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果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喜好。放眼望去,现场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
“大哥哥,不就是个金盆洗手的仪式嘛,怎么会来这么多人啊?”钟灵仰着脑袋,满脸疑惑。
赵智嘴角一勾,半开玩笑道:“不定大家都惦记着那个金盆,想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呢。”
“噗嗤!”
众女瞬间被逗得笑出声,前俯后仰。
“哼,无知儿!”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带着不屑的冷哼 ,不过在嘈杂声中,也没掀起什么波澜。
声音虽嘈杂,但这声冷哼,还是被赵智敏锐捕捉到。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挑衅的弧度,转头看向发声处:“老先生,不知您有何高见?不妨赐教。”
赵智心里门儿清,碰上嘴臭的就得治,更何况还能借机活动活动筋骨,这种机会他可不想放过。
“哼,子!既然你诚心请教,老夫就给你讲讲。”那老头一听有人搭话,顿时来了兴致,下巴微微扬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赵智哪会乖乖听他教,脸色一变,毫不客气地打断:“老壁灯,我现在没兴趣听了。”
“你……你这臭子,竟敢戏耍老夫!”老头瞬间吹胡子瞪眼,脸涨得通红。
本以为逮着个能显摆的机会,结果被赵智这么一搅和,心里那股火“噌”地就冒了起来。
周围人听到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过来。
“哇!师姐,你看那位少侠,好帅啊!”人群中,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师妹,你能不能矜持点!”另一个声音略带嗔怪。
“师姐,你还我呢,你口水都快流出来啦!”
“大师兄,你瞧,那人身边竟有三位美若仙的女子。尤其是戴面纱的那位,我觉得她最漂亮!”
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快步上前,拱手朗声道:“这位兄台,在下是嵩山派弟子。
瞧这架势,兄台若有需要,在下愿意效劳!”话间,他眼神有意无意地在阿朱身上停留,还轻轻点零头。
“我去,师兄,这一眨眼的功夫,你咋就蹿那儿去了?”不远处,有韧声惊呼。
“嵩……嵩山派?”
原本还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听到对方自报家门,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气焰瞬间熄了下去。
男子见老头被自己门派名号吓住,很是得意,胸脯挺得更高了,下巴都快扬到上去,脸上写满了傲慢。
赵智看着男子这副做派,满脸无奈,抬手捂住脸暗自嘀咕:“好家伙,能不能别乱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
“那好,兄台既然你想帮忙,就替我杀了他吧!”赵智神色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手指直直指向那老头。
“好嘞……啊?”男子笑容瞬间僵住,脸上满是惊愕,“兄台莫不是在和在下开玩笑?”
男子本意只是想耍耍威风,吸引阿朱注意,哪敢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一百个胆子也不够用!
“兄台,刚刚可是你我有需要就叫你帮忙的!”赵智眯着眼,似笑非笑地提醒。
阿朱心领神会,配合着投去鄙夷目光,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可……可是!这位姑娘!在下是嵩山派弟子,名门正派,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杀他人!”男子急得额头冒汗,边解释边往后退。
“那就在私底下动手。等金盆洗手大会结束,你再杀他。”阿朱神色淡定,语气平常得就像在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这话一出,老头子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地看向男子,眼中满是哀求。
“这……这!”男子彻底慌了,完全没想到这姑娘胆子这么大,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一个弟子匆匆跑来,焦急喊道:“师兄,快走,师父来了!”
男子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目光,如芒在背,连忙找借口开溜:“那个兄台,姑娘!在下还有急事,就不奉陪了!” 罢,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老头子也趁着人群混乱,灰溜溜地逃窜了。
周围人听到赵智和阿朱这彪悍言论,都惊得合不拢嘴,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
赵智反倒乐得清闲,嘴角微微上扬,和阿朱相视一笑 。
……
几人走到最前面!
大院里,高朋满座,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刘正风身着华服,面带微笑,一一向来宾拱手致意。
大厅中央,一个硕大的金盆放置在檀木架上,盆中清水盈盈,在日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仿佛在诉着刘正风即将告别江湖恩怨的决心。
宾客们大多满脸堆笑,送上祝贺,赵智看着唯有嵩山派众人面色阴沉,冷眼看着这场仪式。
为首的费彬,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与周围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仪式即将开始,刘正风正准备上前,费彬突然跨前一步,大声喝道:“刘正风,你勾结魔教妖人曲洋,今日还想金盆洗手,从此逍遥快活?
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喜庆与祥和,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刘正风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他深施一礼,道:“费师兄,我刘正风虽不才,但自问行事无愧于心。
我与曲洋相交,只谈音律,无关正邪。今日我决心退隐江湖,还望各位能成全。”
费彬冷哼一声,“哼,与魔教中人结交,便是大逆不道。
今日你若执意洗手,便是与嵩山派为敌,与整个五岳剑派为敌!”
罢,他身后的嵩山派弟子纷纷拔剑出鞘,寒光闪烁,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赵智一看,之前搭讪阿朱的男子正好在列!
刘正风的几位弟子见状,也迅速抽出长剑,挡在师父身前,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莫大先生缓缓起身,他手持胡琴,神色平静,“费彬,这里是衡山,不是嵩山。刘贤弟既然想金盆洗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