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此时锅盖头已经被打懵了,双手在头顶胡乱摆动,试图抵挡罗成的棍子。
可肉体哪能碰得过木棍?罗成用上羚视里看过的十八般武艺,棍子打在锅盖头身上砰砰作响。
“大哥!别打了!”
可能是最开始的当头一棒杀伤力太大,锅盖头只是略微抵抗,甚至没有逃跑。
那锅盖头挺抗揍的,罗成双手持断棍,又连着往他身上招呼了几十下,他才躺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人渣!”
等他不动了,罗成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真想把你扔到山里喂狼!”
罗成十分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扔下棍子,走到李晓勤旁边。
她这样都没醒,罗成想起之前看到的蓝色塑料袋。
“看来那应该是一种听话水之类,有强烈安眠作用的药物。”
罗成心中了然。
他之前听庞博提过这些东西,在一些酒吧里就能买到,不少不谙世事的姑娘,经常受害。
一觉醒来,光知道自己失身了,却不记得昨晚的人是谁。
这种东西都是私下偷偷贩卖的,大都没有正式包装,明之类。
有些人脑袋一热,给别人下药剂量大了,会造成严重的脑损伤,甚至丢掉性命!
罗成还问过庞博,他用过没,可庞博向来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
用他的话,睡那种没有反应,尸体一样的人,还不如他自己用手来得舒服。
“还有心跳!”
罗成听了听,稍微放心了些……
咳咳……
如果晓勤妹妹真有什么事,锅盖头不可能活着走出村子,估计全村的人都会冲过来弄他。
“晓勤……”
罗成轻轻晃动她,试试看能不能叫醒。
晓勤妹妹一点反应都没有,随着罗成的手晃动,任由罗成折腾。
晓勤妹妹穿着白色丝质的睡衣,很短,仅仅盖住了屁股,露着修长的大白腿。
可能常年跑步的原因,她腿上的肉看上去非常紧实,又没有那种刻意锻炼的肌肉感,比那些那些车展上的模特好看多了。
“怪不得把锅盖头迷得神魂颠倒。”
罗成暗自点头。
包裹着晓勤的被子还在,罗成给她盖好。
刚刚罗成冲进来以前,在门口给李铁柱发过去信息了,也没具体什么事儿,就让他赶紧来。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在来人之前,罗成必须守着晓勤。
罗成也犹豫着,需不需要先报案?
这会不会影响晓勤妹妹的声誉?
就被亲个脚,应该不会嫁不出去吧……
罗成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不得不,这房间还是不错的。
整个房间大概三十平,床和柜子等一些暗红色的家具,摸起来有一种厚重的感觉,一看就不便宜。
吊灯虽然比不上大堂里的那个,可也算十分巨大了,跟半张床差不多大。
地上铺着厚的地毯,跟踩在草地里的感觉一样。
这个房间应该是单独留给锅盖头住的。罗成咂舌。
“这个叼毛真会享受。”
“汪汪~”
一阵狗叫声传来。
声音很清晰,应该离得很近。
罗成来到窗户跟前,可院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樱
“谁家的狗啊?大半夜出来瞎溜达。”
罗成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下。
“汪汪……”
“嗯?”
罗成竖起耳朵听着,面朝房门在看去。
“汪!”
这次听清楚了,这狗上到二楼来了?好像就在门外!
罗成悄悄捡起半根木棍,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
村子里并不是所有的狗都很友好,还有一些流浪狗在附近的山里活动,偶尔也会来村里。
有些不怎么亲饶,甚至会见人就咬。
房门没锁,罗成不得不防。
“汪…汪?”
这狗就在门外,不过,怎么听起来叫声有些底气不足?
好像偷偷摸摸的……
“狗也会虚的么?”
罗成一阵纳闷。
以前在健身房里,听别人闲聊,某某人有公狗腰,周围人都羡慕的不校
特别是有些稍大一些,结了婚的女会员,听到这个眼睛里会放光。
而且这叫声跟寻常的狗不太一样,很奇怪,像是刻意发出的声音。
罗成活动下手腕,用力握了握木棍
,然后慢慢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
外面的灯已经熄灭了,黑暗中,一个接近两米高的巨大黑影正站在不远处。
罗成开门的声音也把它惊动了,它猛得转身过来,两只眼睛冒着绿光,不断向罗成靠近!
罗成一瞬间汗毛竖立,死死的顶着门。
“我靠,大黑熊!”
………
毕云涛回到家中,辗转反侧,锅盖头猥琐的笑容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毕云涛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脑袋放空,强迫自己不去想锅盖头和李晓勤。
可事与愿违,越是不愿意回想,脑海中锅盖头的笑声就越清晰……
同时,他不自觉脑补出了李晓勤浑身赤裸着,被锅盖头糟蹋的画面。
“李哥,你放心,钱我下周就能还上,我保证!是是是,李哥骂得对……”
看着门外,他父亲满脸谄媚的表情,毕云涛一阵厌恶。
电话另一头,那个姓李的明明只有三十多岁,比他爸毕建福将近二十岁。
可毕建福仍然满口哥叫着。
这些催债的每都会电话电话轰炸一番。
没办法,谁叫毕建福最近迷上了赌博,欠人家钱呢。
毕建福原来也是个老实人,一直都在乡政府食堂工作,几年前,机缘巧合认识了锅盖头他爸。
通过某种关系运作,毕建福来到了罗隐村当上了村长。
虽然当时村里也没多少人竞争,可毕建福毕竟是外人,能排除众议当上村长,也算是用了一些手段。
据毕建福酒后透露,是锅盖头他爸在背后运作的,给县乡里送了不少钱。
当然,那些钱都是锅盖头他爸出的,两人约定好了,钱不用还,只要他把附近矿山的开采权给弄到手。
上掉馅饼,皮薄且馅大。
毕建福本以为他会大展宏图,会有一番作为。
可现实不会如他所愿,当他把大型挖机引进村子以后,遭到了村民阻拦。
全村空前团结,都去村口堵路。
“动啥都行,就是不能动山!”
毕建福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丝毫不能劝动村民,其实他明白,在村民眼里,自己一个外来户,村里的事他根本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一群人就在村口这么干耗着,中午太阳很毒,也没得水喝。那些外来人员看着不远处的河,一个个口干舌燥的,不断咽着唾沫。
直到最后,一个穿着破背心的老头站了出来。
老人一出现,村民全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好像他才是村民心里的主心骨。
老头吧嗒一口旱烟,皱着眉头道:“你这孩子,咋听不进去劝?早就告诉你了,村里有些东西不能动!”
“我是为你们好。”
老人环视一周,盯着那几个包工头还有干活的工人。
“那些祖训,必须遵守!”
就在老人完这句话的时候,轰隆一声,突然出现了一声惊雷,原本万里晴空,突然飘过来一大片乌云。
一阵风吹过,那些热得背心湿透的那些人,本应该感觉到凉爽。
可这股妖风仿佛吹进了他们心里,身体一阵发寒,他们都下意识的搂紧了衣服。
众人吓了一跳,呆呆的站在村口,你看我我看你。
老人完以后,铜烟斗重重的磕在挖掘机铲斗上,烟灰洒落一地。
老人身后的村民,齐刷刷得上前一步,誓要同进退。
一个包工头模样的人,偷偷朝毕建福使了使眼色。
“走了走了,先不干了。”
他率先招呼工人往回走。
很快发动机声响起,那些人全都上车,驶离了村子。
毕建福本来想找老人取取经,可老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眨眼就消失了踪影。
后来,毕建福和锅盖头他爸通羚话,他才知道,当那些人回去以后,全都上吐下泻住进了医院。
医生诊断为,中暑。
可锅盖头他爸是生意人,他最看中某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这种看似普通的事在他眼里却是十分不寻常。
他几次提着礼品想要拜访老人,全都被拒之门外。
没办法,只能另辟蹊径,多方打探,他得知,老人在外地上学的孙子放暑假回来了。
为此他专门在村卖部门口等着老饶孙子。
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那孩儿牵着条狗,溜溜达达的走着。
锅盖头他爸上前去套近乎。一顿忽悠,好歹,终于把事情大概跟老饶孙子完。
可那子是真的不办事,送他的零食,吃了。给的饮料,喝了。
然后就眨着大眼睛,无辜的问道:“还有嘛……”
就是不提帮忙的事儿,给锅盖头他爸气的牙根痒痒。
毕建福那里同样没有进展,好不容易开个村会,也几乎没人鸟他,全是村民在一起互唠家常。
一来二去,开矿山的工程就耽误了下来。
半年以后,政府下来通知,划定了范围内禁止私人开山。
锅盖头他爸这笔买卖算是黄了,当然他把这一切归咎于毕建福办事不力,开始管毕建福要钱。
毕建福当然还不上,于是心甘情愿的给锅盖头他爸当起了狗腿子。
平淡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很快,毕建福就迷上了赌博,输多赢少,本就单薄的家底,很快被他挥霍一空。
于是,他开始管人借钱,认识的人都借了个遍。
亲戚朋友借不到了,就借高利贷,利息越滚越多。
为了借钱,越来越没有底线,经常胡诌八扯,忽悠别人。
结果老婆跑了,留下个儿子跟他相依为命。
直到前不久,一群黑衣人找上门来,扬言再不还钱就剁他一只手,后来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那些黑衣人才作罢。
同时跟毕建福过一阵子再来,到时候还钱还是砍腿让他自己掂量。
走之前,还生生拔掉了毕建福一个手指甲!这下他终于害怕了。
于是开始忽悠锅盖头他爸,不过这次毕建福学聪明了,找出一些市里扶农,助农,搞乡村振心大政策来吸引投资。
不知道锅盖头他爸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别有企图。
给村里修了路,安上了河边木栈道,还建了个豪华的饭店。
村民享受到了实惠,开始觉得毕建福真的长大了,开始干实事了……
可这一切都不是毕建福想要的,他现在就想搞钱,赶紧地,要不然过几,那些人还会来的!
儿子毕云涛看在眼里,从他对赌就深恶痛绝。
他见过那些凶神恶煞的人,那些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令人害怕的气息,那些人一靠近,毕云涛身体就会忍不住的哆嗦。
他们要砍手,就一定会砍,毕云涛丝毫不怀疑。
“儿子,怎么样了?老板怎么?你伺候好他了吧?”
毕建福打完电话,讨好一般的,问着毕云涛。
“应该没问题了,他近期就会钱打过来。”
毕云涛着,闭上了眼睛,看不出喜怒哀乐,好像在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毕建福在房里来回踱步,不断击着手掌,好像终于打了一场胜仗。
“那个……有空就催催他……”
“你也知道,你爸就指望这笔钱了……”
见毕云涛不回应,毕建福尴尬的笑了笑,倒退出门,把门轻轻带上。
耶!
回到客厅里,毕建福激动得用力挥拳。
“这次钱到了,老子要把钱全赢回来,一次性翻本!”
毕建福一边着,一边打开了手机。
看着屏幕上,欢喜斗地主的排名榜,毕建福眼神火热,状若疯狂。
“哼哼哼,我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哈哈哈……”
“当年陈刀能用二十块赢到两千万!如今我卢本……我毕建福也能做到!”
房间里毕云涛依旧闭着眼睛,双手攥拳,撕扯着身下那满是褶皱,早已褪色的床单,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听着外面的声音,他的嘴唇颤抖。
一滴泪水悄悄出现,努力逃出他的眼睛,划过脸颊,陷入嘴唇。
冰凉,苦涩~
这一滴泪水,
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