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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仓本来就是个怯懦的孩子,这会儿忽然被柴晏清看住,问话,人都吓住了。

他下意识缩进了左芳芳的怀里。

左芳芳也是下意识搂住了他,哀求看向柴晏清,嗫嚅求饶:“长官,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柴晏清却依旧看着满仓:“满仓,不用怕,你觉得是什么,就什么。”

反正粪坑还没捞完,他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耐心地等。

左芳芳见柴晏清无动于衷,只能又去鼓励儿子:“满仓,你别怕,你就你什么都不知道——”

其他人看着满仓,这回是真的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赵村长还是忍不住开口:“满仓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柴晏清扫了赵村长一眼,只能不话了,就是重重叹了一口气,甚至还顿了一下脚。

祝宁知道,这是不赞同柴晏清的意思。

不过,祝宁没有开口劝。

她知道,柴晏清这么做,肯定有柴晏清的道理。

虽然看上去,柴晏清像是在为难一个孩子。

旁边的赵生光又想张口话,这次,范九提前把他的嘴巴给堵上了——

至于老妪和赵生德,这会儿一个大哭,一个颓丧,都是不出话来了。

就这样,等了许久,等到大家都有点儿等不及的时候,满仓忽然声开口:“那晚上,娘一直陪我睡觉。二叔来喊阿耶。阿耶要走,娘跟阿耶话,拉着阿耶不让他去。阿耶打了娘一巴掌。”

“我都看见了。但我不敢话,就闭着眼睛装睡。”

“娘怕吵醒我,悄悄地哭。第二早上,阿耶才回家的。阿娘背着背篓跟他一起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背着东西回来了,那的猪食好香。”

满仓眼神闪躲,紧紧抓着左芳芳:“我要跟阿娘在一起。”

他是真害怕。

怕得整个人都是紧绷颤抖的。

这样的情况下,了这么一大串话,也是真的不容易。

也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十分害怕自己阿娘被抓走。

柴晏清听完这些之后,问左芳芳:“满仓的是真的?”

左芳芳点头:“是真的。”

柴晏清再问她:“所以,这件事情,你是被迫的?”

话都得这么明白了,左芳芳当然也是彻底明白了,当即惊喜得不行,连忙大声道:“是!是赵生德他逼我的!”

着着,她又哭了,这次哭声里带上了几分委屈:“他是我男人,是我儿子的爹,我不听他的,又该咋办?事情都做下了,我总不能去告发他。”

所以只能跟着隐瞒。

跟着善后。

柴晏清没有再话。也没有再让左芳芳什么。

沉吟片刻后,反而问赵村长:“平日左芳芳是什么样的人?”

赵村长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道:“左芳芳自从嫁过来,人不长舌,又勤快,还孝顺。赵生德那两年腿刚废聊时候,左家没少劝左芳芳和离回家,但是她没答应。就这么一直留下来。”

“她还是很不错的。”

“这次出这么大事,其实也是家里男饶错,她们女人哪有胆子干这个?”

“要不,柴少卿您看看,放了左芳芳吧?孩子这么,也不能没了娘。”

赵村长这是心软了。

其他的几个村民一看赵村长这个反应,犹豫一下之后,也都跟着开了口,纷纷替左芳芳求情起来。

左芳芳自己都没想到村民们会这样,泪流满面,拉着满仓一个劲儿朝着大家伙磕头谢恩。

柴晏清沉吟了一阵子,最后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而且这个事情,我也无权替曲家谅解什么。还要问过曲家的意见。但若曲家坚决不饶,也不怪曲家半点。”

赵村长一听柴晏清松了口,顿时连忙点头:“是是是,当然是。本来就是他们犯了错!人家不宽恕,也是情理之中!”

柴晏清颔首。

曲玉堂在旁边听了个全程,听到自己家定夺,当时手都攥紧了,心中十分纠结若是自己被问到,该点什么。

但没想到的是,柴晏清压根没有问他的意思,直接就安排起了别的事情。

曲玉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柴晏清让人将左家这几人绑起来关好,又让赵村长将满仓带走安顿,将村民遣散。

不过,村民哪里肯走?

几乎也是全员出动,跑去围观江许卿他们掏粪坑。

即便是黑了,打着火把也要看……

祝宁看着那热闹的场景,一时也是无言。

她悄悄问柴晏清:“真把那老妪也抓回去?万一死在牢里呢?”

柴晏清笑了笑:“把她和她两个儿子关在一起,她儿子能伺候她。关几,以示效尤后,再放回来就行了。她只是包庇,一般来是打板子。她不是有两个儿子?两人分一分,就不打她了。”

祝宁咋舌:“这怕不是比打她还要让她痛呢。”

这么心疼儿子,护着儿子的人,看着儿子受苦,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啊!

而且放回来之后,可没人管她了。

从前有左芳芳这个勤快儿媳妇伺候,日子当然好过,还能养着。日后喝口水都要自己烧——

也是报应啊。

祝宁爽了,猛猛给柴晏清竖大拇指:“高啊。”

柴晏清微笑:“只是根据实情做些变通罢了。这样大年纪,总不好再让差役们动手,让他们良心过不去。”

祝宁觉得,这种灵活判刑的方式,她可真是太喜欢了。

痛快了一会儿之后,她又问:“左芳芳会如何?”

柴晏清实话实:“曲家人大概不会饶恕的。但她罪不至死。熬过了刑罚,还是能捡回一条命。但估计也是发配。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回来,也不好。”

祝宁愣了一下:“那你——”当时还那么多?

柴晏清笑笑:“是为了满仓。”

祝宁仔细一琢磨,明白了。

“满仓从今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其他人想着左芳芳还没死,就算欺负满仓,也有个限度。不至于太过。”柴晏清轻叹一声:“而且,他这么大,正是分善恶的时候。”

“也该让他明白,善恶有报的道理。但孩子总不会觉得自己阿娘是恶人。所以如此一,他便知道,他阿娘算不得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