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馨来边月家的第一件事,是先干三大碗饭,一边吃还不忘一边夸奖赵玉书的手艺:“好吃好吃,玉书姐姐炒的菜真好吃。”
赵玉书知道自己的厨艺,只能不难吃,她被北堂馨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嫌弃就好。”
“你以前是吃不饱吗?怎么这么瘦?”赵玉书觉得自己像问了一句废话,这种世道,吃不饱是常态,吃饱了才是稀奇。
要是没有边姐姐,她也是吃不饱的那个。
北堂馨摇头:“不是吃不饱,是不敢吃。”
“我家情况比较复杂,我爸有许多女朋友,我妈妈跟那些女朋友上演宫心计。我妈总是老谋深算又算不明白的蠢样。
我爸的那些女朋友有的就喜欢给我投毒,我妈不得我爸喜欢,她和我爸唯一的联系就是我。我爸的那些女朋友认为我死了,我妈就再没依靠了。
所以,我的吃食里,经常被人加东西。”
赵玉书可怜道:“你爸都不管吗?”
北堂馨摇头:“他没空管我,也不想管我。他也有很多敌人,我是他唯一的孩子,那些人也在我的吃食里面加东西,妄想通过杀了我,来打击到我爸。
不过他们当真都错了,我可不是我爸的软肋。我可能算他的头发丝儿,亦或者指甲盖儿?反正都是不重要的存在”
赵玉书:“……那我比你惨一点儿,我是我爸的赔钱货。”
北堂馨放下饭碗,握住赵玉书的手:“同病相怜。”
边月敲了敲桌子:“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讲一讲你之前待的队伍。”
北堂馨擦了擦嘴,点头:“好!”
北堂馨从龙鼎基地离开后,跟着毛翔一行人直奔山桃村。
毛翔这个人,看起来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大本事。可北堂馨从基地带出来的人,一路上因为厉鬼、野兽、意外,在来到山桃村下后,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整个队伍里,除了北堂馨,基本已经是毛翔的下了。
北堂馨知道,她爸那个老狐狸怕是被毛翔给骗了。
“毛翔手底下的势力有三股,一股是华夏的道士,属于哪一边,我暂时看不出来,不过他们对毛翔最忠心,肯定跟毛家有关。”
“一股自称是什么“特异局”的人,但他们身上的樱花味儿太重了,华夏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这些人和毛翔话不客气,很可能跟毛翔是合作关系,甚至他们觉得,毛翔是他们的棋子、下级。”
“还有一股势力,就是我跟边医生过的,那些打着伞的外国溃”
“他们是什么人,我实在猜不到。有一早上起来,他们就突然在了,毛翔没给任何人解释他们的来历。
不过他跟这些人相处没有跟“特异局”的剑拔弩张,像是很早就认识,我猜是利益一致的同伙。”
北堂馨又补充了一点:“毛翔的队伍里拉着一口棺材,棺材用铁链锁着,他甚至找我爸给他批了一辆货车,一路从山海市拉到了靠山集。”
“靠山集现在不是鬼比人多吗?我们的队伍在县城外驻扎,但毛翔和那几个道士抬着那具棺材进了县城。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隔着帐篷,偷偷看了一眼,那具棺材跟他们抬出去时没什么变化,但我就是觉得,那棺材……变凶了。”
边月想到了一种东西,但是不敢确认。
“他们屠村的计划,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边月再问。
赵玉书“噌”的站起来:“什么?!屠村?!!”
边月敲了两下桌子:“遇事不要慌,先冷静。”
赵玉书这才捏着拳头坐下,目光灼灼的盯着北堂馨:“怎么回事?”
“屠村这件事,是毛翔队伍里,“特异局”中一个叫濑明源的人建议的。”北堂馨道。
屠村的计划,不是北堂馨偷听来的,而是毛翔为了做表面功夫,把北堂馨这个硕果仅存的,属于龙鼎基地势力的一方叫过去一起商议的。
毕竟是北堂墨唯一的女儿,就算真的要搞死,北堂馨也应该死得正式一些。
等回庆市交差时,要是有人对他屠村进行壤谴责,他还可以把锅甩给北堂馨。
别看北堂馨只有十几岁,但以她的身份,足够背这口锅了。
“我爸爸前一段时间,又是卖地图,又是卖笔记的,找了很多冉这一片山区来搜寻有关长生和神器的线索。
那些探头们在其他地方都如鱼得水,还灭了好几个村子。唯有在山桃村损兵折将,只有一个探头拼死传回去了一个消息。
我在基地的级别没那么高,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
只是得到这个消息后,他们围绕着山桃村制定了一些计划。”
“屠村就是计划之一,他们似乎要假扮什么人,来欺骗藏在深山里的什么人。”北堂馨讲得有些乱:“我知道的消息很少,没办法正确的判断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不过他们屠村的计划,我听清楚聊。
他们画了山桃村的地形图,什么人走哪一路,杀多少人,最后在哪里汇合,他们都已经分派好了。”
“他们并不打算将山桃村所有人都屠尽,只针对赵氏宗族。”北堂馨道:“他们好像认为这个家族,是什么人眼目,为了某种目的,世代守护在这里。”
作为一个纯正的赵家人,赵玉书觉得冤死了:“我们家哪有守护什么?!”
是她赵玉书,一直在守护自己心中的道!和其他的赵家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赵玉书也知道,她杀的那些人,引不来特异局,更引不来毛家,转头看着边月:“边姐姐,怎么办?”
“怎么办?人家都要杀你了,当然是反抗,难道还等死吗?”
边月敲了敲桌子,道:“既然这些人把村里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我这里自然是他们重点关照的地方。”
“赵玉书,去把这件事情跟赵庄明一声,然后让徐贞和李相源过来。”边月扭头问北堂馨:“对了,他们有没有屠村的具体时间?”
“我还没听完就跑了。”北堂馨苦着脸:“没办法,再不跑,我怕就跑不掉了。”
有人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对了,北堂馨在危险中磨砺出来的直觉可谓敏锐。再,事关自己的命,就算感觉错了,那也是跑了最好。
此时,色已经暗下来。
突然,边月转眸,看向村口的方向:“不用猜了,他们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