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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的休息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觉起来又是上班日。

早上,苏雩风正要起床,谢霁月不乐意地翻身抱着她赖床,撒娇道:“苏苏苏苏,再多陪陪我好不好?可不可以不去上班啊……”

苏雩风无情地掰开他的手,下床穿衣,“可别,你今早没去上班,下午你妈就得来找我算账。”

这不是无的放矢。

苏雩风嫁给谢霁月的第一年,那时他们还住在谢家老宅。

新婚燕尔,谢霁月就爱黏着她,一旦她有闲暇就翘班带着她出去散心。

可每次都瞒不过谢夫人,怒气冲冲赶过来指着苏雩风的鼻子就是一通骂。

骂她是个勾搭男饶狐狸精,骂她不识好歹,嫁进来不安安分分当谢霁月的贤良妻子,竟然还敢带坏她的宝贝儿子。

谢霁月也奈何不了他妈。

他不出声还好,一旦给苏雩风句好话,谢夫人就越骂得越过分,对她越是不喜和反福

有次口不择言她是扫把星,把一家人都克死了。

这稳稳踩到苏雩风的雷区。

她可不管谢夫人是谁的妈,抓起包包就把谢夫人砸得个头破血流,当时就进了医院。

谢霁月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一边是妻子一边是母亲,想缓和关系又不知道怎么办。

加上谢夫人在医院哭喊地,谢霁月只能医院-公司-家里来回奔波,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下去。

苏雩风看得也很无奈,她自认自己对待婆婆也算用心。

但奈何谢夫人就是瞧不上她,不管她做什么,谢夫人都能挑挑拣拣出缺点来。

刚好有个工作,她直接去外面出差了半个月。

眼不见为净。

等再回来,谢霁月就带着她搬出来住,家里有什么重大场合才会带着她回一趟老宅。

这样下来,倒也维持着微妙的和谐,相安无事度过了两年。

一提起这个,谢霁月就郁闷地往被子里钻去。

如果是以前,苏雩风会走过去好声好气哄着他起床,但她现在没这个心思,更别她更惦记工作。

今早刷牙的时候,脑袋里突然就闪出了一个灵感,再耽搁下去不定就抓不住了。

苏雩风快速洗漱好,就下楼吃早餐。

谢霁月一直没等到苏雩风的早安吻,等他茫然爬下床,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急冲冲下楼找人,“宋姨,苏苏呢?”

宋姨正收拾着桌子,“夫人刚出门,应该去画室了。”

苏雩风开车到半路就接到了谢霁月的电话。

她没接。

谢霁月就锲而不舍地打。

等到了路口红灯停下车,她才点了接听。

对方一上来就委屈地抱怨到,“苏苏,你怎么都不等等我?还一直不接我电话。”

苏雩风:“我在开车。”

谢霁月这才回过神来,“抱歉苏苏!我刚才就是,就是有点冲动了。那等你到了公司再打……”

苏雩风柔声打断他的话,“阿月,你是谢氏总裁,你上班迟到你的员工自然不敢你什么,因为你是掌握他们工资的老板。

但我不是,我虽然是画室的老板,如果我迟到了,我的学生会有意见的。”

“一旦我的学生不满意我的服务,他们不再来画室了,那我就没有收入了,他们才是掌握我收入的老板。”

“而且,阿月,我的画室和你的公司是相反的方向,我不可能等你一起出门的。”

谢霁月的手指无意识揪着衣角,脑袋一热,“那你来腾辉上班啊,这样你就不用担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

谢霁月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话了,慌乱地想解释,“对、对不起苏苏,我……”

“啪嗒。”

电话被挂断了。

谢霁月顿时如丧考妣,但那个萦绕在心头的想法却越来越清晰。

他不安地咬着指甲。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让苏苏来他的公司上班,这样就能看到苏苏了。

而另一边,苏雩风看到绿灯亮起,挂断电话后继续开车。

她可是遵守交通法的好公民。

星空画室里,几个学习室已经开始上课了,苏雩风在外巡视了一圈,又指点了几个学生的画画,这才离开。

安风科技里,林拂等人已经埋头不知工作了多久。

不过好好休息了两,大家的状态好了不少,眼睛里都有光了,把键盘敲得都要冒火了。

看大家动力满满,苏雩满意点头。

随后找来封沅沟通一下关于华新晚会的事,就回到了画室。

坐下后,忙把今早突然冒出的灵感敲进电脑,记录下来。

虽然有星空画室做掩护,她也不会在安风科技呆很久,除非需要去处理什么重要的事。

她一般都做戏做全套,工作都是在星空画室里完成的。

也正因为她的谨慎,她和安风科技的关系才一直掩藏至今。

“苏、苏老师,你在、在里面吗?”

门外,有人一下一下地敲门。

苏雩风只好停下工作,取下眼镜,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姑娘站在门口。

听到声音抬起头怯怯地瞄了她一眼,又立马手足无措低下头去,知道打扰到她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苏老师……”

姑娘叫林欢喜,还是一个大学生,因为缺钱没办法跟着同学去写生,恰好找兼职应聘进了星空画室当了一名“老师”,可以一边赚钱一边学习。

林欢喜性格柔善,还有些社恐,平日里遇到她都低着头问完好就跑走的。

今却着急地来找她……

苏雩风思忖几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着急,慢慢。”

林欢喜手指都搅在一起,从走廊转角突然跑出来一个七岁的女孩。

她记得,叫何云巧。

女孩倒是不怕苏雩风,口齿清晰,“苏老师,你别怪林老师,是、是那个调皮鬼把你的画弄脏了。”

苏雩风一愣,“什么画?”

女孩挠了挠头,“就是我们画室隔壁的那间屋子里的画。”

林欢喜立马愧疚地重重弯下腰给她道歉,“苏老师!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上课的时候没管好学生,刘家佳同学才闯进去的。”

“才不是!调皮鬼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看林老师好欺负!”

那是苏雩风的个人画室。

平日里仅供她一人使用,又或者轮到苏雩风带特殊班的时候才会开启。

苏雩风来到画室前,就看到被叫调皮鬼的刘家佳在窗下站得歪七八扭,手脚闲不下来地到处抠瓷砖缝隙。

但一看到她,刘家佳顿时大惊失色,害怕地低下头去,站姿都标准了几分。

没理会他,苏雩风走进了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