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之后不要再有人动不动要杀我了，杀生好别扭……”
图南牵着她朝下飞，问道：“哪里别扭？”
“不上来……”
对此，图南只是：“杀多了就好了。”
季昭好奇地问：“师兄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呢？”
“……那都是千年之前的事了，不太记得了。”
季昭发出的惊叹：“师兄居然这么老了吗？”
图南眼皮一跳：“有没有人过你很欠揍？”
“没有，大家都很喜欢我。”
季昭咧开嘴，露出整齐雪白的米牙。
抛开熊孩子的一面不谈，季昭长得乖巧可爱，确实招人喜欢。
二人翩然落地。
季昭四处张望。
灰霾城很奇怪，在城市上空能很清楚地看见整座城市的地形建筑。
可一进城，只感觉雾霾很重，隔着一只手臂就不太能看清对面有没有人了。
在这里，只能靠灵力探路。
偶尔有几名修士擦身而过。
季昭不由感叹：“这里好冷清啊……大家都是来寻宝的吗？”
“只有你是来寻宝的。”图南不咸不淡回应，“灰霾城是修士联盟管辖不到的地方，来这儿的都是亡命之徒。”
“可是师兄不是亡命之徒呀！”
图南似乎笑了：“谁我不是？”
季昭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图南以为她失望聊时候，又听见她恍然大悟的声音。
“我知道了！师兄对我来是师兄，可对其他人来就是魔头，是亡命之徒！”
孩话总是坦率又精准。
图南点点头：“可以这么。”
季昭嘟嘟囔囔：“这叫什么呢？两面三刀？大人们是不是都这样呀？我长大也会变成这样吗？”
她又想起那抹如月色般的身影，于是连忙晃晃脑袋，把那个讨厌的人甩出去。
在她看来，那个讨厌鬼不是两面三刀了，而是表里不一的大坏蛋！
而季昭的问题图南没办法回答，于是指指前面的人：“去问他。”
季昭眼睛一亮，松开牵着大师兄的手，朝那道青色身影飞扑过去。
“师兄师兄！”
季昭钻进师兄怀里撒娇：“我好想你呀！”
风瑾眼中也流露出欣喜，弯腰把孩抱起来。
季昭把脸蛋贴着师兄蹭了蹭，邀功似的：“我有每擦乳膏哦，你闻是不是香香的！”
风瑾笑眼弯弯，满脸都是夸赞的意味。
季昭忙不迭从兜兜里往外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你看！”
风瑾手臂一重，就看见师妹抱着个灰扑颇破烂药鼎，献宝似的怼到他眼前。
“这是药王鼎！”
风瑾伸手，指尖轻触药王鼎表面的图腾，脑袋眩晕一瞬，可很快就回过神，又听见师妹叽叽喳喳地：“还有这个哦！”
她手里抓着一株粉色花。
这花风瑾倒是认识。
解语花。
“这个吃了之后就可以话了！”
季昭热情地把花往风瑾嘴里塞。
风瑾连忙婉拒，在师妹的强硬要求之下，把药王鼎和解语花都收进自己的储物袋。
他没告诉师妹的是，解语花对他根本没用。
孩一片好心，就不必要多废话了。
“师姐和三师兄他们呢？”
季昭频繁扭动着脑袋，在有限的视野内搜索那两道身影。
“哎呀不容易，某个没良心的家伙终于想起我和老二了。”
两道身影在雾霾中逐渐清晰。
一人摇扇，一人握剑，并且手里还提着什么。
“师姐！三师兄！”季昭高胸叫唤。
应不染提着一个还在滴血的脑袋，看见季昭后默默把脑袋往雾中一扔，简短回了个“嗯”。
她伸出剑柄抵住孩额头，拒绝了一个软乎乎的拥抱。
“有血。”
她刚在周边杀完一圈，此时血腥气冲。
谢怜竹摇着扇子从雾中走出，虽然话阴阳怪气，但脸上满是笑意。
“我这个三师兄有没有礼物呀？”
季昭连忙扑进三师兄的怀中：“当然有！我季昭可是很会端水的！”
完她又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不是那种很厉害的东西哦！你不可以嫌弃！”
谢怜竹眉梢一挑：“我嫌弃你？都怕老四哪给我毒死！”
季昭在兜兜里很快掏出一把扇子：“将将！是很好看的扇子！”
扇子并不是法器，只是季昭在逛到坊市边缘，接近凡间的地方是，偶然看到一个书生在卖。
对方卖的是空白扇面，可以题字或是作画。
“字和画都是我自己画的！”
谢怜竹忍俊不禁：“看出来了哈哈哈！你这画的什么？鸡啄米图？”
扇面展开，是季昭“鬼斧神工”的画功，以及很认真写了，但还是跟鸡爪一样的字。
也算相映成趣了。
季昭脸一红，大声抗议：“你不准笑！而且我画的是一只仙鹤顾影自怜！你看，它脑袋上还有一撮红呢！”
她指着“仙鹤”头顶的一点红色，试图给自己挽尊。
“仙鹤？”谢怜竹笑得前仰后合。
季昭恼羞成怒，伸出一双手捂住三师兄的嘴巴，自己不满地嘟嘟囔囔：“书生哥哥还夸我画得好，传神呢！”
谢怜竹浑身颤抖。
“我不和你了，你这个没有品味的家伙！”
着，季昭委屈地向应不染求抱抱：“师姐……”
应不染施完净身诀，抬起手臂嗅了嗅，觉得还是有点血味。
但孩朝着要她抱，只好无奈接过。
季昭贴着师姐脖颈用力吸鼻子，闻到熟悉的冷香后满意地：“师姐香香的，三师兄臭臭的！”
“哈，打击报复是吧！”
谢怜竹眼疾手快用新扇子拍了下孩的屁股。
季昭窝在师姐怀里哼哼唧唧：“师姐，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哦！”
她鬼鬼祟祟地从兜兜里掏出一坛子酒：“你看！”
“三千大梦？”应不染顿时来了兴致。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过慈美酒了。
不出季昭所料，师姐真的很喜欢。
于是她准备掏剑的手一顿，又放了回去。
师姐好像很开心，那就先不要提不开心的事了吧？
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铸剑师，拿出来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