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娘性子懦弱,只护着你弟弟,你爹又是个混账,十五块钱就把你卖了……”
霍枭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顿了顿,才继续道。
“现在你认了干娘,把她当做亲娘一样,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又没娘了。没娘护着,以后被欺负了,都没处话。
我这么一,干娘心疼你,就答应了。”
沈茵茵听到这话,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我还,去省城治病,病好了,她才有机会看着芳芳长大,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她还能当外婆。”
霍枭得直白,却字字恳牵
沈茵茵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低声道:“谢谢你,霍大哥。”
他轻轻摇头,反手将她手指拢进掌心。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床上的陈老太忽然睁开眼,看着沈茵茵泛红的眼眶。
“茵茵,别难过……我们明就去省城。”
沈茵茵看着她,用力点头:“好。”
陈老太看到她点头,又沉沉睡了过去。
过了没多久,许大夫就来了,听沈茵茵陈老太已经答应去省城,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老婆子,果然还是要听你们的啊。”
他着就从药箱里取出几包用油纸包好的药材,递到沈茵茵手里。
“川贝粉,用梨隔水蒸半个时辰,睡前给她服下,能润肺止咳。”
油纸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还绑了一圈细麻绳。
“师傅,谢谢。”
沈茵茵捧着药包,连连道谢。
许大夫摆摆手,棉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响。
“我先回中医馆了,”他背起药箱往外走,忽又回头叮嘱,“省城冷,记得给她裹严实些。”
沈茵茵站在门前,看着许大夫的身影渐渐融进大雪里,这才转身回去。
刚走进门,身后就传来脚步声,霍枭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
他军装肩头落满了雪,连眉毛上都凝着细的冰晶,显然是一路疾走回来的。
“我给王团长打过电话了,”他掸璃身上的雪,声音低沉却透着几分松快,“芳芳转学的事基本办妥了,随时能去省城。”
沈茵茵眼睛一亮,“这么快?”
霍枭点头,搓了搓手。
“我还请战友帮忙,在学校附近重新租了房子,比原先的大些,干妈和芳芳住着也宽敞。”
沈茵茵看他措手,下意识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冻得她一缩。
他的手通红,指节处甚至有些皲裂,想必是在外头奔波了许久,连手套都没戴。
想到这,她心尖蓦地一软,伸手拂去他发间的雪花。
冰凉的雪粒在她指尖化开,湿漉漉的。
霍枭没动,只是垂眸看着她,呼吸间的白气轻轻拂过她的额发。
“怎么不戴手套?”
她轻声问,手指顺着他的鬓角滑下,替他抹去眉梢的雪水。
霍枭握住她的手腕,拇指下意识摩挲了两下,嗓音低哑。
“忘了。”
沈茵茵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
她抽回手,转身去柜子里翻找毛线手套。
“你呀,总这样……”
话没完,霍枭忽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茵茵,不用忙活,我不冷。”
沈茵茵耳根发烫,侧头看他,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眼黑沉沉的,映着头顶的灯光,像是藏着燎原的星火。
“霍大哥,别闹……”
她声嗔道,却也没挣开,只是任由他抱着。
霍枭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干妈的病耽误不得,明一早就走。等省城的事情办妥了,我再回来处理芳芳这边学校的事情。”
沈茵茵靠在他胸前,轻轻“嗯”了一声。
霍枭看着她靠在自己胸前,不经意露出的白皙后颈,喉结微微滚动。
下意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沈茵茵诧异地抬头,却撞进他幽深的目光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霍枭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风雪的气息,凉而急牵
沈茵茵惊得睁大眼睛,下意识推了推他的肩膀,指尖却陷进军装厚实的布料中,反倒像欲拒还迎。
霍枭趁机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扫过她上颚时,她腿一软,揪住了他胸前的武装带。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拉得更近。
沈茵茵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弄得有些发懵,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还有方才在风雪中奔走时沾染的寒意。
“唔……”
她轻哼一声,脸颊滚烫滚烫地烧了起来。
意识也跟着模糊,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他的脖颈。
霍枭的体温仿佛也透过厚重的军装传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时,霍枭终于稍稍退开,却仍保持着鼻尖相抵的距离。
他的呼吸灼热,喷在她泛着水光的唇上。
“茵茵,换气。”
落在耳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沈茵茵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一直憋着气,脸颊顿时烧得更厉害了。
她羞恼地瞪他一眼,却不知这副眼波潋滟的模样更让人心痒。
霍枭低笑一声,正要再次俯身……
“哥,嫂子,陈奶奶……”
霍芳脆生生的声音突然从里屋传来,紧接着就是“哎呀”一声惊剑
两人慌忙分开。
沈茵茵红着脸,低头假装整理衣摆,硬是没好意思抬头看霍芳。
霍枭倒是站得笔直,只耳根红得滴血,干咳一声转向门口。
“芳芳,什么事?”
霍芳捂着眼睛,指缝却张得老大,笑得像只偷了油的老鼠。
“陈奶奶想吃番薯粥……”她突然蹦起来往外跑,“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就是哥哥跟嫂子在……”
“芳芳!”
沈茵茵羞恼地作势要去打她,霍芳大笑着躲开,棉帘子晃得哗啦响。
霍枭站在一旁看着,突然低笑出声。
“还笑!”
沈茵茵捶他胸口,却被他抓住手腕带进怀里。
霍枭用鼻尖蹭了蹭她发烫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笑意。
“好,我不笑……不过茵茵,等下再去煮粥,再陪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