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也不知道王夫子为什么这么怕晨星,其实晨星这时候已经悄悄的从后门离开了。
月推了他一把,笑着道:“快啊,什么事,这么着急?”
王夫子还没有来得及话,就听见他身后传来一句女声。
“公子,终于找着你了。”
月探头一看,原来是云嫣跟着过来了,“你怎么来了?”
云嫣满脸通红,一头乌发也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公子,宫里来了人接你进宫。”
“什么?”月觉得有些惊讶,“我进宫干嘛?”
“不知道啊,”云嫣从荷包里面取出一块腰牌,“宫里的人没接到你,便让我转告你,让你尽快去宫里见陛下。她把腰牌交到月的手里,“喏,带上这个。”
月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她追问道:“宫里的人没是什么事吗?”
云嫣想了想,接着道:“好像是今日轮到你的当值。”
“当值?”月忽然想起她其实现在是有官职的,她摸了摸鼻子,笑着道:“原想是个闲职,没想到还真的需要做事啊!”
这时候,王夫子像是解除了定身术,一直往后院张望。
月看着他越发的可笑,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别看了,人早走了。”
王夫子这才抚住胸口,长吐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等他回过神之后,接着就是一掌拍在月的胳膊上,“我上次不是跟你了,让你离他远点吗?”
月捂着胳膊,龇牙咧嘴的道:“哇,王夫子你下手好狠!”
王夫子这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过头,这一巴掌的力道没控制好,赶紧道歉,“这。。。文月啊,我。。哎。。抱歉,抱歉!”他着着都手足无措了。
”算了,算了。”月看着他木讷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不过,那晨夫子不是坏人,你用不着如此害怕。”
“你呀!”王夫子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我跟你,那人会妖术,你没看他一头的白发吗?那是谴!”
“你别疑神疑鬼的,算了,以后再跟你。”月知道很多人对易学都有偏见,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让王夫子认同晨星。
她对着云嫣道:“宫里的人现在就让我进宫吗?”
云嫣这时候心疼的看着她捂着胳膊,嘟着嘴道:“恩,越快越好。”她又瞪了一眼王夫子,接着问道:“公子,你胳膊没事吧?”
“没事。”月来回搓着胳膊,让疼痛感尽快的消失,转身对王夫子道:“王夫子,文月有事就先告辞了。”
王夫子知道晨星不在了之后,也就恢复正常了,他赶紧道:“反正我现在也闲着没事,我陪你一起去皇城大门吧。”
“好吧。”月也不知道她这差事到底是做什么的,正好借这个机会请教一下王夫子。
三人离开春风饭馆,迎着秋风向着皇城走去。
其实王夫子听月在宫里任了职,很是好奇,但是他又不敢直接问,只好在一旁敲敲边鼓。
“文月,我看你手里的腰牌可不简单啊。”
“也没有什么吧,只是方便进出皇宫而已。”
“这还没什么?可不是一般的了不得啊!”王夫子夸张的瞪大了双眼。
而月其实也不知道,她现在任的这个职位到底是做什么。她见王夫子有些眼馋,直接帘的道:“到这个,文月就不太懂了。听闻王夫子博学多识,有个问题今日想请教一番。”
王夫子腼腆的笑了笑道:“文夫子客气了,我们算同门,有什么直接就是了。”
“是这样的。”月谦虚的道,“文月现在在宫里任职,只是这个职位,文月也不清楚到底需要干什么。”
“哦?”王夫子原本就好奇这事,听月亲口起,他便兴致勃勃的问道:“那敢为文夫子任的什么职?”
月想了想道:“我记得户部的封官文书写的是起居注史官。”
王夫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什么职位?”
“起居注史官。”月很笃定的又了一遍。
王夫子这时候就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
月走了几步发现他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王夫子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犹如鱼刺在梗,难以言表。
月见他神情有异,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王夫子,你怎么了?”
王夫子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低落,轻声道:“起居注史官乃是记录人君言行动止之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谢谢王夫子的指教。”但是月看到他表情非常的难过,便不解的问道,“王夫子,你到底怎么了?”
王夫子很同情的看着月,“文月,你是不知情,这个起居注史官乃是内史官。”
“有什么问题吗?”月一脸呆萌。
王夫子看了看四周,拉着月走到无饶街角道:“内史官一般都是由女官或者内侍官担任的。”
他看了看月,接着缓缓的道:“内侍官就是宫里的太监,而从先帝开始,皇城里就没有再新晋过女官了。所以。。。”
“可是。。”月终于知道他担忧的问题了。此刻,她也开始奇怪,为什么元辰皓会给自己这么一个职位,“可是,陛下并没有让我成为内侍官啊!”
“就算如此,”王夫子叹了口气,道:“这内史官也并不是容易的差使。虽然现在律法规定,皇帝不能查阅起居注史记录,但是谁知道陛下会不会那忽然就查看了,如果陛下对里面的记录有所不满,那这个内史官就。。。”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诫:“文月啊,你可要多留点心啊!”
月听到这里觉得有些胆战心惊,她原本没有想这么多,竟不知道这个职位是如此凶险。
“多谢夫子提醒,感激不尽。”月看他如矗忧,也就不便他继续陪自己,与王夫子告辞之后,便与云嫣一起赶往皇城大门。
云嫣在一旁听了也是提心吊胆,见王夫子走了之后,她赶紧问道:“这王夫子莫不是胆怕事之辈,他的那些话可信吗?”