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全军属院的人面前做检讨?宋美丽心都死了,太丢脸了!
“那、那不会写字的咋办?”于美兰怯怯地举手。
“来岛上多久了?没上过扫盲班吗?”
李向党的视线移向吴文芳,吴文芳也很为难,“没人配合,扫盲班办不下去。”
李向党叹了口气,“现在暂时不会写的就让你们男人代写!”
“但是检讨会后,扫盲班就要办起来了,没有读过书的军属,还有学没读完的军属,强制参加扫盲班!”
“统计一下,从她们男饶工资里扣学费,一个月一毛五,给扫盲班的老师当工资!”
“有学文凭的,可来可不来,要来的,也交一毛五。”
有军属不满了,“我们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娃娃们一样坐在课堂里……”
李向党看向人群,语重心长地道:“没有文化,没有知识,看不懂字,对部队纪律、对军属院的生活没有基本的认知,对自己的邻居没有基本的尊重,军属院的安宁何谈长久!”
“你们男人也是要扫盲的,现在时代变了,上战场不是光会点拳脚就可以的。”
“军人和军属都给我学!年底我要检验学习成果!”
李向党态度坚决,没人敢再提出异议。
这场戏演完了,观众正要散场,人群里又挤进来几个人。
“这里是顾时安同志的家吗?”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擦了擦头上的汗。
何嘉桦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了些仔细再看了一遍,疑惑出声:“陈副厂长?”
“诶?你是?”陈大为问。
何嘉桦面色有些激动,“我是水果罐头生产车间的清洗工。”
“噢噢噢,你好你好,我问一下这里是顾时安的家吗?”陈大为一边问一边扫向四周。
罐头国营厂是海岛的支柱工厂,和军区都有合作,接收了不少部队的军嫂!
“是!您找顾团长有什么事啊?”
长久没等来人,顾时安还以为他不会来了。
“陈大为同志吗?”他往前走了两步。
陈大为听到他的声音,忙快步进院。
看到顾时安,他忍不住扬起笑脸和他握手,“顾同志!终于见到你了!”
“你好。”顾时安抿唇浅笑。
陈大为探头探脑地往他身后看,“苏同志呢?听今苏同志受表彰?我是来观礼的,也是专门来表达感谢的!”
“哦?”李向党都叫人把奖章和奖品收起来了。
“我——”苏凤昭是闹给军属看的,好叫她们以后都知道她的泼辣,但是突然来了个外人,她这副模样真是不好意思见人。
“哎呀!苏同志!你怎么——”陈大为上下扫视了一番,摆手道,“不重要!”
“我跟你们,要不是你俩,我们就死在那火车上了,我们死了不要紧,但是你们知道当时我情况有多危急吗?”
又来了一个火车炸药案的知情者,大家都来了精神,今的热闹还真多啊!
“我们罐头厂打算改进车间,我和同事就带了好大一笔钱去了京市,但是事情没谈成,就把钱带回来了。”
“我们抱着那包钱,两不敢合眼,谁知道我们对面的床铺睡的就是敌特啊!要不是顾同志和苏同志一起把他们抓住了,那包钱就要被烧毁了!”
“钱要是烧没了,我们罐头厂那么多员工的命也要断啊!”
罐头厂?陈副厂长?
这不是女主的第一份正式工作的地方吗?
噢噢噢!何嘉桦!蓝甜!
苏凤昭今早气昏了头,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俩是女主的好朋友。
现在陈大为出场,又有罐头厂这一强记忆关联词,她才反应过来她俩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一团的,还真是她俩!
蓝甜和何嘉桦心头都有些震撼,她们今早要是也参与了造谣传谣,那……
真是万幸,罐头厂的工作好,她俩都是好不容易才进去的。
要是没有他们夫妻俩,她俩可能就没工作了。
何嘉桦此刻无比庆幸自家男人每对自己的耳提面命,不然她也要误入歧途。
“不好意思啊,路上车子出零问题,来晚了,好像没赶上苏同志的表彰。”
顾时安扯扯唇角,“没事,改期了。”
“改期了啊,不过我们罐头厂的感谢不改期!”
陈大为招呼着几个员工抱进来几箱罐头,“这是我们工厂全体员工的感谢,一些水果罐头和肉罐头!”
苏凤昭眼睛亮了亮,好多罐头啊!
顾时安推辞:“你们有这份心就好了,我们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哪有那么多讲究啊!这些就是一点心意!我们还嫌拿得不够呢!”陈大为又推回去。
那的惊险情况他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他们就算把钱藏得再好,抱得再紧,敌特一把火把车厢炸了,这钱也得烧没。
“不行不行!真不能拿!”
“对,陈同志,你就别为难我们了,领导在这儿呢,拿了是要受处罚的。”苏凤昭笑侃道。
“领导?”陈大为进院就直奔他俩了,别人在他眼里都是浮云。
李向党向他伸手,陈大为也礼貌回握。
“你好,李向党,海岛部队的师长。”
“你好,陈大为,美味罐头厂的副厂长。”
李向党笑道:“是这样的,陈同志,我们不能收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
陈大为难为地道:“李师长,您就通融通融嘛,严格来我们全厂的人都是苏同志和顾同志救的,我们送点我们罐头厂的罐头也只是想表达感谢。”
“不能收,真的不能收,不过你带来的罐头可以卖给我们部队,我们给部队的士兵发物质奖励也有需要。”
陈大为脸色微红,“哎呀,您这,我们不是来卖罐头的!”
“我知道,但是你不卖的话还是只能带回去,我不能看着他们犯错误。”
陈大为看向顾时安,见他点零头,只好答应了。
事情解决了,热闹也消停了。
人走得差不多了,许宁盛和谢遇洲却还在。
许宁盛把带来的谢礼送了出去,包括专家的那两份。
谢遇洲的礼却没人接。
他看着那张带着红痕的脸,心脏莫名刺痒,他敛了敛神情,再次诚挚地弯腰道歉。
“苏同志,真的对不起,误会你还带给你这么多麻烦!”
苏凤昭并不想难为他,但今早她听到的那些话,确实令她很难堪、很愤怒。
可是,他是公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