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辉清了下嗓子,向众人提议到“我跟华正良医生商量了一下,根据我们两人对所遇到的李朝居民的观察,济州城的百姓,尤其是官奴婢的身体状况都很差。除了食物匮乏导致的营养不良之外,有很多人都患有或重或轻的疾病,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可以通过简单药物或者外科手术进行治疗的,而最主要的耗材生理盐水,纱布,绷带都不是紧缺物资,另外我在苏货轮上托阅物资里面有很多药品,和一整套的简易医疗器械。这些物资都在苏货轮h2048的客舱里,随时可以拿出来使用。”
“不还真忘了这事。五,你还有你媳妇带了哪些好东西过来的?我猜东西肯定很多对吧,我记得我过这次是莫老大公司的船,按照你的习惯不个1吨,2吨的,起码个3,4百斤的是没得跑。你家媳妇带什么好东西了,种子?肯定是种子了!粮食种子,蔬菜种子,瓜果种子,菌菇种子,树木种子,不会没有带动物种子吧?我们讨论过的,用冷冻干燥保存法保存的动物精液可以保存活力5-8年时间,即便是干燥保存法,起码也可以保证动物精液活力好几个月的!”听到感兴趣的事情,周青又开始打岔,话到一半,又吃了莫茗一个大逼斗。
“就你话最多,让五自己,你猜的有准数么?”莫茗示意张德辉把自己带来的物资通报一下。
张德辉摸了摸脑袋“二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托运了12个25公斤的货运箱,大概有100公斤是老式的诊疗仪器,其他还有200公斤的药物。主要就是抗生素:青霉素类,头孢菌素类,碳青霉烯类,四环素类,酰胺醇类,大环内酯类,磺胺类,喹诺酮类,呃,反正就是各种抗生素,抗菌药,抗真菌药,抗病毒药,抗分歧杆菌药,虫药,抗疟药,抗炎药,少量维生素药,少量镇痛药,激素类药物,麻醉药能弄到,数量太少还容易被查就一点也没带,对了,我带了不少西地那非,盐酸达泊西汀。”道这里,张德辉难得脸红了些,补充到“我买的时候尽量都是选择最近生产的,保质时间可以尽量长一些。很多药我都是采购的大容量包装的,或者直接买的是纯药剂,实际上这批药如果按照旧时空的剂量差不多得翻个好几倍。”
张德辉顿了顿之后接着“紫芸确实带了很多良种,也确实准备了很多良种动物精液,为这事,我还被她埋怨了好几回。”张德辉挠了挠头,“基本上能以种子形态长期保存的有价值种子都有带着,只是数量多少的差别。”
参加讨论的众人热烈的鼓起掌来,这些可是用来救命的药啊,现在这个时空可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周青笑着一把搂过张德辉的肩膀,“没白心疼你,会做事!确实不该买麻嘴药,华国管这玩意太严了,没必要触霉头。”
“嘿嘿,二哥!我在有几箱种子里混进了极少的茵粟种子,大嘛种子,古可种子,恰忒草种子这些赌品种子。虽然都是赌品,可是在医学上的用处可是非常大的。”张德辉被周青表扬了,又补充了一句。
“太危险了,不应该这么做的,这些种子虽然麻烦,真的想搞还是能搞到手的。”周青哈哈大笑,朝着莫茗做了个鬼脸,我是自家兄弟肚子里的蛔虫的自豪福
顾吉安很是兴奋的对张德辉道“给济州百姓进行免费治疗,确实是快速收服人心的好手段,麻烦张德辉,华正良两位医生的辛苦付出了。政务这边立即开始安排人员就在监营征用一处合适的场所,进行前期的消杀工作,等你们将医疗器械,药物送过来,立即就可以进行诊治工作。嗯,济州城里有1处医馆1处药房,我也安排一些土着人员去学习的。”
顾吉安现场就用对讲机跟济州港口进行了通话,让港口预备人口协助运送物资。苏客货轮上的200多吨货物都是打包袋装载的,一包都在400斤到500斤的样子,需要抢修一座建议的滑轮吊机出来,需要从邮轮上准备滑轮,杠溉材料。
莫茗又提醒了顾吉安一句,按照计划再次从元老会挑选出100名左右身强力壮的男性元老前来济州城承担率领仆从军,治安队的任务,再挑选出50人左右的民委会成员,男女参半,到济州城承担政务工作。
周青也叮嘱了记得让那个沈部山带人把客船上的运送的家畜,家禽送到济州城来,家禽家畜长时间待在船上,再死球了就可惜了。
牛正钢也叮嘱了邮轮运送厨师以及足够的食物或者食材来济州城,大战胜利,习惯上要犒赏三军的,暂时不会发银子铜钱,但起码好好吃一顿,必须得做到。
整个济州城里一片繁忙,所有人都在热火朝的干着活,刚才朝的大人们已经承诺了中午供应一份丰富的午餐给众人,这让干活的官奴婢们很是欣喜。.每都在不停劳碌的他们很少有吃饱的时候,即便是大麦,荞麦糊糊,伴上一些大酱、海草,能顿顿都吃到就不错了。管营的吏们总是寻找各种借口惩罚官奴婢们,饿饭,克扣伙食钱,甚至为了吃顿饱饭,很多稍有颜色的女婢不得不被管事的吏给羞辱玩弄。
今早有大军攻入济州城的时候,很多官奴婢还在恐惧来的是那些残忍滥杀的倭寇,没想到来的确是号称朝上使的这么一群衣着古怪的人物。
当金二顺看到穿着一身环卫橘黄色制服的金大顺的时候都是呆滞的。他知道哥哥是在全罗右道水营里当差的,还能隔三差五的送一些吃食财货来救济自己和妹妹。还16岁不到的妹妹已经好几次受到管事吏的纠缠,若不是有着家世的顾略以及在水营里哥哥不时贿赂的些许银钱,早就被拖进惩戒房玷污掉了。
看见自己哥哥追随着几名穿着奇怪服饰的上使老爷,身后还带领着一波同样一身穿着橘黄制服手里的仆从军人,还有一群穿着破衣烂衫手里拿着各种刀枪棍棒的被称为治安队的家伙们。
金二顺看着哥哥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奴婢营管事吏,然后在一位上使老爷耳边了句话,还狠狠的瞪了眼被踢倒在地上管事吏。然后这名平时在奴婢营飞扬跋扈的管事吏就像烂狗就被缚紧双手,拖出了这处奴营。
就这么一路随行,金二顺看着哥哥领着人在奴婢营,抓走了4位口碑最坏,最苛刻,好色,贪财的管事吏,又跟着哥哥去了女营抓走了2位好色,又喜欢鞭打女婢的管事吏。金二顺甚至偷偷在女营找到自家妹妹,让她跟着自己去看哥哥怎么处置这些恶毒的混蛋。这些吃着官奴婢血肉养肥的畜生们,每个人手里都有好几条奴婢的性命的恶鬼。
金二顺兄妹俩连同着一大群官奴婢,尾随着哥哥带领着的上使老爷,仆从军,治安队在监营抓走了两个最遭人诅咒的官吏;又把左街当铺的朴大当家的也给锁走了;又去了济州城里最有钱的金大老爷宅子里,将金大老爷给抓走了,阻拦的仆役也被当场打死了7,8个,剩下的也都被治安队的押解去了监牢去了。
金二顺从来都不晓得,自己的哥哥会如此决绝的跟李朝王庭做了彻底了断。金大顺带着上使抓走的每一个吏都是有着很深的背景的,几乎各个都有两班或者王族的关系,要么就是血脉亲戚,要么就是忠臣的家仆下人,更重要的是,这些管事吏盘剥来的收益七八成以上都被输送回了主家手里。哥哥的这一次带路抓人,已经彻底的跟大王和两班家族势不两立了。
疑惑,惊惧,解恨,舒畅,忧虑,惴惴不安,各种心情不停的交织变幻,金二顺安抚着情绪更加起伏不定的妹妹,确认了哥哥必然是下定了决心跟着这些朝来的大老爷们的了。
看样子要跟这个官奴婢的身份再见了,哥哥一定会把自己跟妹妹从奴婢营解救出去的,自己以后也得跟着这群朝来的大老爷办事了。
金二顺尝试着开口出了一句唐话,却是发现自己因为很多年不而几乎忘记怎么的唐话,竟然还能模模糊糊记起来不少。看来儿时家中长辈们刻印在自己脑子的唐话和文言文记忆依旧保存完好着。
金二顺,拉着自家妹妹,一路跟随着抓饶队伍,来到了济州城北门口。不知何时在原本只是一个用来堆放入城杂货的6尺高土台子旁边赫然树立了起了一排十几根2丈来长的木杆。看着一个个管事吏被束缚双手,堵紧嘴巴,像猪狗一般在脖颈上套上木杆垂下的绳圈,然后又被取出了堵在嘴里的破布。
“冤枉啊,大人,下民是冤枉的。。。”
“我可是庆州金氏的人,你们怎么有胆打杀于我,家主必定会为我报仇的。”
“安东权氏的二老爷权贵玥可是我的亲姨夫,你们赶紧放我下来,不然权氏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人该死,不该围堵管库,不该违逆朝老爷的圣意,求朝大老爷绕人一命,人一定誓死效命!”
“我是金万镒!谁给的你们狗胆,竟然敢公然作乱,攻击朝廷命官!你们莫不是都是活腻味了。我光州金氏的权威,你们这些贱民怎敢如此羞辱于我!”
。。。。。。
十名被绞索套住脖颈的待死之囚,都在嘶声力竭的吼剑祈求开恩的,乞求原谅的,痛斥怒骂的,嚎啕大哭的,种种神态,各不相同,确是让围观着的一大帮子官奴婢跟下民很是解气。
康博熙看着一群死囚进行着垂死挣扎,对身旁的王明博笑骂道“明子,你不是自吹交往过一个韩语专业的大学生么?你学会了几句韩语啊?这群蠢货在骂着什么,你能听懂么?”
王明博哂笑道“听懂个屁!认识了半年,大半时间都在舰上,根本不准用手机。只有在基地的时候可以聊聊,培养下感情,还打算今年的年假抽空去看她来着的。”王明博叹了一口气“一共也就能听懂个5,6个词和短句子,不外乎阿西吧,欧巴,安宁哈塞哟,满拉所盼嘎不是米大,萨朗黑哟这些经常遇到的。”
王明博忽然对那个喊叫声音最大,衣服也最是华丽的金万镒来了兴趣,王明博朝着金大顺招招手,“大顺,那个声音最大的叫金万镒的,在哔哔什么?在什么?那么声嘶力竭的样子,果然不愧大世家的人,那宅子修的都跟监营有的一比了。”
金大顺了王明博的询问了,揣摩了一下他的意思,然后很是狗腿的把金万镒的叫骂用比较委婉的方式的叙述了一下。
王明博听到金大顺的话,一下子就怒气上涌,冲到金万镒身边,就是一枪托砸在他的嘴上,满嘴的牙齿被砸掉了大半,原本高声怒骂的金万镒立即被砸的哀嚎连连。
“蛆虫一般的卑贱玩意,不你区区一个李朝的二品,就是你们李倧国王,见到我们都得鞠躬作揖,做了错事一样得跪地认罚的!”王明博对着跟在身后的金大顺“照我意思,给他们听,用上喇叭,他们嚎的太难听了。”
“安处,那些执委怎么还不来,不是这些家伙押过来就绞死算完的么,大家活都忙不完的,对讲机问问怎么回事?”王明博向坐在一张旧木凳子上的安处发问道。
安处在攻占济州城的战斗中,为了推开一名被弓箭偷袭的战友,扭到了脚踝,原来被安排修养几的。但是安处不乐意待在那个破旧的医疗队陪着一群语言不同的李朝军民,所以向元老会申请任务,被任命在济州南城门外执行10名违逆诏令者的死刑的执令官。
安处向城里的执委们询问过之后,立即招呼身边另外3名战友“大佬们忙着重要的事情,没时间搭理这几个人物,不过是杀给奴婢和下民看的虾米罢了。”咂咂嘴,“现在就准备执行绞刑吧。”
安处从凳子上占了起来,向着下面做出噤声的手势,身边的金大顺立即很狗腿的向绞架旁边的官奴婢跟下民们大声吆喝起来,又命令仆从军把罪囚的嘴给堵上了。
“奉圣皇帝的诏令,吾等破界而来平息这世间的战火,灾疾,让这世间重归安定,祥和。然,这些蠢笨痴愚之辈为了一己私利,违逆圣皇帝的诏令,阻扰吾等的秩序重建。特此判处众犯死刑立即执行!”
安处努力的把执委交待的这段不问不白的段子复述了一遍,然后指示金大顺,翻译给台上的罪犯以及台下围观的官奴婢和下民知晓。
一众仆从军麻利的将众罪犯脖颈上的绞索拉紧,扯开嘴里的破布,不管不顾囚犯们的疯狂哀求,奋力挣扎,推下了土台。
围观的官奴婢们听闻金三顺这群人神共愤的恶徒们会被判处死刑立即发出一片片欢呼之声,而当这些恶徒真的被吊死在绞架上的时候,先是寂静了片刻,然后就是一片片更加热烈的欢呼。更有很多自己或者家眷亲属受到这些恶棍荼毒的官奴婢纷纷下跪给众位元老军,仆从军,治安队磕头不止,哀嚎,怒骂之声响彻云霄。
看着绞架四周欢呼的官奴婢,安处叹了口气“都是些苦命的孩子,确实太需要发泄发泄怒火了。”
“大顺,告诉这些官奴婢听从指挥,好好做事。可能,可能性还很大,元老会会放免官奴婢为良人,可能是一部分,也可能是全部,就看这些官奴婢怎么做事了。”安处对金三顺道。
听到安处的话语,金大顺立即激动的给安处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元老会的大恩,我替弟弟妹妹谢谢元老会的大恩大德。”金大顺高心眼泪得止不住的落下,自己得了叔叔好友的托庇脱得了官奴婢的身份,可是弟弟妹妹却是在这鬼蜮一般的奴婢营煎熬了两三年了。自己一直想要将弟弟妹妹解救出泥潭,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既没有足够的银钱,也没有关系。这次万幸的化险为夷,跟上了元老院的脚步,自己正打算请元老帮自己放免掉弟弟妹妹的官奴婢身份,却听到元老主动提出放免官奴婢的信息,自然万分感激。
被安处劝起身的金大顺,对着安处敬了个军礼,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元老会的大恩大德,大顺无以为报,只能誓死报效元老会!”
金大顺用喇叭大声的把安处的许诺告知了绞架旁的官奴婢们,并将元老会的身份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总而言之就是元老会的身份比朝鲜的大王还要高贵的多,战力也强的多的多,更难得的是元老会对于手下的仆从却宽厚,仁慈的多,这次元老会放免官奴婢身份,如果错过了那就后悔莫及了。
立即四周的官奴婢立即一片哭抢地,大群大群的官奴婢跪下给安处等人磕头谢恩,还有很多官奴婢嘴里喊着各种表示庆幸的话语,欢呼不已,甚至一个声音渐渐被统一的齐声高喊起来。
金大顺面色大变的向安处询问道“僭越了,官奴婢们喊出了万岁,这可担不住啊。”
“无妨,我们身份可不比北平城里的那个蠢货朱由检差,凭的他可以被称呼万岁,我们就受不了。偌大一个大明朝二百多年了,值的我等躬身作揖的也不过朱洪武和他家的老大朱标,老四朱棣罢了。”安处听到金大顺的询问,也没什么惊讶的,“不过喊几声就行了,你招呼他们各自回营,有人会去招呼他们去干活的,这个济州城我们得好好整治一番的,不然也住不舒服。想的被放免,自然也得好好做事才行的。”
金大顺立即喝止住了众饶欢呼,又督促众官奴婢回到营房听从指派干活,又安排2名仆从军,2名治安队在绞架处看守,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