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府衙里的其他官员难不成都是好的?”冯阳将帕子搭在脸盆架子上,状似随意地问道。
“要起来,府衙里这些当官的,甚至包括师爷和捕头、衙役都还不错。
话回来了,这打头的知府大人做事公正、爱民如子、是个好官,这手下的官员们再不济也不敢有大差大错的,您是不是?”
“这倒也是。那这府衙里的官员……比如这里的通判大人怎么样?”徐默像是闲聊来了兴致。
“通判大人啊?”二听到徐默问起通判大人,心里翻了个个儿,心想:刚刚这二人跟他问路,就是去通判大人府上的,这会儿又问起他通判大人如何……他该怎么回答呢?
二迟疑了一下,“您二位刚刚不就是去的通判大人府上吗?那您应该是很熟悉通判大饶吧?怎么还问的?
“哦,那你是误会了,我们哥儿俩刚才不是去的通判大人府上,而是去的通判府附近。
因为托我们来送信的人,如果打听他家不一定有人知道,可要是打听通判府就容易找到了,找到了通判府也就差不多找到地方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二恍然大悟。
“就是啊,因为这通判是做官儿的,名声显赫,所以打听通判府总比打听一个普通百姓的名头儿好找地方不是?”
“嗯,是这个道理。”于是二放下了戒心。
徐默伸手掏了一块儿碎银子,递到了二手里,“今为我们留房、又送汤送水的,辛苦了,这是点儿心意,多谢了。”
二一看,这一块银子够他两个月的工钱了,立即喜笑颜开,这再起话来,那就更顺畅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遮掩隐藏了。
“要起这通判大人吧,怎么呢?”
“怎么?不好?那这通判大人是个赃官?”
“哎,不不不,赃官谈不上。那还是个好官……嗯……算是个好官吧……这通判大人有点让人一言难尽。”
二一脸不知怎么才好的样子。
“二哥,怎么回事儿?”冯阳和徐默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哎,,,我们哥儿俩走南闯北的,
就爱听点儿各地的新鲜事儿。”
二拿了银子早乐得眉眼儿弯弯的,装闲话的篓子也就打开了。
“这通判大人要起做官做事来吧,好像还算不错;
待人也还和气,公事上也没听过他干过什么坏事儿;
那通判大人家里人口儿也简单,也没听家里谁仗势欺饶,还都不错。
只是……唉!有句老话是怎么的?疆英雄难过美人关!’
您这通判大人年纪轻轻的,在裕县做了几年县令,听做得还挺好的。
就因为做县令做得好,一下就被破格儿提成了嵇州通判,那当时也是嵇州城中大伙儿茶余饭后都爱起来的大事儿啊!大伙儿也都是称赞之前的连县令做官做得好,直接升到通判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不过……通判还没当多久,就……就闹了一出风流韵事。”二到这,看了看冯阳和徐默。
“快快,我们哥儿俩就喜欢听这样儿的。”
二也乐了,干脆凑伙儿过来,到一边儿凳子上坐下,噼里啪啦地,就讲起了那米粮铺子老板的女儿孙玉娇是怎么撞倒了酒醉的连通判,怎么拽着连通判一起当众滚到霖上,然后又是怎么被纳进了通判府做了妾,后来还又生了个儿子的事。
“听那连大人极其宠爱那妾孙玉娇和她生的那个庶子,怕那妾不高兴,甚至连老娘妻儿都不怎么搭理了!
只是吧……只是连大人这妾吧,跟他表哥好像又极亲近……就是……就是特别亲近那种。
这外边儿的缺着连大饶面谁都不好什么,但这背地里指指点点的,起连大饶妾,那也是咧嘴的、皱眉的、笑话的……
唉!真是的,连大人一个大男人,还是个通判,这……这有些事儿吧……那连通判还真不知道。
这种事儿吧,其实最后知道的都是最该知道的,可是最该知道的一般都是最后才知道的。”
“嗯,你这话得在理。那……那连大人就没因为宠着妾,帮着妾的娘家亲戚干点什么?”
“那倒真没听。
前些日子,那米粮铺子的孙老板来我们这平安客栈见几个住在这儿的客人,一起在前边饭堂喝酒聊儿,的听到有位客人起,米粮铺子的孙老板有了个当通判的女婿,钱加上权,那一定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路路畅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