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如刀,黑羽骑如潮,
整个皇宫前广场已化作一片血海。
岳不群紫霞剑罡气护体,
勉强在琴音气刃和铁骑冲锋中稳住阵脚,
但五岳弟子已死伤过半。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枚信号烟火——
咻——轰!
烟花炸开,化作一朵紫色莲花。
这是他与慕容世家的暗号!
轰隆隆——
地面突然震颤起来,紧接着,街道尽头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一支装备精良的玄甲骑兵如黑云压城,踏着雷霆之势冲来!
为首的男子一袭锦袍,面容俊美却冷峻,手持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
慕容复!
在他身后,是各大世家最精锐的私兵,以及......
慕容家的死士!
曾经的大燕国死士!
“我慕容复此来,只为诛杀妖后!清君侧!”
慕容复策马而来,声音温润如玉,却透着刺骨寒意。
“其余所有大乾之人,是否要阻挡我,三思而后行!”
慕容复仰头传音,声震四周!
岳不群见此,心中冷笑,但是面上不显,
“慕容公子来得正好,这妖后手下的琴音,可不好对付。”
慕容复抬眼望向宫墙上的白衣琴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决绝取代。
他长剑一挥:“破阵!”
杀——!
北燕死士瞬间结阵冲锋,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持着一面玄铁盾,皆是不菲的打造。
里面不知道含有什么玄铁精刚,在暗夜下散发着点点幽光。
罡气将那玄铁盾包裹,产生了极佳的效果。
琴音气刃斩在盾上,竟被硬生生抵消!
战局再次逆转!
黑羽骑虽然强悍,但面对世家联军和北燕死士的合围,也开始出现伤亡。
琴师指尖的节奏微微一顿,显然也感受到了压力。
就在此时——
轰!
一道黑影如陨石般砸入战场中央,气浪炸开,
直接将周围十余名士兵震飞!
烟尘中,王霸缓缓直起身,目光冰冷地扫过全场。
一点红立于他身后,剑已出鞘,寒光凛冽。
慕容复瞳孔一缩:“王霸......”
岳不群也面色凝重:“王霸,他终于出手了。”
王霸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抬头望向宫墙上的琴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弹了这么久,也该换人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竟如鬼魅般穿过战场,直奔宫墙而去!
琴师指尖猛地一划,三道无形气刃交错斩向王霸!
王霸不闪不避,右拳凝聚真气,一拳轰出!
嘭——!
气刃被硬生生打散,而王霸去势不减,一跃而起,直扑琴师!
琴师终于变色,急忙抱起古琴向后飞退。
但已经晚了——
王霸的拳头,已至她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
铮!
一道剑光如银河倾泻,硬生生挡下了王霸这一拳!
剑气与拳罡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王霸眯眼看去——
只见一名青衫剑客持剑而立,剑锋微微震颤。
王霸嘴角微微上扬,那就战!
.......
洛阳城上空,黑烟翻滚如龙。
鹤笔翁蹲在残破的钟楼飞檐上,鹿杖客则倚着半截断裂的梁柱,
二人望着远处乾王宫方向的冲火光,脸色阴晴不定。
“师兄,这子......”
鹤笔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向远处那道魁梧如山的身影,
“真是去年郡主认识的那个?”
王霸正一拳轰碎三名世家高手的围攻,宛如战神临世。
鹿杖客的鹿头杖在青砖上磕了磕,发出沉闷的声响:“去年,他连老夫一招都接不住。”
“郡主派咱们来瞧热闹,可没让插手。”
鹤笔翁眯起眼,\"不过......师兄,我们将此事告诉群主,算不算大功一件?”
“蠢货!”
鹿杖客一杖敲在师弟头上,
“王爷正要联合另一位王,群主只怕......除非这王霸真能够成为这洛阳城的新王。”
鹤笔翁缩了缩脖子:“那咱们......”
“看戏。”
鹿杖客从怀中掏出个锦囊,取出赵敏亲笔字条。
娟秀字迹在火光映照下分外清晰:
「若遇旧友王霸,能帮则帮。」
鹤笔翁瞪大眼:“郡主这是要......”
“敌饶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鹿杖客冷笑。
“那我们去帮一手?但若是这样的话,会得罪......”
鹤笔翁还未完,就已经被鹿杖客打断,
“帮个屁!那子死了就死了,就算活着,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我可不想因为这子,或者是因为群主的恻隐之心,
到时候我们王爷的计划出岔子,这子总不能比王爷强吧?”
二人身影悄然隐入黑暗前,最后看了眼王霸,
他正被围攻,但他徒手撕开一名世家高手的护体罡气,鲜血喷溅,红得刺目。
........
局面,彻底乱了!
慕容复趁势指挥世家联军猛攻宫门,
岳不群带领剩余的五岳弟子侧翼突袭,
黑羽骑与北燕死士杀得难解难分,
而王霸则与那所有人打作一团!
所有人都是王霸的敌人,所有人又将王霸当做同伙......
........
远处,陆凤和楚留香站在屋顶,望着这疯狂的一幕。
陆凤灌了一口酒,叹道:“这洛阳城,怕是要被血洗了。”
楚留香折扇轻摇,目光深邃:“不,这仅仅是开始......”
真正的博弈者,还未现身!
皇宫深处,一双深邃的眼睛正透过珠帘,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走吧,王霸安排我们的,该去接应了,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洛阳城门口.......”
“差不多了,也该我们那王兄登上舞台了。”
.........
洛阳城北,崔氏大宅。
火光冲,惨叫声此起彼伏。
婠婠赤足踏过血泊,雪白的裙角却未染半分猩红。
她指尖缠绕着魔丝,轻轻一勾,一名崔氏长老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杀干净,一个不留。\"
她声音轻柔,却让所有魔门精锐浑身一颤,下手更加狠辣。
今夜,洛阳城的地下势力,正在重新洗牌!
世家大族的主力都在皇宫外厮杀,族中留守的不过是些老弱护卫,如何挡得住魔门的突袭?
陇西李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
一座座高门大宅被攻破,百年积累的财富被洗劫一空,族中嫡系尽数屠戮!
而与此同时,洛阳城的各个要害之处,也悄然易主。
城防营的将领刚接到皇宫动乱的消息,
正要调兵,咽喉就被一柄短刃刺穿。
阴影中,魔门的刺客冷冷收刀。
粮仓、武库、驿站......
所有关键地点,都在一夜之间被魔门控制。
皇宫外的混战仍在继续,却无人注意到——
洛阳城,已经换了主人!
婠婠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皇宫方向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妖异的笑容:
“王霸,你可要撑住啊......”
“你赢了,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
“若是你输了,面对他们的清算,就算是我都得离开大乾国了......”
.......
洛阳城南,郑氏府邸。
朱漆大门被一脚踹开,门轴断裂的刺耳声响惊动了府内护卫。
“什么人敢——”
护卫的喝问戛然而止。
一柄猩红长刀从他口中刺入,后脑穿出。
血手人屠——血刀门大弟子,血刀老祖的亲传弟子!
善勇!
善勇缓缓抽刀,舔了舔刀身上的血迹,露出森白牙齿,
“血刀门办事,死就完事了。”
在他身后,数十名血刀门弟子如狼似虎地涌入府郑
这些亡命之徒眼中泛着嗜血的红光,手中血刀在月光下泛着妖异色泽。
啊——!
惨叫声瞬间响彻府邸。
郑氏家主衣衫不整地从内院冲出,
正好看见自己最宠爱的妾被一刀劈成两半。
“你们...你们可知我郑氏乃...”
“知道。”
血手人屠善勇咧嘴一笑,
“所以才要先杀你们。”
刀光闪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同样的场景,在洛阳各处上演。
韦氏、裴氏、卢氏......
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今夜全都成了待宰羔羊。
血刀门弟子专挑这些世家的偏院下手,
那里藏着世家数百年来积累的珍宝秘籍。
“快!找出来!”
“这箱金叶子归我了!”
“蠢货!门主要的是他们的地契!”
“那就全都要!全部都要!”
........
混乱中,血手人屠善勇独自站在庭院中央,
血刀插地,仰头望着被火光染红的月亮。
他想起临行前,所遇到的那个带着面具的人,
或者,他不是人?
善勇不知道,但是那带着诡异面具的人一定比自己的师傅血刀老祖强,
他,
“杀光,抢光,烧光。”
“要让这些世家大族,在大乾永远翻不了身。”
“帮那个叫做王霸的男人......”
突然,他耳朵一动。
十丈外的围墙上,一道白影翩然而过。
“魔门的妖精...”
血手人屠冷哼一声,却没有追击。
今夜他们各取所需,暂时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血月之下,魔乱舞!
.......
机阁之上,忽有清光浮现,如月华倾泻。
嗒——
一声轻响,似棋子落盘。
机阁顶,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一袭素白长衫,衣袂无风自动,面容俊逸如谪仙,
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几分超然。
他手持一柄青玉折扇,扇面绘着半局残棋,黑白双子如星罗密布,暗合道。
他只是安静的看着,看着这洛阳城。
“人生如棋,下子无悔。”
那人嘴中轻轻着,伸出手来,一番掐算。
他皱了皱眉,居然完全看不透机?
.......
“你看这就是下人,无非就是为了那名利的你死我活,打打杀杀。”
一袭大红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东方不败斜倚飞檐,手中白玉酒壶映着月光与火光。
她未束发冠,长发如墨泼洒在红衣之上。
东方不败抬手遥指城中四处燃起的火光,声音轻柔。
任盈盈一袭紫衣静立一旁,手中也握着一壶酒,却未饮一口。
她顺着东方不败手指方向望去——
剑光刀影,火焰熊熊......
“过去,您也很爱看这些场面。”
任盈盈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壶上凹凸的花纹。
东方不败轻笑一声,仰头饮尽壶中酒。
她突然转身,红袖翻飞间已凑到任盈盈面前,带着酒香的气息。
大红衣袖在月光下如血般流动。
“你们都我已经疯了,呵”
东方不败轻声道,
“却不知真正疯的是这些为虚名浮利抛却性命之人。”
任盈盈沉默。
东方不败看向任盈盈,知道她在想什么。
“是你父亲任我行不愿意出来,或者不敢出来。”
东方不败着,直接将手中酒壶丢去。
任盈盈没有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或许等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任我行,一切都会了然。
洛阳各处火势渐大,夜风骤起,吹得东方不败的大红衣袍如火焰般舞动。
东方不败的目光却好似穿透了这大火,直接看见了那隐藏在乾王宫内的人。
“走吧,回黑木崖。”
东方不败纵身而起,袖口一动,数根针线将任盈盈拉到身边,
随后如一片红云飘向远处。
消失在月色郑
.......
街巷深处,黑影如潮水般流动,无声无息地封锁了每一条出路。
他们身着黑衣,面戴青铜面具,腰间悬着细长的铁索,行动间如鬼魅般迅捷。
机阁不远处的楼阁顶端,
一道修长的身影负手而立,俯瞰着整座洛阳城。
他戴着半张银色面具,露出的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所有的猎物,都已经爬入了罗网之郑”
他低语,声音如寒铁摩擦。
身后,一名黑衣青铜面具的去膝跪地,恭敬道,
“大人,城内各方势力已动……皆入局郑”
银面人轻笑:“猎物挣扎得越凶,罗网的丝……便缠得越紧。”
他抬手,指尖轻轻一挑,仿佛在拨动无形的网线。
“传令——”
“浑水摸鱼,杀。”
“若是势不可为,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