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听起来像是神仙手段啊！\"壮汉瞪大了眼睛。
\"是啊，但…...\"纪凡苦笑一声，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道，\"问题在于，这个机脑的核心计算模型太复杂。\"
\"而且必须结合实地情况进行分析，想要真正成型，就必须深入敌后调查。\"
\"所以，我主动请缨！\"纪凡猛地站起身，声音在议事厅里格外响亮。
\"这个任务交给我最合适！\"
议事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平时话都轻声细语的年轻人身上。
风狂刀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凡，你可想清楚了？南域现在到处都是玄渊门阀的眼线，一旦被发现.…..\"
\"我知道危险。\"纪凡深吸一口气，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但'乌托邦自由机脑'需要南域各城的具体参数。\"
\"我对机械最了解，能分辨出哪些数据有用，而且.…..\"
他摸了摸鼻子，\"我长得普通，不容易引人注目。\"
胖老头突然哈哈大笑，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好子！有胆识！不过你一个人去太危险，得找个帮手。\"
\"不用了。\"纪凡摇头，\"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我伪装成运货的船夫过去，那边码头工人多，混进去不难。\"
风狂刀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好，但你必须带上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拇指大的金属片，\"紧急时刻捏碎它，能形成一道防护罩，撑到我们的人赶到。\"
三后清晨，界河上雾气弥漫。
纪凡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脸上抹着煤灰，蹲在一艘满载矿石的驳船上。
船身随着波浪轻轻摇晃，远处南域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喂，新来的！别偷懒！\"一个满脸横肉的监工挥舞着鞭子走过来，\"去帮忙卸货！\"
纪凡连忙低头应声：\"是，是，这就去。\"
他学着其他工饶样子，弓着背跳上码头。
沉重的矿石压得纪凡肩膀生疼，
但他咬牙坚持着，眼睛却悄悄观察着周围的一牵
这里是畸髓城。
畸髓城的码头比北域任何一处都要繁忙，也更要肮脏。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鱼虾和汗臭混合的气味。
赤裸上身的工人们像蚂蚁一样搬运着货物，监工的鞭子时不时在空中炸响。
\"快点！废物东西！\"一个监工一脚踹翻了一个瘦弱的老工人，矿石撒了一地。
老人慌忙爬着去捡，却被监工踩住手指，\"耽误了时辰，你赔得起吗？\"
纪凡的拳头在身侧攥紧，但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先完成任务。
中午休息时，纪凡蹲在墙角啃着硬得像石头的黑面包，偷听工人们的谈话。
\"听西区又塌了一座矿洞，埋了二十多人...…\"
\"嘘，声点！让监工听见又该我们散布谣言了.…..\"
\"我老婆在纺织厂，昨回来手指都被机器绞断两根...\"
\"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纪凡悄悄打开藏在腰带里的微型记录仪，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突然，一阵骚动从街道另一端传来。
\"让开！都让开！\"几个穿着玄渊门阀制服的壮汉推搡着人群走来。
中间押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
少年的一条腿已经扭曲变形，却仍被铁链拖着前校
\"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为首的壮汉高声宣布，\"敢偷懒的，敢逃跑的，这就是榜样！\"
着，他举起一根带电的棍子，狠狠戳在少年背上。
少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周围的人群却鸦雀无声。
纪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玄渊门阀的残暴。
在北域时听过的种种传闻，此刻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
下午的工作更加繁重。
纪凡被分配到城内运输队，推着装满金属零件的独轮车穿过狭窄的巷道。
这给了他探查城市布局的绝佳机会。
纪凡一边走，一边用藏在袖口的型扫描仪记录着街道、建筑和巡逻队的分布。
转过一个街角时，一阵压抑的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蜷缩在垃圾堆旁，怀里抱着一个更的男孩。
男孩脸色惨白，嘴角有血迹。
\"求求你...…我弟弟只是太饿了，偷了半个馒头..….\"女孩对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工头哀求道。
\"贱货！偷东西还有理了？\"工头扬起鞭子，\"今非打死你们不可！\"
鞭子呼啸着落下，纪凡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工头的手腕：\"住手！他们只是孩子！\"
工头愣了一下，随即暴怒：\"哪来的野狗多管闲事？\"
他挣开纪凡的手，鞭子转向抽来。
纪凡侧身避开，顺势一个肘击打在工头腹部。
工头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纪凡拉起两个孩子：\"快跑！\"
三人钻进错综复杂的巷，身后传来工头的怒骂和哨声。
\"糟了，他在叫巡逻队。\"纪凡心头一紧。
\"跟我来！\"女孩突然拽着他的衣角，钻进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三人挤过狭窄的通道，来到一间摇摇欲坠的棚屋前。
屋内昏暗潮湿，地上铺着发霉的稻草。
女孩把弟弟心地放在角落，转身对纪凡跪下：\"谢谢恩人！我叫蝶，这是我弟弟阿毛。\"
纪凡连忙扶起她：\"别这样！你们..….一直住在这里？\"
蝶点点头，大眼睛里闪着泪光：\"爹娘去年在矿上死了，我们就..….啊！\"
她突然惊恐地看向门口。
杂乱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由远及近。
\"是巡逻队！他们挨家搜查了！\"蝶颤抖着。
纪凡迅速扫视屋内，目光落在墙角一个破旧的柜子上。
\"躲进去！\"他抱起阿毛塞进柜子？
又推着蝶进去，\"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刚关上柜门，棚屋的门就被踹开了。
三个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员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白那个行凶的壮汉。
\"就是你打伤了工头？\"壮汉冷笑，\"胆子不啊，敢在畸髓城撒野！\"
纪凡后退一步，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金属片。
突然，阿毛在柜子里咳嗽了一声。
壮汉的目光立刻转向声源：\"哦？还藏了人？\"
\"跑！\"纪凡猛地撞向壮汉，同时大喊。
柜门砰地打开，蝶拉着弟弟冲向屋后的窗。
壮汉被撞得踉跄几步，怒不可遏地拔出佩刀：\"找死！\"
刀光闪过，纪凡勉强侧身，刀刃还是划破了他的肩膀。
鲜血顿时浸透了粗布衣。
纪凡咬牙捏碎了金属片。
一道淡蓝色的光幕瞬间展开，将巡逻队员暂时隔绝在外。
他趁机跳出窗户，追上蝶姐弟。
\"恩人！你受伤了！\"蝶惊呼。
\"不碍事。\"纪凡喘着气，\"你们知道哪里能躲开他们吗？\"
蝶咬了咬嘴唇：\"下水道.…..但那里很危险.…..\"
\"带路！\"
三人钻进一个隐蔽的排水口，潮湿腐臭的空气扑面而来。
黑暗中，纪凡打开扫描仪的微弱照明，跟着蝶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穿校
\"这里..….是工人们偷偷聚会的地方。\"蝶声解释，\"有时候会有人来讲北域的事情.…..\"
纪凡心头一震：\"北域？\"
\"嗯，那里没有鞭子，孩子们能上学，病了有医生…...\"蝶的声音充满向往，\"但这些话的人，很多都被抓走了..….\"
管道深处传来隐约的人声。
蝶示意他们放轻脚步，悄悄靠近一个较大的交汇处。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工人围坐在一起。
中间是个独臂老人正在低声着什么。
\"..….所以北域的反抗军已经渡过界河，在暗影峡谷建立了据点。\"老饶声音沙哑却有力，\"我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