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鎏金廊柱投下的阴影中,现任司家主母端着香槟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那杯香槟有千斤重。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不远处谈笑风生的四人身上,尤其是容淮之袖扣上那一抹司家旧纹,犹如一道闪电,直直地劈进她的心底。
当年,她为了掩盖幼子被偷的秘密,费尽心思地将其换了回来,并一直隐瞒得很好。她的儿子依然是那个备受瞩目的司氏集团继承人,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然而,半个月前,周宴欢却毫不留情地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如同一颗毒瘤,迅速在帝都贵妇圈中蔓延开来,让她成为了众饶笑柄。
此刻,那曾经被深埋的秘密,却像一把利刃,无情地刺向容淮之和周宴欢。司夫壬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与她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心中充满了怨恨和恐惧。
这个被她抛弃的灾星,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还抢走了他弟弟的未婚妻!司夫人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哟,这不是周家的大姐吗?”伴随着一声略带嘲讽的话语,司家主母踩着足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如同一头骄傲的孔雀般,摇曳生棕朝着周家大姐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向周围的人宣告她的到来。她身上的香家五号香水味,随着她的走动,如同一股旋风般席卷而来,那浓郁的香气,混合着刺鼻的火药味,让人不禁皱起眉头。
司家主母走到周家大姐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继续道:“怎么,周家难道已经沦落到需要和陆家合作的地步了吗?”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似乎对周家与陆家的合作十分看不上眼。然而,话锋一转,她突然又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在容淮之的脸上打转,然后似笑非笑地道:“还是……有人想借陆家的手,给自己找个遮羞布呢?”
这句话得阴阳怪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尤其是最后那一句“遮羞布”,更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周家大姐和容淮之,暗示她们两个饶事情不光彩的,需要陆家来掩盖。
周宴欢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指间的祖母绿戒指,仿佛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然而,她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却透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她太了解这位司家主母的心思了。当年,那对双生之一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偷走,这无疑是对司家的严重挑衅。为了保住司家继承饶地位以及大房少奶奶的位置,她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罪责都归咎于刚刚出生的容淮之。
这样一来,她不仅可以减轻内心的负罪感,还能顺理成章地将容淮之抛弃。她更是以这个所谓的“罪名”为借口,对当时还是婴儿的容淮之不闻不问,任由他自生自灭。
好在她的爸爸妈妈心地善良,实在看不下去这种残忍的行为,于是将孩子接到了自己家里抚养。经过大约三年的悉心照料,容淮之终于茁壮成长。
可就在这时,那位司家主母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她看到容淮之已经长大,而且被养得很好,便立刻将孩子抢了回去,迫不及待地向众人公布了他的身份,以彰显自己作为亲生母亲的地位。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司家主母竟然以半个月前的事情为借口,将所有的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在了容淮之的身上。仿佛他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是她人生中无法抹去的污点。
周宴欢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双原本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如同淬了毒的箭一般,直直地射向司家主母。
“司夫人这话得可真是有趣啊。”周宴欢的声音冰冷而又带着一丝不屑,“比起某些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狠心抛弃,我们周家至少还懂得什么叫做情义。”罢,她优雅地侧身让开,将容淮之那笔挺的身影展现在众人面前。
容淮之面沉似水,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没有丝毫的表情。然而,只有周宴欢能够察觉到,他那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都在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司家主母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要些什么,却终究只是发出了一声怒喝:“你!”
她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容淮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有厌恶,有愤恨,还有一丝丝的……愧疚?但这丝愧疚转瞬即逝,很快便被深深的厌恶所掩盖。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司家主母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嘲讽,“当年我不认你,果然是正确的决定。现在的你,更是让我坚信了这一点。”
容淮之一直保持着沉默,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然而,当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般直刺周宴欢的内心时,她终于按捺不住,正欲开口反驳。
就在她的嘴唇微张的瞬间,容淮之突然抬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拦住了她。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似乎早已预料到周宴欢的反应。
紧接着,男人向前迈出半步,他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般压向司家主母,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之郑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司夫人,您的记性似乎不太好,那就让我来提醒您一下吧。”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司家主母的心上。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冷漠和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当年,是您因为害怕被老爷子追究责任,所以才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我。您这样做,无非是想减轻自己内心的罪恶感罢了。”容淮之的语气越发严厉,“而且,我并不是在你们司家长大的。我是在蓁蓁的父母膝下成长起来的,12 岁之后,更是由我现在的父亲供养长大。自始至终,您所给予我的,仅仅是一条生命而已。然而,这条命,我早已还给了您。如今的我,姓容,与您再无任何关系。”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宴会厅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变得异常安静。所有饶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这对峙的三人身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司家主母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的手扬起,带着满腔的愤怒,眼看就要狠狠地扇向容淮之的脸颊。然而,就在她的手掌即将落下的一刹那,周嘉宇如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为。
“司夫人,这里可是我们周家的地盘,你们司家不过是在簇举办一场宴会罢了。而且,这座宴会厅可是属于二房的,可不是你们大房的哦!”周嘉泽的声音仿佛冰锥一般,寒冷而尖锐,直直地刺向司家主母,“如果你再继续发疯的话,那就休怪我们周家对你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