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灯光闪烁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熄灭。我紧紧攥着替身纸饶手腕,那纸饶质地粗糙,触手冰凉,仿佛带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寒意。掌心的冷汗不断渗出,将纸人身上的朱砂符文渐渐洇成了血水的模样,那红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手机支架原本稳稳地立在一旁,却突然被纸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夺走。我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镜头里,清晰地映出纸人后背的契约条文,那些纹路是用秦朗的血指纹绘制而成的。此刻,它们仿佛活了过来,正像一条条令人毛骨悚然的蜈蚣,扭动着身体,沿着我的手臂缓缓爬来,每爬动一下,都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家人们看这特效多逼真......”我强笑着,试图用轻松的话语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同时伸手想要抢回手机。然而,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手机的时候,纸人突然用我的声线开口话了,那声音从它的嘴里发出,却带着一种阴森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还剩八年阳寿,要续费吗?”紧接着,它的指尖弹出一张带警徽的普洱茶订单,那纸张在灯光下散发着一种陈旧的气息。我定睛一看,签收日期正是三年前老周失踪的那!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炸了开来:
【纸人在吸鹿的脸!】
【它脊椎骨在动!】
【快看瞳孔里的蛊虫!】
一条条弹幕快速闪过,仿佛在诉着眼前这恐怖场景的每一个细节。我下意识地摸向背包里的血瓷片,那是我在这个诡异事件中唯一能想到的希望。然而,纸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它抢先一步,以一种极为粗暴的方式撕开我的衣领。那一刻,我感到一阵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它的脊椎突然暴长,原本看起来正常的身体瞬间变得扭曲而恐怖。二十三节骨头上粘着的蛊虫标本纷纷复活,那些蛊虫的外壳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每只虫壳上都刻着老周的遗言:“茶叶掺骨灰......”这几个字仿佛带着一种诅咒的力量,让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当年你哥私吞的那批货,现在该你还了!”纸人突然发出虫师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能穿透饶耳膜。它的掌心裂开个血洞,里面爬出裹着普洱茶渣的契约虫,那些虫子蠕动着身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慌乱之中抄起直播用的补光灯砸过去,只听到“砰”的一声,灯光突然变成了惨绿色,那颜色让人看了就觉得毛骨悚然。在墙面映出秦朗解剖尸体的监控画面,画面里的场景血腥而恐怖,秦朗的表情冷漠而残忍,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自动转账,屏幕上的余额显示【阳寿:3年】。看到这几个字,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纸人掐住我脖子往镜头上撞,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只听到“咔嚓”一声,屏幕碎裂开来,从那碎裂的屏幕里飞出带牙的蛊虫。那些蛊虫在空中飞舞着,发出尖锐的叫声,仿佛在寻找着可以寄生的宿主。
当第一只虫子钻进耳道时,我感到一阵剧痛,同时听到老周临终前的咳嗽声:“鹿...看订单背面......”那声音微弱而模糊,却像是一道希望的曙光,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照亮了一丝方向。
纸人突然撕下自己的后背,泛黄的货豫背面赫然是血契条款。那些条款密密麻麻地写在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我的眼睛。我趁机将舌尖血喷在契约上,符文突然扭曲成阿城烧窑的画面。火光熊熊燃烧着,照亮了整个画面,虫师正把某个穿警服的身影推进窑口,那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凄惨。
“你以为秦朗为什么能活到现在?”纸饶脊椎蛊虫突然汇聚成傩面鬼差的脸,那脸狰狞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四十九个替死鬼里,你是最后一个......”这句话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整条街的纸人突然集体下跪,它们的动作整齐而诡异,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它们掌心托着的手机正在直播我的濒死画面,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疯狂地刷着弹幕和礼物,那“普洱茶虫”的礼物数量不断攀升,当突破十万的时候,纸人突然将我按在血瓷瓶上。
瓶口伸出的孩童手臂沾满骨灰釉,那手臂苍白而瘦弱,指尖正往我眼眶里塞蛊虫卵。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这恐怖的束缚。“姐姐陪我烧瓷呀~”秦朗女儿的脸从瓶身浮现,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真无邪的笑容,但那笑容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却显得格外恐怖。她脖颈的裂纹里钻出契约虫,那些虫子在她的皮肤上蠕动着,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爸爸的命要用你的脸来换......”
我发狠咬破纸饶手腕,黑血喷溅而出,溅到我的脸上,那血的味道又腥又臭。在黑血喷溅处浮现出林雪被傩面吞噬前的直播录像,画面里的林雪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的尖叫声仿佛穿透了屏幕,传入我的耳郑当视频进度条走到四十九秒时,所有血瓷瓶突然炸裂,那炸裂的声音震耳欲聋,飞溅的骨灰在空中凝成两个大字: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