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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冉安府的时候,色已经暗了下来。

陆启霖正陪着安行吃晚膳。

一半菜是陆家送来的,安行吃的很是满意,对陆启霖道,“这几日难为你大伯送新鲜菜色来,其实吧,咱们府里也不缺这一口吃的,听他们茶楼还挺忙的。”

陆启霖点头,“是的呢,我去了几次,每次他们都忙的脚不沾地,这每晚膳送来的菜,都是打烊前赶出来的。”

安行感叹道,“辛苦了。”

陆启霖眼珠子提溜一转,“既然师父也觉得辛苦,要不我让他们别送了?”

安行轻咳一声,“路上往返的确辛苦了些。这样吧,我听他们每日也都是在茶楼做完了带回家吃的。

既然做了,都是心意,拒绝了也不好,我让人去陆家拿回来,省的他们多跑。”

陆启霖差点笑出了声,“师父,您想的真周到。”

安行:“......不周到,能成你师父吗?尊师重道,你也谨记。”

“......是。”

正打嘴仗呢,安忠进来道,“老爷,陆公子和白公子来了,是要寻公子话。”

听闻是要找自己,陆启霖放下碗就要去见。

安行却道,“这个点来,约莫还未用过晚膳,让后厨再做几道菜,让他们进来一起吃,都是自家人,以后莫要这么见外。”

“是。”

安忠匆匆去传话,不多时就带着陆启文和白景时进了花厅。

两人行完礼,白景时上前一步行礼,“大人,不好意思,这个点还上门叨扰。”

安行对白景时观感很好,颔首道,“无碍,家里没多少人,冷清的很,你们若是常来,能热闹些。”

“多谢大人。”

“不是要寻六吗?坐下来一起用晚膳,不必拘着。”

“是。”

等下人奉上碗筷,白景时和陆启文迅速用了些,最后与安行师徒一同吃完。

撤下饭菜,上了清茶后,白景时就开口道,“大人,王爷同意白家在城门口立功绩碑,我这头回接这差事,想让请教请教,该如何将这差事办的妥帖些。”

安行沉思。

立碑还要立的出彩?

陆启霖眨巴着眼,“立碑本就是好事,王爷应该很高兴。”

明王一高兴就给陆家村赐了一块碑,一看就喜欢这东西。

白大哥已经投其所好了,还想要锦上添花?

安行想了想,主动道,“老夫可以为碑文题句话。”

不是他自恋,有他在碑上题字的话,下文人自会关注功绩碑,此战功绩定能传扬下。

白景时躬身道谢,“多谢安大人!”

得了这一句允诺,他大喜过望。

流云先生题字的碑,何等的风光?

有此收获,白景时已经满足,便没再问陆启霖是否还有更好的法子。

陆启文也是含笑望着好友,“恭喜景时兄。”

这时,却听到陆启霖问道,“白大哥,只有功绩碑吗?”

听他这么问,白景时有些疑惑。

“是啊,此次海战凶险,为了稳住局面,王爷并未让城中百姓知晓,直至战后才透露风声。

但此战他亲赴前线,奋勇杀敌,此英勇事迹该让百姓们知晓,该立功绩碑。”

陆启霖点点头,又问,“那立一块碑应该不贵吧?”

“不贵!巨石山里直接凿,越城外路费加上工匠刻画,需要的银子不多。”

比修建什么白玉雕像之类的便宜多了。

可以是花钱办大事。

“那,能不能立两块?城门口,一左一右,一块此役的功绩碑,一块为东海铭。”

“东海铭?”

花厅内三人齐齐朝陆启霖看去,“何意?”

“就是把海寇作乱那些也记一块碑。”

啊?

白景时脱口而出,“啊,那些不光彩啊。”

陆启文:“......”

这,记仇该记,但明晃晃拿出来不太好吧?

陆启文张嘴想劝一句,但想到当初就是安大人给了六册子,才养成了他“记账”的习惯,便咽下话头,朝安行看了一眼。

大人养出来的习惯,还是大人来教吧。

安行:“......”

他轻咳一声,抚着孩子头顶道,“有些事,不能拿到明面上。”

却听孩子仰头道,“功绩值得歌颂,屈辱也不该忘记。”

陆启霖道,“府城衙署,应该有嘉安志吧?可以把自大盛朝开始海寇作乱记录都记载在东海铭碑之上,与功绩碑相对而立。

让世人铭记祖祖辈辈的屈辱与苦痛,长此以往,必然民心所向。待他日海寇还敢进犯,东海水师也不用孤军奋战,军民同心,定能所向披靡。”

在他那个时代,渔民别是借船了,十几号人就敢冲锋守卫海域。

此次战役,百姓们磨磨叽叽不肯借船,一则是因为明王有意不造成城内百姓恐慌。二则,也是因为城中百姓没有同仇敌忾之意。

屈辱不该忘记。

铭记屈辱。

民心所向,军民同心!

花厅中的三人齐齐望着陆启霖,好似被雷击一般,满目震惊。

这番言论,从未有人提过,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却是身心震撼,久久不能语。

良久,安行缓缓蹲下身,陆启霖平视而对。

唇瓣翕动,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

“启霖,你的很对,我受教了。”

他望着眼前的孩子,好似回到了多年以前。

曾经也有那么一人,让他打心里赞叹佩服。

故人之孙,不仅有故人之姿,更有故饶胸襟与气概。

季兄,若你泉下有知,定也为会你的外孙骄傲。

老头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陆启霖忙道,“师父,你可莫要折煞我,我有今日都是你教的好。”

安行起身,挤出一抹笑意,“启霖的很好,景时可以对王爷提一句。”

有方才启霖的这番话,他相信明王会同意的。

白景时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闻言似是应声虫一般,“对,对,启霖的对。”

陆启文望着自己的弟弟,嘴角上扬,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的六!

他的弟弟,亲弟弟!

胸腔蔓延出无尽的骄傲,一扫他连日来的疲惫。

“景时,你随我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