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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你一孩子,去了能干啥?”陈富贵笑着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就在家待着吧!”

洋洋不服气:“我去怎么不能干啥了?我代表的是你们,我去监督他们干活不行吗?外公!你也太看我了。”

“呵呵呵!”陈富贵开怀畅笑,“行行行,你代表我们。星期你去,我们在家休息。”

李青香反对:“休息什么休息,星期带着洋洋一起去,让她看看我们盖的房子在哪儿。”

“好!我去认认外公外婆的新家。”

洋洋很想为外公外婆做点什么,即使做不了,能陪着他们也好。

越是长大,越能感觉到外公外婆对她的爱。

不别的,就来镇上读书这件事,从他们老家来这里的同学,早上四点半就得起床。

梳洗,吃饭,走路,到学校基本上就快要七点了。

七点一十早读点名,赶不上会扣分。

三四里路,大人走起来不觉得有多远,孩子走,没一个时走不到。路上碰到别的同学,等一等,闹一闹,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早上起来,自己做饭,还得炒菜带来学校中午吃,没一个多时搞不定。

她呢?在外婆家可以睡到早上六点半才起来,洗脸刷牙,扫地吃饭后去学校也不迟。

中间多了两个时的睡眠时间,让她一个早上精力充沛。

老家来读书的人,大部分精力不济。

为什么?

早上吃得太早,中午要饿到放学才能吃饭,半中间没几个父母舍得给钱买东西垫垫肚子。

她呢?

外婆生怕她饿着,每去读书都会往她书包塞点零食。饼干,苹果,面包啥都樱

书能不能读进去,其实跟这些也有关系。

饿着肚子听课,跟她不用因为饥饿闹心,聚精会神听课的效率相差很大。

感激外公外婆让她住在家里,不想看到他们辛苦劳累,能帮忙的尽量帮忙。总觉得自己长大了,是大人,能干很多事。

偏偏外公外婆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就觉得无语。

星期五傍晚,陈德海回来了,一脸疲惫,胡子拉碴,眼眶深凹,瞧着像是大病初愈。

李青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话,陈富贵先沉不住气,吃惊地看着他问:“德海!你怎么了?病了?”

陈德海颓废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蜷缩成一团,乱糟糟的头发油腻腻的,低着头一声不吭。

洋洋来到他身边,蹲下,关心地问:“舅舅!你怎么了?真病了?”

着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了一下,告诉李青香:“外婆!舅灸额头不烫,没发烧。”

李青香没好气:“没发烧那就死不了,问题不大。”

陈德海抬眼看了看她,不敢话,颓丧地蜷缩在一起,像只受了伤害的猫,孤零零地缩成一团,独自舔着伤口。

陈富贵最见不得儿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到底怎么了?话呀!摆这么副死样子给谁看?”

“我没怎么,就是有点累。”陈德海苦着脸,嘟囔了一句,算是回答。

“累?”李青香狐疑地瞅着他,“累你回来干什么?不会在学校里休息?家里没啥好吃的,就算有,等你回来我们已经吃光了。”

“妈!不是身体累,是心累。”陈德海低声叹气,“明明你那么关心我,为啥总反话?妈!我知道你很爱我,我都明白的。”

李青香:“......”

你是不是脑子有坑?我什么时候爱你了?我没反话,你正过来听行不?我不爱你,我讨厌你不知道?

“心----累?”洋洋拖长声音重复这两个字,“舅舅!是不是你教的学生都很笨?没办法考出高分?让你感觉心累?”

陈富贵和李青香都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洋洋猜测的对不对。

“不是。”陈德海摇头,依然蜷缩着。

“那是因为什么?”

洋洋好奇地看着他,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你别问了,孩子家家的少问大饶事。”

陈德海这句话一出来,李青香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紧。

这子不会是失恋了吧?瞧这半死不活的样儿,十有八九失恋了。

只是他不开口,她也不问。

个人问题的事,问那么多做啥,他爱娶谁娶谁,跟她没关系。

一家人吃过晚饭,洋洋去屋里复习功课,李青香和陈富贵忙了一,连电视都懒得看,就想早点休息。

陈德海看他们进屋,迟疑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跟着走了进去。

他的事,没有父母支持,恐怕弄不好,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得到老妈的首肯。他的幸福,全寄托在老妈身上。

可......

他该怎么开口?

看见身后跟着进来的儿子,陈富贵很奇怪:“我们要睡了,你跟来干啥?”

李青香探头看了看,在床边上坐下,问一旁站着的陈德海。

“你想什么?都出来。”

陈富贵纳闷:“青香!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子有啥可的?我看他一闲的很。”

“不,他有话要对我们。”李青香淡淡一笑,拉着陈富贵,“你也坐下,听听他要跟我们什么。”

陈德海没想到老妈这么聪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愣怔了片刻,缓缓坐下,双手抱头,半不吭声。

陈富贵着急的不行:“德海!你既然有话那就呀!干啥闭口不言,是不是遇上啥为难的事了?你,只要爸妈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帮。”

李青香拽了他的衣袖一下:“别胡,有些事我们能帮忙,有些事我们帮不了。你啥都不知道,瞎答应什么?到做不到,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呃?”

陈富贵不话了,青香的没错,要是儿子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极有可能无法满足。

憋了半,陈德海憋出一句:“是有事需要爸妈帮忙。”

极少看见儿子这么谨慎微的样子,一般时候他都调皮捣蛋,嬉皮笑脸,陈富贵心疼坏了。不知道儿子遇上了啥为难的事,蔫哒哒没了精神。

“你看,啥事这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