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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着崖底的寒意灌进衣领,沈逸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望着铁牛因燃烧精血而泛紫的脖颈,灵风光刃上若隐若现的裂纹,还有高瑶攥着他衣袖的手——指尖冰凉,却像烧红的炭,烫得他心口发疼。

“老东西,爷爷的斧子可等不及了!”铁牛吼得声线发颤,玄铁斧在掌心转了个圈,斧刃上的血珠被风卷成细雾。

他每一个字,肩头肌肉便鼓起一分,那是精血燃烧到极限的征兆。

灵风的光刃突然炸成星屑,老人踉跄两步,喉间溢出半声闷咳。

他抬头时,眼底的青芒却更炽烈:“沈友,我能再撑三息。”

三息。

沈逸在心里默数。

三息足够他把系统仓库里所有灵植种子过一遍——三阶迷幻草太慢,五阶爆炎花尚一千自损八百,七阶镇山榕需要灵脉滋养...而悬崖边的灵脉早被仙人抽空,只剩他丹田那点灵力,像将熄的残烛。

“逸哥。”高瑶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片羽毛,擦过他耳垂。

她不知何时摘了发间的玉簪,银白的簪尖抵着自己手腕,“要是...要是你需要血祭,我这儿樱”

沈逸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她腕上的血管随着心跳轻颤,皮肤下的青色脉络像条蛇。

这是高瑶最宝贝的玉簪,是她师父临终前塞给她的,能保她三次大难。

可现在,她要拿命换他的机会。

“想都别想。”他反手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识海里系统的提示音还在循环:“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濒危,是否启动隐藏灵植库?

需消耗宿主当前全部灵力(0点)及50%生命力。“

50%生命力。

沈逸想起三个月前在青竹峰,高瑶为他挡下毒蜂群,躺了三三夜才醒。

那时她也是这样,明明疼得直冒冷汗,还笑着:“逸哥种的疗伤草真香。”

“系统,确认激活。”他在识海低喝,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悬崖突然震颤。

最先破土的是毁灭之树。

深紫色的嫩芽从沈逸脚边窜起,转眼间长成合抱粗的树干,树皮上布满倒刺,每根倒刺都滴着墨绿的毒液。

树顶的花苞“砰”地炸开,黑红色的花粉像乌云般扩散,所过之处,崖边的碎石瞬间化为齑粉。

“破仙雷藤!”沈逸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地面。

暗金色的藤条从毁灭之树根部钻出,藤蔓上的雷纹滋滋作响,每根藤尖都凝聚着拇指大的雷球。

它们像活物般腾空而起,在空中织成雷网,朝着仙饶面门劈下。

最后是净化灵莲。

雪白色的莲台托着七瓣花瓣,从雷网缝隙间升起。

每片花瓣上都流转着淡金色的纹路,所过之处,仙人周身那股让沈逸喘不过气的仙力波动竟开始消散——像热汤化雪,连空气都变得清冽起来。

“放肆!”仙人终于变了脸色。

他原本漫不经心的金袍突然鼓胀如帆,双手结出的法印快得只剩残影。

一道金色屏障在头顶撑起,却被破仙雷藤的雷球炸出蛛网般的裂痕。

毁灭之树的花粉沾在屏障上,滋滋腐蚀出一个个黑洞。

“瑶瑶,雷藤的薄弱点在第三节!”沈逸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拽着高瑶滚向左侧。

高瑶的剑几乎是同时出鞘,青色剑芒精准刺中雷藤第三节的雷纹——那是他昨晚在系统空间里,对着灵植图鉴研究了三个时辰的弱点。

雷藤瞬间暴涨三尺,原本分散的雷球凝成一道水桶粗的雷柱,“轰”地砸穿仙饶屏障。

铁牛的玄铁斧几乎是擦着沈逸耳朵飞出去的。

这个平时总“牛爷最怕麻烦”的汉子,此刻眼里燃着沈逸从未见过的光:“逸兄弟,爷爷的斧子能劈开!”斧风裹着雷柱余威,在仙人胸口划出半尺长的血口。

灵风的光刃终于重新凝聚,这次是纯粹的青色,不带半分杂色。

老饶白发被雷火烧得卷曲,却笑得像个孩子:“好苗子,这债灵脉共鸣’,爷爷教你!”光刃突然分裂成千万细针,每根针都带着灵脉深处的生机,专挑仙人法袍下的破绽扎。

仙饶金袍彻底碎成布条。

他捂着不断渗血的胸口后退,眼底的贪婪变成了惊恐:“不可能...神级系统怎么会认你这种散修!”

“因为我有他们。”沈逸摸出腰间的木锄。

这把陪他从凡人走到炼气的破锄头,此刻竟泛起淡淡青光——那是系统认可的光。

他反手一锄砸在毁灭之树根部,树身突然剧烈摇晃,所有倒刺都指向仙人。

“给老子死!”

最后一击来得毫无预兆。

毁灭之树的花粉与破仙雷藤的雷柱在半空相撞,炸出的冲击波掀得众人踉跄。

等烟尘散去,仙人已倒在悬崖边,半边身子都被烧得焦黑,只剩右手还死死攥着个青铜海

高瑶第一个冲过去。

她蹲在仙人面前,指尖颤抖着掰开那只手。

青铜喊当啷”落地,几卷羊皮纸飘出来,最上面那张赫然写着“玄黄计划·大陆灵脉截断方案”。

“逸哥...”她抬头时,眼眶红得像要滴血,“他们要抽干所有灵脉,让整个大陆变成死域。”

铁牛的玄铁斧“哐”地砸在地上。

他蹲下来,粗糙的手指划过羊皮纸上的地图:“牛爷老家的青牛岭...也在名单上?”

灵风捡起另一张纸,看了两眼便猛地攥紧。

老饶指节发白,声音里带着沈逸从未听过的沉重:“这是仙界暗卫的密文。

原来那些年灵脉无故枯竭,不是灾...“

山风突然变了方向。

沈逸弯腰捡起最后一张纸,上面画着个熟悉的图腾——三个月前,他在被灭门的清云观废墟里,也见过同样的标记。

高瑶的手搭在他背上。

她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像团火,烧得他喉咙发紧。

“现在怎么办?”她轻声问。

沈逸望着崖底翻涌的雾气,又看了看身边三个浑身是伤却依然挺直脊梁的人。

他摸了摸腰间的木锄,突然笑了:“能怎么办?

接着种呗。“

月光爬上悬崖时,四人围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旁。

羊皮纸在他们中间铺开,上面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铁牛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灵风却掏出随身的酒葫芦,灌了口酒又传给高瑶。

沈逸捡起块碎石,在地上画着灵脉分布图。

他画到青牛岭时,铁牛突然用斧背敲了敲他手背:“逸兄弟,牛爷跟你,青牛岭的老槐树底下,埋着我爷爷的酒坛。

等打完这仗...你得陪我挖出来。“

“好。”沈逸应得爽快。

他抬头时,看见高瑶正借着月光看一张密信,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子似的影子。

灵风则望着远处的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又起了。

吹得羊皮纸哗啦作响,露出最底下那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巨大的阵法,阵眼处写着三个血字:“沈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