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阜歌的太子就是最后终结大燕王朝的boss，但是没有想到他们谋划的时间居然这么早，甚至还利用全能教这种民间组织来协助他们。
……等等。
真的是民间组织吗？
「轰隆——！」
一道雷声打断了闻笙的思绪，桌案上的烛火噼啪，照亮了幽暗的眼底。
“我有事先走了，你查出来的这些做成报告交给梅花司副指挥使。”
一眨眼的功夫，刚还在这里大放冷气的人就迅速消失，郑萧慢半拍的起身行了一礼，人彻底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坐下来，拿起笔就开始奋笔疾书。
闻笙从监国署出来马不停蹄的去了她早就该来的地方。
下了马车，她抬头看着「善医馆」的牌匾，眸色泛着冷光，一用劲儿就把门推开了。
“……草民见过殿下！”
犯懒的老头依旧是那副鬼样子，打着哈欠行礼。
闻笙觑了他一眼，没给什么好脸色：“柳在明呢？”
老头一抬手：“在后院呢，殿下要草民带您去吗？”
“不用。”闻笙一阵风似的掠过。
老头定定的看着闻笙的背影许久，眼底翻涌着暗潮。
一把推开屋子的门，里面正在药炉边添柴的人机敏地回过头，见是许久不见的闻笙眉尾高挑。
站在大门口的闻笙面颊隐藏在阴影里，恰在此时，她身后雷声大作，一道电光霹雳而过，点亮了一瞬她冷若冰霜的面容。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柳在明摇着手里的扇子，屋子里逐渐弥漫上草药的苦涩。
闻笙缓缓进屋，抬手把身后的门关上，一点也不迂回，零帧起手：“你可知道全能教的献祭大法？”
“……”柳在明表情意味不明，没有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闻笙。
“？”闻笙眯了眯眼。
几个意思这是？
闻笙：“话。”
柳在明摇扇子的手缓缓停下，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那枚铃铛，殿下交给我兄长了吗？”
“……”
shit，还有铃铛的事。
闻笙面不改色，心里面却是忽然一虚。
当时她的确是因为这兄弟二人联系起来演自己，她有心晾晾他们，等晾的差不多了再一网打尽。
但是后面事情发生的太密集了，闻笙一忙就把这两个人给忘了。
这下子是晾够了，甚至有些晾干了。
柳在明见她不话，心里猜到个七八分，忍不住恼她不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扇子被他放在了一旁，冷着脸起身，当作没看见闻笙似的坐到自己的桌案旁，开始看起了书。
“……”闻笙无语的跟着来到了桌案前：“灯也不点你看什么书。”
一把将他手里的书抽走，闻笙拉出椅子坐了下来：“本宫做事有自己的节奏，你叫本宫给本宫就给，怎么，本宫是你们的丫鬟吗？”
“在下可不敢。”柳在明实在忍不住还是刺了一句。
“行了，本宫记着你的事呢。你兄长的牢房都给换成豪华间了，本宫对全能教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见好就收啊你。”
闻笙警告的钉他一眼，又用指骨敲了敲桌案，催促：“快点回答本宫的问题！”
柳在明叹了口气，眼神落在被她抽走的书上：“那里，我不是要找给你吗。”
“……”闻笙把书还给他，“不早。”
他幽幽地看了闻笙一眼，没有再呛她，而是把手里的书翻开：“这本书只在内部流通，你的献祭大法应当能在这里找到。”
懂了，员工手册。
闻笙眼珠子跟着他的手一起来回转，心里着急，已经黑了，宋引玉该下班了，一会儿回家发现自己不在该着急了。
但人越着急就越不顺利。
柳在明动作慢悠悠的，闻笙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抓过来：“得撩了你这手金贵的，本宫自己来。”
“……殿下看的明白吗？这是阜歌的文字。”话这么，柳在明却是收回了手。
闻笙草草翻了几页，发现全是字儿，一点图片都没有，顿时泄了气，把书撂给他：“你快点动作……本宫赶时间。”
“我……”
「笃笃笃」
柳在明瞬间收声，警惕地盯向门口的位置。
闻笙微微侧脸，顿了片刻，才回道：“谁？”
“是我，不知在下可否进来一叙？”
门口的老头，那个监视柳在明的御师。
闻笙扭过脸，和柳在明对视一眼，他亦是一脸严肃，收起了手里的书，冲着闻笙摇了摇头。
“本宫有话要单独和柳御师，现在不方便。”
哪知门缝竟向内缓缓张开，那老头要强进！
闻笙眸色一冷，直接起身「哗」地一下拉开大门，门口的老头惯性作用身子没站稳，摇晃之间，一只温暖的手狠狠扼上了他的脖子。
“呃……！”
老头双眸大睁，惊恐的去抓闻笙的手腕。
闻笙眯起眼睛缓缓靠近：“本宫没过，现在不、方、便？”
五指收力，强烈的窒息感让老头本能的开始挣扎，手脚并用试图攻击闻笙，然而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就和挠痒痒一样。
“圣女大人！手下留情！”
柳在明姗姗来迟，一脸惊慌的扒住闻笙的手：“圣女大人！”
老头的脸已经发紫了，闻笙见他已经没力气蹬脚了，才一把将人丢进院子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头捂着脖子刻得惊动地。
闻笙用帕子把五根手指擦的一干二净，脸上的怒气才消下不少。
她推开柳在明，缓缓蹲在已经缓过神，喘得和风箱似的老头面前。
老头一抬眼，就看见闻笙那不亚于阎王的黑脸，登时那股窒息感再次弥漫上来，眼神里不受控制的带上了恐惧。
“本宫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老头，在这里你就守点规矩。”闻笙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看市场里放在案上的死猪，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泛着狼似的光：“你要是对接不明白，就换人来，知道吗？”
老头嘴唇颤抖，好半晌都没话。
“回答本宫！”
闻笙突然厉喝，老头吓得顿时七窍生烟，缓了好半才颤颤巍巍道：“明、明白了。”
这老登破坏自己的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今时机不对，得改了。
闻笙站起来，没有回头：“下次再约。”
完就疾步离开了。
柳在明看向她离去的背影，又凉凉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死猪一样的人，冷哼一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