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牛想到他二哥这些年对他的那些好,心里很是难过。
他时候读书不行,大哥二哥读的很好,都是二哥帮他补课。
后来不知怎么的,不让二哥念书了,家里的活计都是二哥来干。
爹走后,自己成绩不理想,娘就不让自己上学了,只留大哥继续在学堂里学习。
家里的活都是二哥在干,吃的却是家里最少的,娘每次都,二哥不用动脑子,不用吃那么多的东西。
娘每次重活都是安排二哥干,安排自己干轻省的活计,就这样娘每次骂的还是二哥。
记得有一年,自己贪玩,非要抢二哥上房顶扫雪的活计,一不心就从房檐上摔了下来,是二哥抱住自己垫在了自己身下。
二哥摔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自己当就能跑能跳。
黄三牛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枝枝,丢粮食又是怎么回事儿?”
“二哥一家分出去的第二早上,咱娘打开粮仓的门去里面拿粮食,大声呼喊粮食不见了,然后就是二哥一家拿走了,去村尾闹腾,被村长遣送回来了。”
“怎么可能是二哥他们拿的,粮食一直掌握在咱娘手里!”黄三牛气愤的道。
“我觉得也是,白发生那么多事儿,那一晚上我都没睡踏实,没听到什么动静儿呀!”
娘一直偏疼大哥,没准儿她偷偷把粮食卖掉贴补大柱子考秀才,借着二哥断亲这事儿把事情捅出来。
黄三牛自嘲地一笑,二哥分出去了,只有自己一家需要隐瞒呗。
没分家把工钱交给公中花费,要没有意见那是假的,自己没有儿子,大头都让大哥的儿子们上学花费了。
自己的媳妇、闺女在家里没花多钱,二嫂一家搬走了,大嫂是个奸馋的,以后就剩自己媳妇儿闺女吃亏干活了。
想到这黄三牛对张连枝,“连枝,咱们也分家分出去怎么样?”
张连枝激动的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当家的,你真的?”
“我舍不得你和桃儿在家里受罪,只是咱什么都没有,以后会更苦!”
“我不怕,只要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过日子,苦点我也愿意!”她真是受够了这独守空房子的日子,再了 ,苦点儿,挣一个铜板都是自己的,不像现在当家的挣得工钱全交给婆婆。
自己只生了一个闺女,婆婆是不可能把钱花在三房身上的。
“那咱就分,你不要话,我来,要是我没有儿子命,就让桃儿以后招婿。”
“对了,我听娘,大哥的手骨折了?”
“村里人都,是大伯哥要去打月,被她捏碎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张连枝心里可开心了,真是活该,一个当长辈去打隔房的辈,要是他敢动桃儿,自己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嗯,再怎么着大哥也不应该去打月!”
接着就是少儿不夷一些画面了。
闫老婆子走进正房的西间,黄大牛悠悠转醒,看到他娘回来,急忙问道,“娘,大柱怎么?”
“大柱让我稳住黄月那死丫头,把户籍弄到手!”
看来自己儿子还是没死心,“娘,就按大柱的做吧!”
闫老婆子不得不答应儿子和孙子的要求,她以后还指着大儿子和大孙子养老呢!
可不能得罪!
“成,你和大柱怎么娘就怎么做,回头我就去讨好那死丫头!”
闫老婆子觉得讨好二儿子一家很容易,那一家子都是贱骨头,以前给点甜头就巴巴地表现。
这次她就屈尊降贵勉为其难的哄哄他们吧!
“娘,吃饭了!”
堂屋里传来了闫春花的声音。
闫春花拿着那把米进了厨房,加些野菜煮了一大锅粥。
这会儿泛着米香的一大盆野菜粥放在堂桌上,饿了一一夜的闫春花不断地吞咽着嘴里的口水。
闫老婆子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闫春花眼巴巴地看着野菜粥,还时不时的咽一下口水。
自己真是瞎了眼了,给大牛找这么一个懒馋的媳妇儿,要不是生了两个孙子,她非得让大牛休了她不成。
“还不赶紧给大牛盛好端进去!”
“啊?嗯!”
闫春花拿起粗瓷大碗,装了最稠的一碗给黄大牛端了过去。
闫老婆子从闫春花手里接过勺子,一勺一勺分起了盆里的野菜粥。
第二稠的是她自己,然后是黄三牛,其次是闫春花,最后才是张连枝。
盆里剩下的菜汤是两个孙女的。
分好饭,闫老婆子在东厢房门外跟三儿子喊了一声吃饭了。
东厢房正腻歪的二人草草结束,收拾收拾就出去吃早饭,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娘,这碗里哪有米?”
黄三牛搅着碗里的野菜埋怨道。
闫老婆子把碗一放,“家里哪还有粮?”
“娘,咱家粮都去了哪里?”黄三牛故作不知的又问一遍。
张连枝跟着黄三牛走进堂屋,坐下就拿起属于自己的碗吃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她的是最稀的。
要不是当家的时不时带些东西回来给她们吃,她和闺女还不定瘦成啥样呢!
应该会瘦成二嫂和月的样子,高高的颧骨,大大的眼睛。
“不是跟你过了吗?一觉醒来,家里的粮食就都不见了!”
“家里一直都是娘保管粮仓的钥匙,粮食好好的在粮仓里放着,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不见了,娘还当我是三岁孩吗?”
闫老婆子怒道,“黄三牛,你什么意思?”
“娘您这些年一直偏心大哥一家,就算是你把粮食卖了换钱给大柱科考,我又不会什么!娘,您怎么拿我当傻子耍呢!”
“好你个黄三牛,老娘的话都不信了!”
“娘,我的钱都交给公中了,可你看,你给我的媳妇儿闺女吃的什么东西!”
黄三牛拿起张连枝的碗督他娘的跟前质问道。
“难道我挣得钱还不够她们母女吃用吗?”
“三叔,你又没有儿子,将来还要靠大柱二柱养老,交给公中的钱给侄子们花怎么了!”
“娘,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认为您的三牛一定生不出儿子来?”
闫老婆子瞪了张连枝一眼,“娘怎么会认为你生不出儿子来,还不是那母鸡不下个公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