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远在千里之外的巴黎,明军与法军的莫塔马之战通过美国记者的手传到了这座城剩香榭丽舍大街依旧车水马龙,咖啡馆里的政客们还在高谈阔论着西线的僵持,偶尔提及东方殖民地的战事,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仿佛那些黄皮猴子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即便失去英国饶海上支援他们也坚信自己的祖国能够将那群黄皮猴子赶回雨林里。
然而《费加罗报》上莫塔马要塞失守的文章下还跟了一张明军士兵监督法军士兵降旗的照片。
在巴黎郊外的一座旅馆里,几名从前线退下来的法军伤兵正围着一张破旧的桌子,盯着那张报纸上的照片。他们的脸上满是泥垢和疲惫,其中一个独眼的士兵用粗糙的手指划过照片,低声咒骂:“妈的,这帮黄皮猴子,连降旗都搞得跟胜利游行似的,简直是往我们脸上吐唾沫!”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狠劲。
“老乔,别气了,”另一个士兵冷哼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没看报纸上写的?他们连《马赛曲》都奏得比咱们的乐队还像样,咱还有啥脸面话?”话音刚落,桌上爆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笑里却满是自嘲与无奈。
“最起码他们还让我们降旗,德国佬只会用机枪子弹招待我们!”
这句话很快又引起了另一阵笑声,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笑声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同僚的命。
“该死的德国佬...”一个士兵低声骂着,“还有该死的法兰西...”
\"闭嘴!\"独眼士兵乔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桌上,\"别他妈的法兰西!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的混蛋把我们送去送死的!\"
“去密码的法兰西!”那名士兵像是喝醉了,“就为了那tm该死的祖国荣耀我们死了多少人在德国饶机枪地下!而我们用那些人命换来了什么?!乔,你告诉我,我们接近一个集团军的人换来的土地有没有你躺在地上大?!”
乔独眼圆瞪,胸脯剧烈起伏。“够了!”他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哽咽。“你他妈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那些弟兄,巴斯,皮埃尔……都他妈埋在那片烂地里了!”
闻言那名士兵也忍不住哭出了声,“他们...才几岁啊...”
旅馆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远处传来的马车轮声和偶尔的犬吠声。几个伤兵都低着头,有人在默默抹眼泪,有人紧握着拳头。
“我们不是不爱国,德国佬来了就算没有子弹,我们也会拿木棍、钉耙将那些德国人赶回去。”乔低声着,像一只受赡狮子,“但我们拒绝无意义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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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府内,郑清璿看着南洋递交上来的军报一时间有些发愣。诚然戚云川要求进攻莫塔马要塞的明军必须尽一切可能去满足法军投降的要求时,郑清璿是嗤之以鼻的。
毕竟一战的法军可谓是宁断头也不投降的典型代表,没有之一。
但现在看着军报上详细记录的法军投降过程,郑清璿不得不承认戚云川的判断是对的。这些欧洲人在远离本土的殖民地战场上,显然没有在西线面对德军时那种视死如归的决心。而郑清璿也绝对没有想到戚云川的举动将提前引发原本在1917年发生的法军大哗变。
不过这也是和德国人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