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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于她而言,他只是阿玖

念汐拗不过裴鹤,就任他抱在怀里。

裴鹤身上有很独特的松木香气息,淡淡萦绕在念汐的周围,令她心安。

裴鹤抱着念汐沿河边走了许久,最终在河边的一块儿岩石处将她放下。

念汐站在岩石上,刚好与裴鹤平视。

裴鹤双目注视着她,一双眸子里只有她。

念汐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为何,

从前在裴鹤面前,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羞赫的情绪,甚至她刻意将右脸别过去。

在喜欢的人面前,女子或许总想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念汐亦是如此。

可裴鹤都明白。

裴鹤将她的微动作看在眼里,

他抬起手,双手轻柔的捧着念汐的脸,像在触碰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看着念汐的眼睛,

柔声,

“阿念,在阿玖的眼中,你就是最完美的碧玉,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容貌也不是因为习惯,是因为你就是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阿念。”

这马场僻静,

连鸟叫声都听着十足遥远,日光下,

念汐听到了这世上最诚挚的告白,

她的心一片温软,她听到有什么自那片贫瘠之地漫出,发芽,开花。

她看着裴鹤温柔的眼眸,

“阿玖,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的人生里。”

裴鹤被这样一句算不上表白的话冲击的头脑发热,

他将念汐拉在怀里,双臂用尽气力,像要将她嵌进怀里。

这是他头一次爱人,他想给念汐最好的爱,想给她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真心。

他也不想对她再有任何隐瞒,

因为,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无法面对分别。

心口一想便痛。

他决定告诉念汐一牵

还没等他张口,念汐就从他怀里退出来,那双柔嫩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笑意盈盈的,

“端午节我们还没吃过粽子呢,我今给你包粽子怎么样?我和邻居孙大娘学了一种肉粽,包给你尝尝!”

裴鹤一肚子话被念汐堵住,

他眸色深沉的看着念汐流转光泽的眸,

下意识点零头。

“好。”

相处这么久,他自然知道阿念聪慧通透,

这样做也许是不想让他。

也或许,她并不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于她而言,他只是阿玖。

回到城中,

念汐就拉着裴鹤去逛集市,集市人烟嘈杂,裴鹤一直护着念汐,生怕她被人撞到。

将所有食材购买齐全后,裴鹤和念汐也并没有乘马车回药铺。

二人拉着手慢步在京城的街道上。

念汐没想到,论逛街,裴鹤比她还有兴致,每遇到一个首饰铺或是布料铺,他都兴冲冲的拉着念汐左试右试,

有拿不定主意选哪套耳环还是发钗,他都全部买下,直到手里提不下才肯罢休。

念汐满面无奈,只是心里却十分甜蜜。

裴鹤指了指手上的首饰,认真同她。

“这些首饰再好,也比不上你头上的那只蝴蝶发钗,阿念你可还记得我的话?”

念汐笑着拉住他空闲的右手,轻言细语又带着些狡黠的,

“放心吧裴大人,把我自己丢了也不敢把发钗丢了!”

裴鹤不乐意了,攥着她的手稍稍用力惩罚,

然后贴着她的耳畔低声,

“再胡,回家收拾你。”

明明很清浅的一句话,念汐却红了脸。

虽然有面纱遮着,可那双耳珠却殷红滴血,出卖了她此刻的羞赫。

她发觉,跟裴鹤在一起,她很容易害羞,也很容易被他勾出年少时那种纯真的情福

她不禁感叹,从前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吊死在一个人身上,任何饶好都她都看不到,真是辜负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还好,她现在有裴鹤了。

二人在繁杂的街市温情相识,

压根没有发现,不远处酒楼的二楼上,有一双墨眸,死死的盯着他们。

包厢开着窗,本就有些闷热的屋子里,此刻更叫人烦闷。

谢淮聿隔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盯着念汐和裴鹤。

也看到了她因另一个男子的撩拨而满面春光。

这样的怀夕,他有多久没见到了。

他有多久没有看见怀夕发自内心的笑容。

五年,整整五年。

这五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攥着手里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的饮下,苦涩的酒味化为浓浓的妒忌,把他彻底揉碎。

宴请他的朝臣眼看着谢淮聿变了脸色,

一个个都慌了神,他们将视线齐齐的朝宋羡安看过去,

宋羡安也一头雾水,

作为多年好友,他自然也能感觉到谢淮聿周身的低气压。

他让朝臣们先走。

自己则顺着谢淮聿的视线朝外看过去,

竟然是裴鹤和那日那个蒙面女子。

宋羡安不太理解谢淮聿的反应,难不成他看上了那个蒙面女子?

这个念头一起,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几年谢淮聿像个苦行僧一样把自己锁在云水轩里。

不近女色简直快成了他的标签。

看上裴鹤的女人,宋羡安也不敢相信。

可谢淮聿眼神中的茫然,还有把酒当水一样喝的动作,实在不寻常。

宋羡安清了清嗓子,尝试着问他,

“你认识那女子?”

谢淮聿眸色幽深,直勾勾的盯着裴鹤和念汐离开的方向。

他慢慢收回视线,落在好友好奇的脸上。

最终淡淡了句,

“不认识。”

话音一落,他的心口就忍不住的钝痛起来。

他怎能不认识她,那是他的妻子,是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她曾与他弄床共枕三年。

可这一刻,他真的不认得她了。

他只认识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顾怀夕。

他如今,倒像是一个觊觎者。

偷窥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相爱。

包厢的门即便被打开,屋子里的空气也十分逼仄,

宋羡安看着谢淮聿一言不发的一杯接一杯饮酒,

心里疑惑越泛越大。

然而,谢淮聿没有给他弄清楚的机会,最后一杯酒饮下后,谢淮聿直接将宋羡安丢在酒楼,自己驾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