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让杨玉贞住得更舒服点!
陆西辞清了清嗓子,对乔明泽:“大乔,你明儿把隔壁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你妈住着太挤了,缺啥东西就跟向。”
向名叫向景行,是陆西辞的勤务员,二十来岁的伙子,勤快又爱笑。
他一听这话,立马接茬:“首长,要我,不如我和杨妈换个房?我一个人住那屋怪冷清的,倒座房我住着就行,我那屋朝阳,晒被子都方便。”
他这话可不是客气,平时看杨玉贞忙里忙外,又要做饭又要收拾屋子,把他的工作都接过去不少,心里早觉得过意不去。
包打听听了直乐:“换房好啊!我跟玉贞分开住,我打呼厉害,她不好意思,早上起来我看见月亮的拖鞋都飞我床上了,准是我打呼打得她半梦半醒间砸我呢!”
杨玉贞被逗得直笑:“可能吧,我睡着了脾气就不好。”
她突然想到了乔明泽,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打过呼,睡觉安静得很,连翻身都轻手轻脚的。
除了在灵魂伴侣那事儿上让人恶心,生活里还真是个体贴人,长得帅、能赚钱、工资全上交,爱干净、声音温柔、情绪还稳定。
很奇怪,杨玉贞确定自己并不爱他,知道他现在过得不好,她会很开心!离婚还是她自己求来的,但在这样的时候,就会莫名的会突然想到他。
如果不是乔明泽作死,如果不是重生,杨玉贞就算是不爱他了,也不会离婚的。
被她当成了家人,就会得到她一辈子的偏爱和容忍。
但已经过了一生了,她容忍了乔明泽,乔仲玉,乔幼苗三个人,一生一世了,这辈子,就不会再管他们了。
正想着,肥崽儿突然捏着鼻子,奶声奶气地打起呼来:“呼噜噜啊…… 呼噜噜哦…… 呼呀呀啊……”
那动静一会儿像山崩,一会儿像海啸,一会儿像拖拉机爬坡,一会儿像高压锅喷气,还变着调儿来,一屋子人笑出眼泪。
显然她晚上是听到过的,但孩子嘛,入睡容易,就算是吵,她也会很快入睡,不影响什么。
那动静逗得杨老爹老脸通红 —— 他也打呼,平时总被老伴儿嫌弃,这会儿见孙女学舌,尴尬得直咳嗽,好在俩孙子睡得沉,不嫌弃他。
陆西辞吩咐,“向,明去集市上买点棉花,给大乔妈屋里添床新被子,可别冻着。”
向景行点点头,笑着:“首长放心,我准保办得妥妥的。”
乔云霆瞅了眼陆西辞,心里纳闷:姑父突然提换房,买新棉被,咋这么主动?
姑父可不是这样细心的人,以前岳母江夫人不知道了多少次,就是姑父在日常生活中不细心,各种细节证明,他也有这种刻板印象了,现在看到姑父这么积极起来。
乔云霆是肯定有想法的。
他靠在椅子上,打量着陆西辞和妈妈。
中间还隔着杨老爹和宝宝,但从年纪上看是差不多的。
两个人都是三十许饶模样。
乔云霆眼中,杨玉贞是美的,很美,超级美,可以和电影明星比,还能略胜一筹的那种,白胖甜蜜,大方明艳。
两个人看起来特别配!
乔云霆有这种想法,但还是决定不动声色的观察一下,最好姑父自己主动追求,至于妈妈,她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喜欢就嫁给姑父,这是最完美的,如果不喜欢,那就不喜欢呗,他妈配得上最好的。
冬黑得快,饭才吃完,一行人移步到客厅坐下,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灯还亮着。
杨玉贞和江晚意在低声的商量着给肥崽儿做过年的衣服,包打听在收拾碗筷,郑绪东在擦桌子,肥崽儿追着狗儿满屋跑,“咯咯” 的笑声撞在玻璃窗上,又弹回来。
饭吃完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陆西辞坐在椅子上,听着这热闹的声响,心里暖烘烘的,突然觉得这日子才叫日子。
他活了三十多年,头回知道过日子是啥滋味 —— 不是看妻子吵架摔盘子,不是听嫂子刻薄的指责,也不是一个人在办公室啃冷馒头。
所谓家庭的温暖,不过就是有人做饭、有人吃饭,有入记、有人回应,在这烟火气里,连灵魂都有了着落。
“妈,你怎么什么都会,还会打毛衣,还会钩鞋子,会做饭,会做衣服,十全十美。”
江晚意其它的什么都不行,但是嘴是真的甜啊。
杨玉贞笑了笑,娶了有钱人家的媳妇,就别指望着人家勤快,只要嘴甜大方就行了。
一个媳妇一个用法!
反正所有成员都得对家有贡献,这个家才有希望。
杨玉贞点头,“行,我给月亮打完就给你打。”
“妈,你真好!”
江晚意满意之极,这个婆婆是真好。
从来不强人所难!
因为第一她才来,婆婆是让她把星星带去一起吃饭的,但她没带,当时想过了,如果婆婆真的再提,她就把星星带过来吃饭了。
但婆婆没提,好像家里没有这个女儿一样。
杨玉贞面带微笑,轻声问道:“对啦,明就是周末了,我想去你家拜访一下,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呢?”
江晚意稍作思考,坦率地回答道:“实在的,都是自家人,我就跟你直了吧。无论你怎么做,我妈那个人可能都不会完全满意的。不过呢,你又不是和她一起过日子,只是去吃一顿饭而已,所以你怎么方便就怎么来吧。”
杨玉贞听后,不禁笑了起来,道:“那好吧,我明白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会觉得不自在呢,既然你都这么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对了,关于礼物方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呀?”
江晚意连忙回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她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就直接是我准备的,这个责任我来承担。”
一旁的乔云霆听到妻子如此,心中感到十分惊讶。他从未想过,妻子在见到自己母亲时,竟然会如此通情达理,话做事都如疵体。他暗自懊恼,要是早知道妻子会有这样的表现,当初结婚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把母亲接过来一起住,给江晚意立立规矩,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