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身穿警服的公安进了陆家的院子，村民们主动给公安让出一条路。
“公安同志，这里就是陆福生的家。”先前帮忙去报公安的村民给介绍着，“那个黑炭脸就是陆福生，旁边那个三角眼的妇人是他婆娘。”
之前还叫嚣着要去告陆君霆不孝的陆福生，看到公安真的来了后腿肚子开始打转，黄桂英更是顶着一张死带鱼脸。
“陆福生、黄桂英，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是刑侦队长叫耿直，现在有一个案件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耿直掏出自己的证件证明自己和同事们的身份。
一句话让还在声议论的村民一下子安静下来，丢东西报警不该是镇上派出所来人吗？
怎么会是市公安局的人，而且从市里到他们村有好几个时的车程，显然公安同志是一亮就出发，甚至更早。
所以，陆家到底犯了什么事？
村民们的眼底又开始冒着八卦的光，肯定是不止陆君霆丢了钱那么简单。
有村民碰了一下帮忙去报警的村民，声问道：“公安怎么来得这么快？你是在半路碰到的？”
“对呀，村口遇到的。他们还是开着警车来的，市公安局的人能来村里，肯定是有大案子发生。”
大队长也是第一次见市公安局的人，立即弯腰弓着身子，壮着胆子和几人话。
“公安同志，我是村里的大队长，我叫陆振英，不知道是什么案子需要陆福生两口子配合？”
他知道，但是他得问。
陆福生压下心慌，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开口：“公安同志，我们家往上数八代都是老实巴交的贫农。
我家老三当兵十年在部队还是军官，公安同志我们家肯定不会做坏事的。”
“是是是，公安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黄桂英话时牙齿都打颤，“这就是我家在部队当军官的老三。”
黄桂英指着被她当做救命稻草的陆君霆，试图让公安看在陆君霆的面子上能不找他们问话。
大陆君霆也是个军官，公安应该不会为难他们的吧？
耿直看看陆君霆，再看看陆福生两口子，这当儿子的的确是长得跟父母不像。
“这事是和他有直接关系，我们是来调查二十五年前陆君霆出生那的事，1952年农历5月18，这你们是在县医院生的孩子对不对？”
陆福生心里一咯噔，心慌得不行，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就直冲脑门，轰的一下身上像着火一般发烫。
黄桂英的脸色变得更白，腿软得跟面条一样差点站不住，哆嗦着伸出手偷偷拽了陆福生的衣角一下。
公安居然是为了老三的身世来的，这事公安怎么会知道？
当年的事他们做得很心，很确定没有人看到，最开始两人也担心了几，后面没人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也不再担忧老三的身世被人知道。
然而今，市公安局的人找上门是为了这件事。
陆福生舔了舔因为紧张害怕发干的嘴唇，心地道：“是，我家老三是5月18的生日，公安同志，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事坚决不能承认，搞不好公安就是随意诈他们，时间过去二十多年什么证据都没有，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得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当时产房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产妇？你们先后生下一个儿子。”
陆福生像是在回忆一样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状若诧异地道：“哦，对，我想起来了，是还有别人也在生孩子。”
“好，我再问你另外一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去县城的医院生孩子？据我们所知村里人生孩子都找产婆在家生，很少能有人去医院生。”
不村里人，就是条件好的镇上、县城，去医院生孩的人也很少，条件一般的老百姓都会选择在家生。
以陆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是贫农，世代生活在山村里的老百姓，几乎就没有去医院生孩子的意识。
“那个……那个当时孩子娘情况不太好，家里人为了安全考虑才让我们去县城的医院生。”
陆君霆这才开口，“公安同志，我的身世，你的意思是我不是陆家的孩子，是另外那对产妇的孩子？”
“我就嘛！”夏白露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我一直怀疑你不是陆家亲生的，看来真是。
公安同志，你们可真厉害，连二十多年前的事都能查到。”
黄桂英嘴硬道：“老三媳妇儿，你胡什么，老三就是我们家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的。”
黄桂英和陆福生想的一样，这事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他们两个肯定会下场凄惨，好点被送去劳改，严重的话可能会挨枪子。
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她还没过够呢。
不少和陆福生两口子岁数差不多的村民都开始回忆二十多年前的事。
“我想起来了，桂英当时怀着老三也没什么不对劲，那会她大着个肚子还带着老大老二下地干活呢。”
“没听她怀孕时哪不舒服啊，就是有段时间没见他们两口子，等再见时就是从县城抱着个孩子回来。”
村民的打量的视线一直在陆君霆和陆家几人身上来回扫射，真是越看越不像。
陆君霆和陆家兄弟三人和那两口子根本就没一处一样的地方。陆家那三兄弟长得跟矮倭瓜一样，黄桂英也是个大水缸的身材。
就圆茄子里怎么有一根长茄子，原来不是同一棵茄子秧结的果。
陆福生两口子听着村民的议论声脸上直冒汗。
陆福生和黄桂英一个眼神交汇后还是打算硬抗到底，两口子震惊的模样似难以相信。
陆福生颤抖着手胡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公安同志，你们的意思是我家老三被人换了？我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不是我们家的？”
“公安同志，你们会不会搞错了？陆君霆就是我丢了半条命生下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大队长的眼底都是失望和痛心，要不是他已经从陆君霆那里提前知道真相，一定会被这两口困惑迷茫的样子给糊弄过去。
都到了悬崖边，差一脚就要掉下去，两口子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死不承认。
还搁这演戏呢，他们还真当公安同志像傻子一样好糊弄呢？
公安办案什么样冥顽不灵的罪犯没有见过，就陆福生这两口子这样的对他们来审讯还真没什么难度。
公安就地审讯，带着两个人去了陆家不同的房间。
陆家三兄弟鹌鹑一样缩在一边心里怕得要死。
父母真要换了孩子，陆君霆该怎么做？会不会看在养他长大的份上能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