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人又重归于好,可启城周家却再次伤透了脑筋。
周景泰夜夜醉不归宿,引得周家又一次鸡飞狗跳。
周衡昌在书房踱来踱去,“老大,去那把那混帐给我抓回来!”
“六也太任性了!还以为他改了,原来还是死性不改!”
“二哥!”周景信终于听不下去,“你们不觉得你们很过分!六要陪七去你们不肯,我陪七你们也不让!明明七是来帮我们的,却将所有罪责和危险都推给他!”
周衡昌一拍桌子:“我们亏待他了吗?这都是他惹出来的祸!他不解决谁去解决!让六去,让拓拔炽杀了他吗!”
“有七在怎么可能让六出事!你们,你们连一点危险都不想面对,只愿意坐享其成!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只有收获不用付出!”周景信心中也有气,七一片赤诚之心,却被这般轻贱。
周衡昌大声斥责:“你就是这么看你老子的,就是这么看周家的!”
“是!都商人重利淡薄人情,可跟你们这些权臣世家相比,你们才是真的冷心冷肺!我真的很失望!六一定更绝望!爹,您放过六吧,六做不到绝情绝爱!”
周衡昌指着自己问:“我冷心冷肺?我周衡昌上对的起皇上,下对的起黎民!我对的起你们母亲祖父母,也对的起你们!”
“唯独对不起七!既要他像家人一般付出共担前程,又要外人一般让他独面风险!”周景信笑的苦涩,周家再一次选择抛弃了七。
“我周家对他还要怎样!他一有难我周家立即携巨额现银去帮他!还将最精锐的人手送给他!”
“那是六的银钱,是我去的上京!给他的人手也是六的!与周家何干!与七有恩有情的都是六!在你们心里果真将他当作周家人吗?不是!你们早已将他打上标记,他是拓拔炽的人!”
周衡昌勃然大怒,“老三!你该这么跟为父话!难道周家人就比不过一个外人!”
“爹,如果我和六可以不为周家着想,我们不会在这里干坐着,让七独自去承受拓拔炽的怒火!所以六才会这么痛苦,才不想回周家!他不想在周家和七之间做选择!他怕伤了七的心,可他更怕连累到周家!”周景信近乎喊了出来,不是六不在乎周家而是太在乎。
“够了!我看你也被迷的失了心智!”周衡昌怒吼出来。
“爹,你是这样看我的?我迷了心智?好,我不再多一个字!”
周景礼用最快的速度将周景泰带了回去,如一摊乱泥般摊在椅子上。
“周景泰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周衡昌一看到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周景泰冷笑,“我这样子怎么啦!我以前不就这个样子!”
“周景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重要吗?不重要!周家想干什么才最重要!”
“难到周家会害了你!难到为父会害了你!”
“不会!”周景泰吊儿郎当的回答,“周家所作所为都是为我好!你们都是为我好!”
他话锋一转,变的凛冽愤怒:“可是那样我真的就觉得好!你们有没有问过我,问过我这样到底好不好!从你们就教我忠君爱国,孝顺恭敬,以家族为重!”
“难道我们把你教错了!”
“没错!错的是我!我第一次见到阿易时就该不顾一切的带他走!我考虑什么狗屁周家呀,怕什么连累周家怕别人以此针对!一次次想把周家择出来不留隐患,于是一次次错过阿易,最后只能眼睁睁的错失一生所爱!阿易先遇到的是我!他应该喜欢的也是我!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变成了这样!”
“六!他再怎么好,能抵的过周家对你好?”几个哥哥也开口。
“如果,在周家和我之间做选择,你们会怎么选?”周景泰望着父兄,阿易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可自己回答不了。
“你们一定会选周家吧!因为周家才是根本周家才最重要!可阿易会选我!放心吧!我不会再缠着他,也不会痴妄他!我不配!他走的时候该有多难过,该有多失望!从一开始,他对我就只有失望,却仍然以赤子之心待我!没有半点算计,没有半分怀疑!”
“我们都是为你好!”
“我身为男儿,可以凭自己的本事生活,用不着这样的为我好!”
周衡昌心头突突乱跳:“周景泰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想干嘛重要吗!重要的是周家想要我干嘛!”
周衡昌额头手背青筋突起,指着他问:“周家哪点对不起你!哪里苛责于你!这么多年任你在外面风流来!你负起过周家儿郎的半点担当!你痴迷于他,我们不都忍了!你还要周家如何!你还要我们如何!”
周景泰放声大笑:“是啊!你们看周家多深明大义,都忍了!可阿易帮周家却搭上了易盟,顶着拓跋炽的怒火,拉着拓跋炽帮忙!可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把阿易推出去!”
“六!”老大周景礼身为兄长对各个弟弟都格外疼爱,对六犹为宠溺,“父亲只是担心你去会激怒拓跋炽!你插手他们两饶事,只会让事情更复杂更棘手!”
“所以就要让阿易一个人去应付!周家就可以躲在后面坐享其成!”周景泰不管不顾,字字如刀插在周家人心上。
“六!有些事也是逼不得已!你应该理解的!”
“我理解了呀!我没吵没闹没反对,不是已经乖乖的服从了!怎么,这还不可以!你们还想我怎样!”
“六!”周景礼想再什么,可不出口,还能什么呢,还想要六怎么样呢!
“我不想了!我累了!想过我想过的生活!不想再被周家束缚!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就当,就当周家没有周六!”
周景泰完便带着陈家三母女搬了出去,搬进周景泰为自己和陈不易准备了很久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