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京城走的水路,蒋之恒分到一艘船,跟在长长队伍的后面。
这还是蒋之恒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坐船长途,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晕船。
走了没多久就开始有些昏沉,只能让人把窗户全打开,躺在榻上看着远处的山。
熙子端着一碗银耳汤进来,见蒋之恒整个人恹恹的躺在榻上,连忙上前放下托盘,跪在榻前给蒋之恒捶腿。
”公公这么难受,的给您请位太医吧?“
蒋之恒半倚在靠枕上,眉头微蹙,眼皮低垂,唇角微微下垂,轻轻的动了动手:“不用,去看看有没有酸的吃食和薄荷。”
熙子起身躬身答“是”匆匆出去。
没一会儿,莫子进来:“公公,下面有人看到玫嫔船上的人悄悄买了桐油。“
“买桐油?”
蒋之恒撑着靠枕坐起来,思索片刻也不知道玫嫔要干嘛。
“看着玫嫔的船,看她要干嘛。”
莫子称是,抬头看到桌上的银耳汤,他弯腰端起来走到榻边。
“公公一没吃饭了,腹中空空更难受。”
闻到银耳汤的味道,蒋之恒微微蹙眉,但还是接过碗慢慢吃。
莫子蹲下给蒋之恒捶腿:“的刚刚看到娴嫔去了皇上的船。“
蒋之恒垂着眼帘慢慢喝汤:“最近和敬公主总拉着皇后去找皇上,这会儿应该也在吧。”
莫子点头:“是,在赏乐。”
蒋之恒笑了一下喝了一勺汤:“和敬公主知道娴嫔给太后献计的事吗?”
莫子抬头看向蒋之恒道:“前几日就让下面的人传到公主那儿了,公主的人也打听过。”
蒋之恒又吃了几口,觉得没什么食欲,将碗递给莫子。
“经此一事公主成熟了不少,做事也沉稳了,但公主有公主的傲气,断不会给娴嫔好脸色。”
看着莫子将碗放回去,蒋之恒轻轻的靠在靠枕上,用手揉着太阳穴。
转回来的莫子绕到卧榻一侧,抬手给蒋之恒按摩头。
“最近卫嫔常去和敬公主那儿,每次都带着一些玩意儿。”
蒋之恒没有意外,看着窗外的景色,淡淡道:“她是个会来事儿的,应该是看最近皇上和皇后对公主的宠爱,想趁公主出嫁前和皇后拉近距离。”
莫子恍然大悟的点头:“她背后是太后娘娘,就不怕太后知道吗?”
蒋之恒笑道:“这次的事没几人知道她有掺和,娴嫔被太后弃了,卫嫔如今受宠,更有价值,要是与皇后走近,太后可能更要握紧她。”
熙子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将盘子放在桌上。
“的找到些青桔,内务府的人可酸了。”
着拿起一个,走过去蹲在榻前仔细剥开,掰了橘瓣给蒋之恒递过去。
“哟~之恒公公忙呐?”
进忠走到门口就看到蒋之恒躺在卧榻上,身后站一个,面前蹲一个伺候着他。
话的时候手垂握在身前,身体微微后倾,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蒋之恒。
不知道两人关系的人看来,进忠像是来找茬的。
“进忠公公怎么过来了?”
蒋之恒挥挥手让莫子两人先出去,自己起身去迎进忠。
进忠装模作样的抬手道:“别,之恒公公坐着吧,是皇上听你晕船,让杂家来看看。”
闻言蒋之恒有些意外,见人都出去了,自己又坐回去,抬头看向走到近前的进忠问:“皇上怎么知道我晕船的?”
进忠只是看了一眼熙子放在矮几上剥好的橘子,转身在桌上取了一颗青桔,坐在榻沿低头开始剥。
蒋之恒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乾隆是怎么知道的,看向沉默不语的进忠猜测道:“该不会是你的吧?”
进忠没有心虚的表现,而是抬眸看了眼蒋之恒,算是默认了。
不等蒋之恒话,进忠一边剥着手里的青桔一边道:“我要是不当闲话了,也没理由跑来看你。”
话音一转叹气道:“我这费心巴拉的担心你,倒是忘了伺候你的人可不少。”
进忠抬头还想再几句,就看蒋之恒乖乖地凑过来张开嘴,眼睛看向自己手里剥好的橘子。
那嗷嗷待哺的样子,把进忠还没完的话都堵了回去,只能老实的掰了一瓣橘子喂进蒋之恒的嘴里。
内务府没有忽悠熙子,这橘子确实酸,一口咬下去,蒋之恒的昏沉的脑袋和不适的胃瞬间消散。
见蒋之恒被酸的眼睛都闭上了,进忠连忙起身给他倒水。
“快喝口水漱漱口。”
蒋之恒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终于缓过来一些。
“酸是真酸,对晕船倒是有用的很。“
进忠眉头微蹙:“还要吃吗?”
蒋之恒摇头:“一会儿再吃。”
着倚在靠枕上看向进忠道:“你来得正好,玫嫔可能要有动作了,不知道她要干嘛,你注意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