大夫。
手一放到季大夫的手里就立刻松了劲儿。
这个家伙,现在是一点儿力气都不想使了。
以往季大夫只觉得这家伙可爱,现下见此却更皱紧了眉头。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以往宝只是故意耍娇,这一次,确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力气了。
全家人看着季大夫给宝把脉。
然后就见季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到后来,两根眉毛都恨不得扭到一块去了。
号了好半,季大夫一直也没有话,又看了宝的脸色开了半晌,又将她的另一只手牵在手中,继续号脉。
季大夫医术高超,这所有人都是认可的。
以往季大夫号脉绝不超过三息,便能将病症诊断得八九不离十。
可这一回,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可季大夫还是把着宝的手腕儿,没有松开。
本来就十分紧张的众人一见此情形更加的紧张了。
李氏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眼眶都有点儿红了。
到底还是年轻,不太能沉住气,李氏忍不住开口询问季大夫。
“季大夫,我家宝究竟如何了?”
号了一炷香的时间的脉依旧找不出病因,季大夫知道再继续下去也没有用了,便将手收了回来,轻声开口,语带惭愧。
“唉,真是奇了。我只号得出这丫头现下气弱体虚,可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却并没有诊出来。这不知病因,我也就无法开方了。”
一听季大夫的话,全家人都变了脸色。
季大夫的意思不就是,他们家宝得的是什么疑难之症嘛!
“季大夫,这、这我们家宝真的病了!还病得这么严重,就连你都治不了吗?”
紧紧攥着身旁老伴儿的手,徐老太的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可不论她如何的着急,季大夫也只能皱眉摇头。
“以我的医术,确是诊不出来这丫头的病因究竟是什么,不过你们可以去京城寻一寻名医。京城乃国都,自然是能人众多,一定有可以治好这家伙的名医的。”
听了季大夫的话,徐老太二话没,甩开徐老蔫儿的手,就要收拾细软准备进京。
只是还没有走两步,便被宝拦了下来。
“哎呀!我没什么事的!过一个月就好了呀!”
看大家都如茨紧张,宝有点儿后悔在大伯去接季大夫过来的时候,没有阻拦。
本来她是想看看季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自己现在的困扰。
但现在看来,既然是道给她的惩罚,凡间的普通方法,对她是完全的没有作用了。
让季大夫过来这一趟,看来也是白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