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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氛围如同浓稠的墨汁,在这诡异的空间里肆意蔓延。银簪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量,狠狠刺穿了舵盘。就在那一瞬间,原本看似平静的血舟,像是被唤醒了潜藏的邪恶力量。槐树根须如同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蟒蛇,突然从血舟龙骨处爆射而出,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仿佛是龙骨在痛苦地呻吟。

我反应敏捷,趁着那翻卷的树皮如同汹涌的浪涛般起伏时,脚下用力一蹬,精准地跃上了桅杆。站在桅杆之上,视野瞬间开阔了几分,然而展现在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毛骨悚然。孙月娥那件嫁衣,宛如一张巨大而阴森的网,正紧紧地裹着整艘血舟。那暗红的绸缎,红得如同凝固的鲜血,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令权寒的气息。凑近细看,只见绸缎上密密麻麻地绣着四十九万观众的身份证号,每一个号码都像是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在无声地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巳时开棺!”一个冰冷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老李那纸灰般的人脸,毫无征兆地浮现在嫁衣的褶皱里,他的脸色惨白如纸,五官扭曲得有些狰狞。他那残缺的右手缓缓举起烟斗,动作迟缓而僵硬。随着他的动作,烟锅里迸出了火星,可那火星却并非寻常之物,竟是人皮鼓的残片。那些残片带着丝丝缕缕的焦糊味,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当火星溅到第三根槐树根时,根须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操控,瞬间玉化成了验尸报告。报告上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上面记载着父亲在1987年西河村案发现场私藏的九枚警徽。每一枚警徽都代表着一份责任和正义,可父亲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心不禁沉入了谷底。

就在我满心震惊之时,一群弹幕乌鸦如同黑色的旋风般突然出现,它们集体撞向嫁衣。乌鸦们尖锐的喙部,如同锋利的刀刃,撕开了嫁衣的裂缝。从那裂缝里,涌出了黄仙庙的香灰,香灰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我急忙挥动虎符,虎符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击散了鸦群。然而,那些散落的羽毛却在甲板上拼出了茶山婴儿坑的谷歌地图坐标。更骇饶是,卫星图像的时间戳显示,正是我出生那的子时三刻!那一刻,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笼罩在我的心头。

“看看船底!”赵大胆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他的肋骨突然刺穿了我的脚背,一阵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我强忍着疼痛,顺着骨缝往下看,只见血舟龙骨竟是由四十九具无发头骨拼接而成。每颗头骨都显得那么阴森恐怖,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而每颗头骨的囟门处都插着翡翠扳指,翡翠的色泽温润而又诡异。当月光扫过第七枚扳指时,扳指内圈突然浮现出我童年的照片。照片里的我笑容真无邪,可背景却是凶宅镜中世界,那镜子里隐隐约约透出的阴森气息,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嫁衣突然收紧,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它。银簪发出了如同百年陈血般的呜咽声,那声音尖锐而又凄惨,让人毛骨悚然。我毫不犹豫地攥住簪尾猛扯,只感觉一股巨大的阻力传来。随着我的拉扯,簪身竟带出了整具槐树根缠绕的骸骨。骸骨上的槐树根如同一条条绳索,紧紧地束缚着它。腐化的红盖头下,孙月娥的骷髅下颌正在蠕动,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当年你父亲在茶山...”

然而,骸骨的话音还未落,血舟突然如同一个巨大的玩具般九十度竖立起来。所有翡翠乘客就像一颗颗滚落的珠子,顺着嫁衣滑向船尾。他们的玉化手指在船体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槽,槽中渗出的人脸普洱茶,带着一股浓郁的茶香和诡异的气息,竟自动播放起了凶宅监控。画面中,父亲正把四十九具警察遗体砌入镜墙,每具遗体的后颈都烙着直播间Id。那些Id在画面中闪烁着,像是一个个诅咒。

“午时问斩!”阴兵的吼声如同炸雷般震落了船帆。那些印着警局编号的帆布碎片,如同雪花般飘落到冥河水面。奇怪的是,这些碎片竟化作了1998年失踪案卷宗。我心急如焚,抓住即将玉化的右手按向卷宗。就在掌纹触及纸张的瞬间,卷宗上的指纹突然化作树根,如同一条条粗壮的藤蔓,将我拽进了西河村赌坊地下室的监控视角。

逼仄的镜头里,年轻时的父亲正忙碌地往警员口腔塞翡翠茶饼。他的表情冷漠而又麻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当第十八个受害者断气时,他警服上的血渍突然扭曲成“苏子安”三个字。这三个字在昏暗的画面中显得格外刺眼。更恐怖的是,那些尸体手中都攥着黄仙庙的香灰袋,灰袋上的符咒正是我毕业论文的章节标题!这一切就像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而我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网中的猎物。

血舟突然被巨浪劈成两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孙月娥的骸骨抓住我,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跃向记罪棺阵。当她的指骨插入棺阵中枢时,九十九具棺材突然翻转,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颤抖。棺材底部镶嵌的镜鬼碎片,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从最近那具棺材的镜面里,看见自己正用尸油刷亮凶宅的每一面镜子。镜中倒影全是不同年龄段的警察阴魂,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仿佛要将我吞噬。

槐树根突然如同利箭般刺穿我的腰椎,一阵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根须上暴起的树瘤竟是缩版饿鬼棺材,每一个棺材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孙月娥的盖头被冥河风吹开,露出爬满银簪的骷髅面容。她的声音冰冷而又阴森:“该还债了...”着,她撕下自己的肋骨插进棺阵。顿时,所有记罪棺突然喷射出翡翠黏液,黏液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阴间审判庭。

庭长席上的獠牙纸人举起惊堂木,那惊堂木的木料竟是老李的烟斗。当惊堂木拍下时,“啪”的一声巨响在审判庭中回荡。我的玉化右臂突然炸裂,碎骨在空中组成父亲焚烧警徽的监控视频。火焰在视频中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更可怕的是,火焰里浮现出我婴儿时期被塞进记罪棺的出生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