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影拐出电梯间,向316房间走去。刘金花从另一端闪出身,向她招手。刘金花领着陈佳影蹑脚来到防火门边,悄悄拉开防火门。
“照我的话做,你能校”在二楼楼梯拐口处,王大顶跟陆黛玲道。
陆黛玲道:“我当初帮他们做假证,你不恨我吗?”
王大顶道:“唉……弱弱的一个人儿,就像飘零的浮萍,又哪有力量反抗波滥跌宕,苟且偷生而已,我怎么会恨你呢?”
陈佳影与刘金花相视而笑。王大顶道:“知道我为啥牛*了吗?因为我被陈佳影招安,给她做间谍了。‘间谍’这两字儿啥含义?那就是保护伞,背后靠山能顶儿,谁也不敢动你。”
陆黛玲道:“我真的能当间谍吗?”
“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收了你就意味着你哪怕是一棵草,我也要呵护你绽放出灿烂的花朵。”王大顶捋了下陆黛玲的头发道:“相信我的直觉,你的潜质不可限量。”
陆黛玲道:“嗯。”
“去吧。”王大顶轻轻拍了拍陆黛玲,转身上了楼梯。当他走到三楼防火门处时,看到刘金花与陈佳影不禁一愣。王大顶瞥了眼不远处的值岗宪兵,低声地道:“知道吗?我刚实施了一条妙计……”
“啪、啪”,话音未落,刘金花与陈佳影同时上去给王大顶一记耳光,随后调头就走。他们进了316房间,王大顶凑在刘金花跟前低声道:“都跟你了,陈佳影为党,我为财,我们走的是两条路,我这条路邪,所以能利用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所以我对陆姐是纯粹的利用关系,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二楼暗房里,林沐从显影水中取出一张照片,心翼翼地夹在前上方的拉线上。他身后的日下步道:“你很不错。”
林沐转身笑了一下。日下步道:“在黑暗中,几乎没有视觉帮助就拆开了乔治白那块手表,取出微型胶卷并完整地洗印出了所有照片,更神奇的是手表被你重新装上之后,依旧在运行,毫无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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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道:“大左,您过奖了,只是凋虫技而已。”
日下步道:“能够征服精密元件的人,都有一颗安静的心,你前途无量。你留下来怎么样?”
林沐一个立正道:“谢谢大左挂念,仅我隶属于省厅,但是现在若还有地方用得着我,大左您尽管差遣。”
“留下来!”日下步拍了拍林沐的胳膊,转身离去。
日下步走出暗房,与等候在门外的石原向走廊一端走去。
日下步道:“精密的设备里必定储存着宝贵的材料,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这的确就是一条捷径,陈佳影想把一切攥在自己手里,野间也跟我们从来都是同床异梦,那么赛跑吧,我们要跑在他们前面。”
403房间的卫生间里,陆黛玲在帮龚导演洗着头,她边洗边道:“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谁也靠不住,我就跟着你吧,甭管你那什么观察员是干吗的,导演总是真的,离开饭店了,伤好了,电影总还是要拍的,总忘不了我这个相依为命的。”
话音未落,便见乔治白虎着脸闯了进来。乔治白一把推翻龚导演,拽起陆黛玲的胳膊,将她拖出卫生间,然后进入409房间。
陆黛玲生气地道:“你弄疼我了知道吗?”
乔治白厉声道:“你要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陆黛玲道:“我要当间谍,离间你们,王大顶了,跟着他才最安全。”
乔治白道:“你脑袋缺弦儿是吧?王大顶在利用你呢,看不出来啊?”
陆黛玲道:“他就要利用我呀,让我显出价值,才不会谁都打我。你们都能保护我,可除了挨打,我落什么了?就那一堆蓝色筹码,我问过了,抵不上刘金花手里一个黄的。你们都是骗子!”
乔治白道:“别听王大顶忽悠,什么叫间谍?一土匪他知道个屁!我有一个历史荣耀的家族,但经济危机时破产了。后来我加入机构,希望让家族恢复本有的样子,但这份工作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它无时无刻不在触犯我底线,让我感到罪恶,却身不由己。它是炼狱,自己所做的一切构筑而成的炼狱,它让我身心疲惫、饱受煎熬,即便在主面前忏悔时。不管最终为了什么,我知道,我都不会得到宽恕。”
乔治白盯视着陆黛玲道:“所以你可以滚蛋了,什么都别沾,你再渺,灵魂也是自由的。”
苏联夫妇走进314房间,陈敏章从藏有内门的衣柜里钻出。
陈敏正对苏联夫妇道:“什么事儿这么急吼吼的?”
诺尔曼道:“美国老沉不住气了,要求我们一旦政治献金交易被究根问底,就他们早已出局,跟这事儿没关系了,否则就出卖我们。”
巴布洛夫道:“他俩在威胁我们。”
陈敏正道:“到底是谁沉不住气?美国老还是你们?苏联领馆都承诺了,再拖下去就派人过来直接交涉,你俩还慌乱什么?”
巴布洛夫道:“万一我们还得耗在这里,怎么办?”
“你们不已经派出人手待命了吗?”陈敏正指指敞着门的衣柜,“打电话通知他们即刻去津,如果我们继续被耗着,做不到亲手交接,我就给你电话号码,你转给他们,之后要怎么做,该号码的机主会告诉他们。”
巴布洛夫道:“你确定万无一失吗?”
陈敏章道:“这么巨额的交易,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多种准备?见到钱后,你方带走九成,留一成。”
巴布洛夫不解地皱眉道:“什么?”
陈敏正道:“那是我们的佣金。”
巴布洛夫道:“搞什么鬼?你们从没过还要抽取佣金。”
陈敏正道:“这是中国人做事的惯例,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呢。”
巴布洛夫道:“这个条件我不接受!”
陈敏章道:“别为这点儿事儿就让交易泡汤好吗?”
巴布洛夫咬牙切齿地道:“你们终会因为自身的贪婪,付出代价!”
陈敏正道:“那么电话,您是打呢,还是不打?”
苏联夫妇闷着脸,快步沿着走廊走着,当他们走到418房门前时,却见陈佳影靠在门边。巴布洛夫冷冷地道:“你找我们有事吗?”
陈佳影道:“那就直话直,伪钞模板那事儿,我一直心存疑惑。”
巴布洛夫道:“美国老已得很清楚了,可以通过官方渠道核证。”
陈佳影道:“我疑惑的不是事件本身,这么吧,陈氏兄弟作为一对很有背景的商人,受政府委托跟你方交涉伪钞模板这种事儿,驴唇不对马嘴。用意良善,且无凶险,派公务人员来就是了,却用两商人。”
诺尔曼道:“巴布洛夫,这人喜欢装神弄鬼,别跟她浪费时间。”
陈佳影道:“当时我脑子坏了,所以每件事儿我都努力记住过程,包括任何细节,就为了现在一个一个翻出来,没人能从我这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