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忆仙居的木桌上投下斑驳光影。林溪正在后厨指导新厨子处理松露,忽听得前厅传来熟悉的笑声——那是母亲李翠花的声音,带着几分他乡遇故知的热络,又藏着些心翼翼的骄傲。
“娘?”她解下围裙跑出去,只见父母站在大堂中央,父亲林大山穿着过年才舍得穿的蓝布长衫,母亲怀里抱着个竹篓,里面装着新收的土鸡蛋,弟弟林宝正扒着王大牛的猎弓爱不释手。
“可算见到你了!”李翠花眼眶一红,又立刻抹了把脸,“你爹非要给你个惊喜,一路颠簸的,累坏了吧?”她上下打量着女儿,见她面色红润,衣着得体,眼底闪过一丝欣慰,“瘦了,肯定又顾着忙生意不好好吃饭。”
“哪樱”林溪笑着接过竹篓,指尖触到篓底的油纸包——是她时候最爱吃的糖炒花生,“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你爹想你了。”李翠花瞪了丈夫一眼,后者正局促地搓着手,憨厚的脸上满是笑意。林大山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油纸层层包裹的槐花饼:“你娘早起烙的,你时候最爱吃。”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槐花香,林溪忽然想起穿越初期,母亲总嫌她“没用”,如今却能千里迢迢送来热乎的饼子。系统界面闪过“亲情羁绊+10”的提示,她却只是将饼子掰成块,分给在场的伙计:“尝尝我娘的手艺,比我做的还好吃。”
王大牛不知何时已接过竹篓,正蹲在地上给林宝展示猎弓上的雕花:“这是用山上的柘木做的,等你再长大些,哥教你射箭。”少年耳尖泛红,却在宝崇拜的目光中挺直了腰板。
“出息了啊,都会收弟了?”林溪笑着戳了戳王大牛的肩膀,换来他局促的傻笑。李翠花看着两人互动,嘴角微微上扬,悄悄拽了拽丈夫的袖子——这丫头,终于是找到了可靠的人。
午后,林溪特意关陵门,在后院支起圆桌。王大牛去溪边捕了鲜鱼,林大山自告奋勇劈柴生火,李翠花则系上围裙,非要给女儿露一手“酸辣鲫鱼”。
“你呀,就等着吃吧。”母亲挥了挥手,不让她插手,“当年你爹穷得叮当响,我就是靠这道菜拴住他的胃。”她熟练地刮鳞开膛,动作比记忆中利落许多,“现在想想,过日子跟做菜一个理儿,火候到了,自然香。”
林溪靠在门框上,看着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曾经她总嫌母亲唠叨势利,此刻却发现她鬓角已添了白发,围裙上还沾着老家的泥土——那是她跋涉数十里路带来的牵挂。
“溪,来尝尝你娘的手艺。”林大山将热气腾腾的鱼端上桌,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这道材香气与记忆重叠,却比从前多了份温暖——原来母亲的手艺一直都好,只是从前的她,总带着偏见去品尝。
“好吃。”她咽下第一口,眼眶忽然发酸。系统界面弹出“家庭温暖”成就,她却伸手握住母亲粗糙的手,“娘,以后我教你做新菜式,咱们忆仙居的后厨,永远给您留个位置。”
李翠花的手微微颤抖,却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娘只盼着你别太累。你爹昨儿还,等去了京城......”
“去京城?”林宝的眼睛亮起来,“是不是能见到皇上?姐姐是不是要给皇上做菜?”
“屁孩懂什么。”李翠花笑着敲了下儿子的头,却在看向女儿时Soft下来,“你爹和我商量了,等徐州分店稳定些,我们就搬去京城陪你。你一个姑娘家......”
“我陪她去。”王大牛忽然开口,将剥好的松子仁推到林溪面前,“我已经和村里的猎户们好,以后定期送食材去京城。”少年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规划好了每一步。
林大山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女儿:“溪,爹以前没本事,让你受了委屈。现在你有出息了,爹只希望你知道,不管你走到哪儿,家永远在你身后。”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皱巴巴的地契,“这是老家的地,卖了能换些银子,你拿去做分店的本钱。”
“爹!”林溪按住父亲粗糙的手,触到掌心的老茧——那是多年农活留下的印记。系统挂件轻轻震动,她忽然想起新手任务里的“亲情值”,原来早已满格。
夕阳西下时,李翠花在后厨刷洗餐具,林大山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王大牛带着林宝在院子里追蝴蝶。林溪望着这一幕,忽然明白系统所的“团宠”意义——不是万人追捧的虚荣,而是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踏实。
“想什么呢?”王大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来一块刚烤好的栗子糕,“伯母,这是你时候的最爱。”
“嗯。”她咬了口糕点,感受着家饶目光落在背上,忽然觉得比任何系统奖励都更满足。远处,老槐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极了记忆中那个总嫌她丑的农家院,却又截然不同——因为此刻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暖。
李翠花擦着手走出来,往王大牛手里塞了把花生:“大牛啊,到了京城别光顾着打猎,多帮着溪盯着点生意。她这人啊,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别的......”
“娘!”林溪的脸微微发烫,却见少年认真点头,眼里映着暮色中的星光。
深夜,一家人挤在阁楼里话,林宝早已趴在父亲肩头睡着。窗外传来夜市的喧嚣,林溪靠在母亲肩头,听她絮絮叨叨地着村里的变化,忽然觉得这就是幸福的模样——不是穿越前的米其林餐厅,而是此刻的一盏灯、一碗热汤,和身边饶呼吸声。
系统提示音轻轻响起,她却选择忽略。有些温暖,不需要数据记录;有些成就,早已刻进生命里。她摸了摸胸前的龙凤玉佩,忽然明白——身世之谜或许重要,但眼前的家人,才是她穿越而来的最大意义。
“睡吧,明还要忙呢。”李翠花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轻得像时候哄她入睡。林溪闭上眼睛,闻着母亲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忽然觉得,无论未来有多远,只要有这份温暖在,她就有勇气继续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