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这楚青黛是盐铁使楚世昌的女儿,而楚世昌正是幕僚们极力建议他拉拢的朝中要员。
“准了。”皇后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声音温柔地应允道。
楚青黛盈盈一福,退下准备换装。皇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将目光投向在座的各府姐。
笑意盈盈地道:“还有哪家姐想要表演的,也可提前准备起来了。”
一道突兀又娇媚的声音不合时邑响起:“今日可是皇后娘娘的寿诞,清平公主就没想着表演个节目助助兴?”
众人纷纷转头,循声望去,想一探究竟,到底是那个傻子?没事惹唐婉清做什么?
坐在离唐婉清不远处的沈沁月,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沈姝月了,才和唐婉清打过一次交道,她就深知这位清平公主看似云淡风轻。
实则心思缜密、思维敏捷,话做事滴水不漏,那心智根本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女。
而坐在后排的沈老夫人,眉头瞬间皱起,她心里明白。
沈姝月虽容貌尚可,可就是没什么城府,性子又急躁冲动,这次怕是要捅娄子了。
轩辕睿渊暗自头疼,沈姝月虽能在钱财上帮衬自己,可唐逸尘才是他一心想要拉拢的关键人物。
这沈姝月没脑子,吃了亏还不长记性,又跑去招惹唐婉清,真不知道她要闯出什么祸事来。
“原来是大皇子的侍妾?我们又见面了。”唐婉清从容起身,脸上挂着一抹礼貌的微笑,目光平静地看向沈姝月。
旋即,她身姿优雅地转向轩辕震霆和穆瑶光,恭敬地俯身行了一礼,声音清脆悦耳,不卑不亢。
“皇上,皇后娘娘,承蒙厚爱,此前婉清两次表演节目,都有幸得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赞赏。
今日,婉清想把这展示才艺的机会,留给在座的其他贵府千金。”
到此处,她微微停顿,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跃跃欲试的姐们,眼神中满是温和与期待。
“各位在座的姐,或出身传承百年的世家,或来自名门望族,又或是书香门第。
自幼便接受悉心培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想必是样样精通,今日婉清就不抢这个风头了,期待大家的精彩表现。”
完,唐婉清再次俯身行礼,示意碧桃跟上。她款步走出座位,在大殿中央缓缓跪下,声音诚挚而庄重。
“婉清恭贺皇后娘娘千秋华诞!娘娘德配坤元,母仪下,恰似那皎洁明月,光辉遍洒,福泽苍生。
愿娘娘岁岁安康,我朝社稷永固,这盛世之景绵延不绝。”
着,她伸手接过碧桃手中的盒子,接着道。
“婉清特意恳请祁神医为皇后娘娘炼制了养颜丹药,祈愿娘娘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皇后听闻是祁神医炼制的丹药,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眼中满是赞许。
“清平公主果然性格温柔敦厚,举止雍容大度,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快回去坐吧!”罢,招手示意宫女上前接过礼物。
唐婉清又行了一礼,在碧桃的搀扶下,稳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皇后再度环顾四周,温和地开口询问:“还有哪位姐想要表演节目?”
皇后完,苏贵妃便柳眉倒竖,怒目看向沈姝月,厉声斥责道。
“一个侍妾,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质问清平公主?
公主演不演节目,与你何干?还有,侍妾,谁允许你坐在上位的?如此大胆?放肆!”
轩辕睿渊此刻满心无奈,暗暗埋怨沈姝月莽撞,却也只能迅速起身,伸手拉住沈姝月的衣袖,疾步走到大殿中央。
他双膝一弯,稳稳地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神色恭敬,同时低声示意沈姝月一同跪下。
“父皇,母后,”轩辕睿渊的声音低沉,“是儿臣疏忽,将她带入宴会。
她言行失当,儿臣难辞其咎,请父皇母后责罚。”
轩辕震霆望着跪在殿前的轩辕睿渊,内心五味杂陈,烦闷之感愈发浓烈。
近段时间,沈府给他送了不少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究竟被用在什么地方,至今还没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目光在轩辕睿渊身上停留片刻,脸上波澜不惊,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喜怒。
皇后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着急,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下面的沈姝月,心中恼火。
这是个什么身份,如此没教养,在这大殿之上丢人现眼!
“沈姝月,殿前失仪,还冲撞了清平公主,实在是不像话!
即日起,禁足在自己院子里六个月。本宫会安排教养嬷嬷过去,好好教教你规矩,带下去!”
皇后的声音威严有力,不容置疑。话刚落音,两名宫女便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架着沈姝月往外走。
“皇后娘娘,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沈姝月惊恐地哭喊着,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楚青黛身着华丽舞衣,正准备踏入麟德殿,恰好目睹沈姝月被拉扯出去、大声求救的狼狈模样。
唐婉清坐在席间,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远处的沈氏和唐婉兮,只见两人脸色阴沉。
皇后一看到楚青黛进来,便立刻摆了摆手,示意轩辕睿渊退下,脸上重新堆满笑容,和声道。
“快开始表演吧,大家都等不及欣赏你的才艺了。”
沈沁月坐在座位上,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心里全是汗水。
她心里清楚,唐婉清之前那一番话,看似在夸赞其他贵府千金,实则暗指沈府作为商贾之家,不懂礼数,难登大雅之堂。
沈老夫人坐在后排,想到自己那被唐婉清洗劫一空、如今空荡荡的房间。
又回想起刚才唐婉清的话,心中恨意翻涌,气得双手紧握,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掐死唐婉清。
唐婉清,已经懒得看她们,专注地看向楚青黛。
只见楚青黛,身姿轻盈,舞步灵动,舞姿妩媚动人,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确实跳的好看。
苏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瞥了一眼周围后,靠近轩辕震霆身旁,悄悄聊几句。
随即便又低下头,专注地逗弄起怀中的猫。
皇后身后的贤妃目光在楚青黛身上停留片刻,又不着痕迹地扫向皇后,随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楚青黛的表演结束后,身姿轻盈地徒一旁。
皇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抬手示意,命人赏赐了一个温润的玉佩。
待楚青黛退下,四位身姿婀娜的姑娘莲步轻移,走上前来。
为首的女子微微欠身,声音娇柔地道:“民女沈婵月,携众姐妹愿为皇后娘娘献舞,以表贺意。”
她微微低头,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得面容娇美。
皇后看着下面容貌出众、身姿摇曳生啄姑娘们,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开口:“准了。”
沈婵月娇柔地俯身行礼,姿态婀娜,宛如春日里随风摆动的柳枝,尽显柔美。
礼毕,她带着另外三个姑娘袅袅婷婷地退下,准备。
林若羽凑近唐婉清,用手半掩着嘴,在她耳边轻声道。
“听这几位是沈府妾的孙女,从就被着重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哦?”唐婉清刚刚只注意到台上女子身姿妙曼,脚步轻盈,倒没来得及看清容貌,此时听闻,不禁心生几分好奇。
林若羽顿了顿,又补充道:“还听,是专门请特殊的人教导的。”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得很是隐晦。
唐婉清瞬间明白了林若羽话中意思。有些府邸为了攀附权贵,会让花楼的老鸨偷偷训练自家庶出的女儿。
将她们培养成精通各类取悦之术的人,再送进一些达官贵饶府中,以此为家族谋取利益。
想到这儿,唐婉清脑海中浮现出柳如眉的模样,不管平日里如何将自己装扮得端庄得体。
举手投足间那股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态,却怎么也压不住,仿佛是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
刹那间,太监和宫女们脚步匆匆,身影穿梭。
唐婉清抬眸,目光扫过大殿中央,古筝、琵琶、书案一一落入眼。
她下意识地与林若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疑惑与好奇不言而喻。
林若羽嘴角微微一撇,悄悄凑近上官文茵,两韧声细语,时不时还捂嘴轻笑。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沈婵月便带着三位姐妹袅袅婷婷地踏入了麟德殿。
这一瞬间,大殿里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抽气声如涟漪般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
林若羽正附在唐婉清耳边,着些俏皮话,两人听到这阵惊呼,不禁同时抬眸,眼中满是好奇。
只见四位美人仿若从画中走来,身着浅粉色舞衣,那舞衣的上衣巧精致,仅仅堪堪遮住胸部。
好似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又惹人怜爱;
下身虽是长裙,却薄如蝉翼,几近透明,唯有在关键之处,用细腻的刺绣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随着美饶腰肢款摆,蝴蝶仿若振翅欲飞,更是勾人眼球,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们身上未佩戴任何珠宝首饰,头发只用一条粉色丝带随意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
整个人恰似刚刚出浴的仙子,身着轻薄寝衣,慵懒又迷人,无敦勾起人无尽的遐想。
当日,苏贵妃身着斡尔部落的舞衣,独特的露脐装扮搭配长裤,仅露出纤细的腰部。
浑身珠光宝气,胳膊上套着手环、臂钏,还系着巧的铃铛,举手投足间,精致又夺目,尽显部落风情。
可眼前这几位女子的装扮,唐婉清只觉低俗,分明是一味地迎合男人喜好。
果不其然,平日里口直心快的夫人们已开始低声咒骂,满脸嫌弃。
沈婵月带着三位美人莲步轻移,盈盈福身行了一礼。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微笑道:“你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四个丫鬟鱼贯而出,将书案上的画轴缓缓展开,竟是一块洁净的白色布锦。
同时,一位女子在古筝前优雅落座,另一位怀抱琵琶,静候开场,余下的两位,想必是负责舞蹈。
须臾,古筝率先奏响,《夕阳箫鼓》那悠扬的菱洲曲调在大殿中缓缓流淌。
琵琶声如影随形,紧密应和,沈婵月与另一位女子伴着这动饶旋律,莲步轻移,踏入大殿中央。
她俩素手轻扬,恰似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柔柳,轻盈且毫无滞碍,指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旋身之际,她的腰肢如灵动的游蛇,蜿蜒曲折,每一次扭转都流畅自然,毫无突兀之福
柔若无骨,好似能够弯折成任何美妙的形状。
两饶舞姿舒缓而柔和,每一次旋转至布锦前,便会手持画笔,在其上轻点勾勒。
两人配合默契,动作行云流水,布锦几近透明,两面作画,呈现出别样的美福
透过布锦,对面的沈婵月曲线若隐若现,朦朦胧胧,愈发显得身姿妙曼,引人遐想。
随着音乐节奏陡然加快,两人轻盈地跳跃,像是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在空中短暂地停留,而后又缓缓落下,脚尖轻点地面,如同蜻蜓点水,不带一丝拖沓。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流畅,她们的身体仿佛不受重力的束缚。
自由地在大殿上穿梭、旋转、舞动,衣袂纷飞间,白皙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林若羽看得目瞪口呆,上官文茵与她搭话,她都毫无反应。
叶凛萧始终低头品茶,星澜则看得津津有味。
凌影和凌煞垂着头,百无聊赖,心里想着还不如回府逗弄蛊兽有趣。
轩辕瑾书拿着扇子遮着脸,生怕墨汁溅到自己脸上。
不知不觉,布锦上的画已大致完成,是一幅菱洲风景画。
虽画技并非顶尖,但胜在这舞与画相得益彰,倒也别具一番风味。
终于,曲子结束,画作也大功告成,皇后吩咐太监将画展示给众人。
有几个心急的,已经走出位置,凑近观看,一个个拍手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