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慢悠悠走到余家大门口外时，余淮琛已经站在了铁门内。
“哟！朋友这么早起床呢？我还寻思着得在这等上好一会儿呢。”程老看见余淮琛，浑浊的双眸弯了弯，打趣道。
“……”余淮琛薄唇轻抿，没话，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他手上拎着东西。
程老靠前走了几步，走到大铁门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刚在路上看到卖豆浆的，这大冷的，看他一个人站在路边上可怜就买了两杯。朋友，尝尝？”
路边买的豆浆？
除了上次跟渣爹和妈咪在美食街吃了摊贩的东西外，他还没吃过那些在路边的早餐豆浆。而且上次吃完，第二就拉肚子了，余淮琛多少对这路边摊的东西产生零阴影。
他犹豫着。
“这豆浆可甜可香了。”程老见他不伸手，道。
余淮琛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伸出手接过了豆浆。
隔着薄薄的一层透明塑料袋，豆浆的温热传至掌心，不烫手，暖暖的。
“快尝尝，待会儿冷了可就不好喝了。”程老催促道。
余淮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这杯豆浆，不得不，闻着是挺香的，只是一想到之前的拉肚子，他还是有点纠结。
可目光触及到程老的期待，他又动了恻隐之心，在程老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豆浆的醇香萦绕在唇齿，一口咽下去，感觉整个胃都暖了。
“怎么样？好喝吗？”程老像是急着想要得到一个表扬的孩般，实在让人难以将那个在警界威名显赫的人跟此刻的他联想起来。
余淮琛甚至都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还可以。”他道，话落，又喝了一口。
程老见状，知道这家伙嘴硬，也不恼，“下回再给你送。”
一听程老还要来，余淮琛这才想起正事，看向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让我今早上在这里等你，为了什么？”
“为了感谢你啊。”
余淮琛一脸狐疑的盯着他，没话。
程老笑着解释道：“你这不是巧了吗？我昨不心在这里摔了一跤，要不是你，不定我昨就冻死在这里了。昨时间太匆忙了，所以这不是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嘛。”
这睁眼瞎话的功夫，可谓是一绝。
余淮琛嘴角扯了扯。
且不这大门口的地板不会打滑，就算是打滑，以昨程老那还能拄着拐杖跟两个警界晚辈舌战就不像是摔着的样子。
而且他也没做什么，甚至还准备把他送到警局喝茶。
“感谢”二字，当真是担不起。
余淮琛看着他，一双如墨的眸子里好似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程老轻咳了两声，也知道自己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但既然开了头，总要继续下去才校
“朋友，我看你脑瓜子挺聪明的，我呢，也没啥能回报你昨救我一命的恩……”程老一笑，平日里犀利的眼神都柔和下来，眼睛弯弯的，牵动着眼角的几条细纹，“要不，我收你当我的徒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