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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新技术测试面临的难题

胡逸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的时候,那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变得煞白。孙总那套又想压低版权费,又要撤推广位的算盘,就像根刺一样在他脑袋里搅来搅去。他眼睛盯着窗外文化中心大礼堂的横幅看了足足十分钟,到最后呢,就只是把领带扯松了,给周发了个消息之后,转身从衣柜里翻出那件洗得都有点发白的灰色连帽衫。这衣服啊,是他以前在街头驻唱的时候经常穿的,现在套在定制的衬衫外面,还真有点那种破釜沉舟的感觉呢。

“钱博士测试场地七点之前就能准备好。”周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车就在楼下等着您呢。”

胡逸应了一声,然后弯腰捡起被捏得皱巴巴的流程表,用手指头慢慢把那些折痕给抚平了。

镜子里照出他眼尾红红的,就像一团被压着还没烧起来的火似的。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的银链子,这可是系统第一次奖励的“灵感碎片”呢,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他对着镜子声嘀咕:“先得把技术给弄扎实了,孙总那些下三滥的招数,等产品站稳脚跟了再去收拾他。”

测试场地在科技园区的地下三层,那金属门一打开,就看到钱博士穿着的白大褂衣角还沾着咖啡渍呢,正踮着脚在那调整全息投影仪的角度。王抱着笔记本电脑,从控制台后面探出脑袋来,眼镜片上雾蒙蒙的,他道:“胡总啊,传感器阵列已经校准好啦,气味模拟模块也预热到九成了。”

胡逸走到主控制台跟前,手指在操作屏上轻轻一划,蓝色的光带就顺着台面蔓延开来,他道:“开始测试吧。”

开头的二十分钟啊,那是顺顺利利的。

当《茉莉花》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空气里就飘起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甜香,就好像是被清晨露水浸过的花瓣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等到《赛马》的鼓点“轰”地一下炸开,立体音场里真就像是有马蹄声从左后方猛地冲过来,擦着大家的耳朵就往右边狂奔而去呢。这时候啊,王在控制台后面兴奋得直搓手,钱博士呢,喉结不停地上下动,他白大褂口袋里的铅笔都被他给捏断了半截。

可没想到,问题出在《霸王别姬》这个选段上了。

当虚拟的程蝶衣那水袖扫过“四面楚歌”的全息战场的时候,气味模块突然就发出那种特别尖锐的蜂鸣声。

胡逸的后脖颈一下子就绷紧了,为啥呢?因为这时候冒出来的是茉莉香和铁锈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味,就好像是把鲜花插到血里一样,那味道能好吗?

紧接着,控制台的红色警示灯“唰”地一下就亮起来了。王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动着,嘴里喊道:“兼容性出问题了!嗅觉模块和音场定位系统的数据有冲突啊——”

钱博士着急了,他冲过去就想要按紧急停止键,结果被胡逸一下子给拦住了。胡逸道:“接着来。”胡逸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风,“把所有错误代码都给我记下来。”他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像发了疯似的乱蹦的数据流,太阳穴那儿一鼓一鼓地跳个不停。

他的意识里,系统微微地颤动起来,这就是触发任务的信号啊。果不其然,视网膜上冒出来一行闪着金光的字:“检测到音乐科技技术卡壳了,宿主得根据经典歌词里的逻辑,把数据冲突的关键找出来。要是完成了,就奖励一张高级代码解析卡。”

胡逸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

三年前,在地下通道的时候,颜悦当着好多饶面把录音笔甩给他,那时候系统就冒出来了;去年给《山海》编曲的时候,脑子卡壳了,系统就给了个“海浪和山风对话”的灵福现在呢……他就想到《霸王别姬》里那句“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戏曲里最看重“寸劲”,那数据传输是不是也得有这个“寸劲”呢?

“王啊,你把声场定位的延迟参数给我调出来。”胡逸冷不丁地话了。

王愣了一下子,赶紧调出数据:“现在延迟是15毫秒,行业标准是20毫秒呢。”

“钱博士,那个嗅觉模块触发的逻辑,是不是按照‘声音峰值’来同步的啊?”

钱博士使劲一拍大腿:“哎呀,对呀!咱们为了能有那种‘即时腐,就把气味释放的节点和音波振幅的峰值死死地绑一块儿了——”

“可是戏曲的‘气口’可比流行乐短了三分之一呢。”胡逸把手指重重地敲在“延迟参数”那一栏,大声道:“你们看啊,《霸王别姬》里‘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这一段,换气间隔就只有8毫秒呢!音波峰值刚一到,气味模块前一次释放还没弄完呢,就被新指令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王这边呢,鼠标点得像飞一样,嘴里也不闲着:“那咱们就修改触发逻辑呗!把气味释放节点从‘峰值同步’改成‘峰值前3毫秒预触发’,这样不定就校”

胡逸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这时候系统奖励的解析卡就像一股暖流似的涌进大脑,他接着:“咱得知道,传统戏腔的气口节奏啊,得用那种‘抢半拍’的方式去配合才行呢。”

钱博士呢,手一直在抖,最后一行代码他亲自上手输进去了。

嘿,就这么着,当程蝶衣的水袖又一次扬起来的时候,那警报声一下子就停住了,就跟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似的。

这时候啊,茉莉香混着那种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就慢慢散开了。正好在“力拔山兮气盖世”那个拖腔扬起来的时候,香味最浓。这香味啊,就像是楚歌里的花香,带着那种末路英雄的悲壮劲儿。

“成了!成了!”王兴奋得一下子跳起来,结果把椅子都撞翻了,笔记本电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都顾不上捡呢。

钱博士把眼镜摘下来,擦了一遍又一遍。他白大褂口袋里的断铅笔“叮”的一声掉到地上,他弯腰去捡,刚碰到铅笔的那一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还有点哽咽:“都三年了啊……我现在可算是明白您的‘传统不是博物馆里的标本’是啥意思了。”胡逸身子往后靠在控制台上,那金属咯得后背生疼,可他笑得跟个孩似的。

他伸手想掏出手机给周报个喜呢,嘿,屏幕倒先亮起来了,是个陌生号码,备注写着“未知来电”。

“喂?”胡逸接起电话。

“胡先生啊,我是‘听月楼’的服务员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还透着股急切劲儿,“刚孙总他们那包间门没关严实,我就听到张老板啦,明发布会现场啊,‘传统音乐保护协会’的人会举牌子抗议呢,还您搞的那个‘传统+’是在‘糟蹋老祖宗的东西’。”

胡逸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瞅着测试场地中间还在转着的虚拟程蝶衣呢,那水袖在空中划过时留下的光痕,一下子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在戏园子后台的事儿。当时爷爷给他别头冠的时候:“逸啊,戏这东西啊,最怕的不是新东西,而是那些不敢接受新东西的人。”

手机在手里都有点发烫了。

他看着控制台上闪着的绿灯,又看看钱博士正心翼翼地把断聊铅笔收到白大褂口袋里,还有王蹲在地上捡电脑配件时露出来的发旋,他就觉得啊,这些人眼里的那股子光亮,可比那些抗议要耀眼多了。

“知道了。”胡逸按下手机的录音键,“你把他们的原话录下来,我派人去接你。”

挂羚话,他抬头瞧了瞧墙上的电子钟,离发布会就只剩18时47分了。刚蒙蒙亮,窗外已经有点发白了。在测试场地,那玻璃幕墙外面,头一缕阳光慢慢爬上写着“传统与创新的碰撞”的横幅,“碰撞”这俩字被照得明晃晃的。

胡逸伸手从兜里掏出银链,轻轻一拽。

这时候,他脑袋里的系统就发出那种清亮的响声,这声音就跟程蝶衣在戏台上那声能穿透三百年的“苦——哇——”一模一样。

哼,这一回啊,他倒想瞧瞧,到底是谁把谁给撞碎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